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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為聘》 第106章 美夢,噩夢

只有你在,我做的一切才有意義。

我不能沒有你。

……

這大抵是世上最好聽的話了。

天長地久比不過我不能沒有你。

宇文赫的聲音在耳邊叮嚀呢喃,低沉和緩的嗓音彷彿清流,流進心裏。

張的心漸漸緩和,不久,疲倦湧上來,便再度睡去。

做了個夢。

夢裏,徜徉在雲端,躺在綿綿的雲朵裏面,從上面照下來,渾暖洋洋的。

翻了個邊是沉睡著的宇文赫,他閉著雙眼,睫很長,像小扇子一樣罩了一片扇形的影。

他的呼吸平穩起伏,睡夢中猶帶著笑容,應該是做了什麼夢吧。

「娘親。」聽見稚的嗓音在喚,一回頭便看見一對雕玉琢的站在後。

朝他們張開雙臂,兩個孩子便撲進懷裏撒糯的聲音喊著「娘親」,讓的心頓時了一灘水。

的腰忽然被抱住,扭頭一看,睡中的宇文赫不知何時醒了,他抱著的腰,沖一笑,眸中笑意勝過星璀璨。

他低低喚:「娘子。」

只覺得臉上一熱,得不行。

兩個孩子卻在耳邊鼓噪,大喊著,「爹爹娘親抱抱,親親。」

宇文赫被孩子們一起鬨,果真把摟在懷中,溫熱的覆了上來。

不自地回應他,他越發深,奪走的呼吸和所有,只能依附在他上。

得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聽見他低沉悅耳的嗓音在耳邊徐徐道:「這輩子,有你,有孩子,足夠了。」

宇文赫長臂一,把和孩子攬在懷抱里。

如此溫暖,雲朵如此

這一刻若能永恆,那該有多好。

就在沉醉其間時,突然腳下一空,孩子和宇文赫先後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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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低頭一看,底下竟然是萬丈深淵……

「不要——」

蕭如月驚著從夢中掙扎坐起,渾大汗淋漓。

「沒事了,做夢而已。」守在床邊的宇文赫一把將懷中,「我在呢。」

蕭如月腦子裏一片混沌,在聽見宇文赫的聲音之後,混沌才漸漸散去。

回過神來,看清了宇文赫的面容,夢境與現實疊加在一群,心裏酸楚,「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在呢,我在。你只是做了噩夢,夢醒了就好了。夢裏都是假的。」

蕭如月什麼都不說,或者說什麼都說不出來,抱著宇文赫盡地哭,哭到歇斯底里。

夢是假的,可是夢裏還有兩個雕玉琢的孩子。

可是,清醒以後才發覺,孩子一個都沒有。

的孩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死於別人之手。

宇文赫只能一直安:「流眼淚太傷,快別哭了,沒什麼是過不去的。」

可是,想哭的時候哪裏是說停就能停的。

等到哭完,宇文赫的肩上也了半邊。

他嘆了口氣,用袖子替去臉上的淚痕,「跟朕說說,都夢見什麼了。」

蕭如月哭夠了,啜泣著,把自己的夢都講給宇文赫聽。

夢裏的雲端,和那對雕玉琢的孩子太過真實,真實到都不信那是在做夢。

依稀記得那兩個孩子的面容,那麼像,又像宇文赫。怎麼會是在做夢呢?

宇文赫聽完長長嘆了口氣,良久才說道:「孩子還會再有的。」

再有,和失去的,終究是不同。

蕭如月沒有說話,靠在宇文赫懷中發獃。

小產也是需要靜養的,需要注意的事項,和坐月子並沒有多區別。

銀臨和綠事事小心謹慎,宇文赫不知道又從哪裏找來一個有經驗的祝嬤嬤,由祝嬤嬤帶著綠和銀臨給準備一日三餐,並且安排所有飲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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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茵並不知曉只知道,邀宮的氣氛越發抑了。

青青每天都像樽雕像似的守在床前,除了出恭的時間,其餘時候寸步不離,大概是得了死命令。

也幾乎是寸步不離的。

反觀蕭如月,在第一天哭過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異常反應,乖乖接一切的安排,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但也不再說話了,也不會笑了。

從前開朗的,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死氣沉沉。

這樣的,比又哭又鬧還人擔驚怕。

沈良一直就守在外面,和綠互相配合著,生怕蕭如月有個萬一好歹。

梁丘雅音在前兩日還來看,見這個模樣,頻頻搖頭,後來就徹底失蹤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裏。

好似宮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麼個人一樣。

宇文赫每日下了早朝便立即趕回來邀宮陪著,所有政務都會帶過來。只是辛苦了方維庸兩頭跑。

所有人都在擔心,皇後娘娘會這個模樣到幾時。

就這麼又過了幾日,眼看著已經快到科考放榜的日子了。

宇文赫挑了兩篇不錯的文章在跟前念,反反覆復地念。

換了別人或許是需要彈詞話本琴棋書畫的安卻終究不同。宇文赫堅信,總有什麼辦法,能讓找回信心,找回繼續下去的理由。

「綠姐姐,娘娘今個兒怎麼樣了?」彩茵端著熱水過來,低聲音問道。

連忙示意噤聲,但又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便放鬆了一下,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娘娘肯定會好起來的。」

一定會。

是夜。

新月如鈎懸掛在天邊,星竟比月更璀璨。

蕭如月臨窗坐著,夜風吹來,清涼。

「娘娘,您現在可不能吹風。」綠生怕的小月子調理不好會留下病子,連忙替披上了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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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如月看了一眼,倒是沒有推開,只是說:「只是微風罷了,不妨事的。」

「可……」還是不行啊。

的話到了邊,又給咽了回去。

蕭如月著天邊的新月發了許久愣的,直到看見一道人影,從窗外驀地落了進來。

來人一襲勁裝,腰上還配著長劍,滿臉英氣,眼中寫著久經滄桑的世故,除了那個暗宇文赫多年的十三,又有何人?

十三見到蕭如月也不行禮,同崇、崇越對蕭如月恭敬的態度不同,十三眼裏似乎從來就沒有蕭如月這個主母。

此時,用毫不掩飾的目從頭到腳打量著蕭如月,那樣子簡直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價格。

看了就窩火,呵責道:「你放肆。」

「你才放肆!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麼?」十三態度很是囂張,「識趣的就退開。你可擋不住我的一掌。」

「你……」綠氣得臉漲紅。

十三瞪了一眼,似乎十分得意。轉而看著蕭如月說道:「屬下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看樣子你上次的罰挨的還不夠重。」蕭如月徐徐抬起眸子,眸中一片森冷寒意,驚得十三後退了兩步。

但很快就穩住了,「娘娘說笑了,屬下已知錯。」

「嗯,你罰領了,但錯卻未必肯認吧。」蕭如月的語調倒是放輕了不,「你不惜千里迢迢趕回來,不就是想見見本宮,看本宮到底夠不夠格站在你心心念念的男人邊。如今見也見到了,罰也領了,若真知錯了,就該回去了。」

這些話,頗有試探的味道。

蕭如月的目彷彿能穿人心,十三被看得有些心虛,低下頭道:「主子讓我留下來了。」

「呵。」蕭如月輕笑一聲,裏頭有些許的嘲諷,但更多的卻是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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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沒出聲。

蕭如月說道:「不管在你心裏能與宇文赫匹配的子是什麼樣的,本宮與他是結髮夫妻這一點已是既定事實,你不想認本宮這個主母也由不得你。既然經過上次一罰,再加上前幾天本宮的訓斥,你也該領悟到了,何必再來做戲?本宮還沒脆弱到,需要一個對我的男人虎視眈眈的人來激勵的地步。」

「……」十三一時無語。

「你回去吧。不管你是真心認可本宮,還是只聽命於宇文赫,你的目的都達到了。」蕭如月說著,扶著綠的手站起,「綠,替本宮送客。」

十三猶豫了片刻,便從窗戶跳了出去。

站在蕭如月後,雙了好幾次,但什麼都沒說。

蕭如月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就在綠猶豫不決時,忽然轉了回來,綠登時渾繃如臨大敵,「娘、娘娘……」

蕭如月的目越過,落在窗外,輕輕道:「君上,屋頂上雖好,但終究不如屋裏舒服,還是進來吧。」

話音落,一到青影便從窗口飄了進來。

正是換了常服的宇文赫。

蕭如月看著他,面上沒有半分訝異的神,反而輕嘆道;「君上輕功再好,也不該總這麼爬屋頂。」

宇文赫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蕭如月不莞爾。

見到久違的笑容,宇文赫臉上的霾也一掃而,「你……沒事了?」

蕭如月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徑自在床沿坐了下來。宇文赫跟著坐在邊。

青青被綠招呼著,兩個人一道出去了。

,只餘下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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