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臉懵懂：「是，是崇越非禮了綠姑娘，是崇越的錯，宮規森嚴，崇越願意領罰。」

真是個死腦筋！

綠若是想計較，早就來告訴這個主子讓做主了，何必自個兒一個人暗暗生悶氣。

蕭如月真要被這個簡單到一筋的娃兒打敗了。

又嘆了口氣，「你還是說說，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來這兒吧。」

話題轉的太快，崇越似乎是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獃獃地看著蕭如月。

「不用給我裝傻。」蕭如月淡淡地穿他。綠的問題他能糊塗，宇文赫辦的事，他怎麼可能糊塗？

「娘娘，屬下是因為自己來的。」崇越一臉正經。

「因為自己來的？」蕭如月微微聳了聳眉，也不勉強，「好吧，那你先回去吧。」

這就沒事了？

崇越心裏詫異了一下，生怕被皇後娘娘看出什麼，便趕忙告辭了。

主子吩咐不能被皇後娘娘看見，肯定有其道理。這下就難辦了。

蕭如月看著年離去的背影，淡定地出門往粱丘雅音那兒去了。

蕭如月進門時，梁丘雅音正若無其事地在看書，桌上還擺著綠方才送來的點心。

但蕭如月卻分明聞見了一湯湯水水的香味，雖然很淡，淡到幾不可聞，而且還有點心的味道遮蓋了，但以如今的嗅覺，還是瞞不過。

於是，雅音姐姐的若無其事更了蓋彌彰。

「敏兒，你不在房裏休息，怎麼過來了？」梁丘雅音放下書朝微微一笑，神態恬淡，宛如。

任誰也看不出的真實年紀。

「你在幫君上做事。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何必瞞我。」蕭如月開門見山，單刀直。

梁丘雅音沒想到這麼直接，愣了愣，「敏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過是……嗯，順手幫了個小忙。」

見看穿，雅音姐姐也就承認了。

「你這房裏的味道是葉海棠送到書房的那碗參湯吧。君上懷疑那碗參湯有問題，不好找太醫證實，只好找了你。他還鬼鬼祟祟地讓崇越送過來，一副怕我知道的模樣。」

蕭如月說著笑了笑，「不過是碗參湯而已，這有什麼。葉貴妃的居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又豈能不知。」

梁丘雅音點點頭，角抿著淺淡的笑花。算是回應了蕭如月的話。打開後的柜子，拿出一個食盒，那正是崇越剛剛送來的。

但心裏卻不由得打鼓，以敏兒的聰慧，是單單看穿了宇文赫因為這碗參湯而求助於，還是已經看穿和宇文赫早已暗中合作？

梁丘雅音觀察著蕭如月的神，見神放鬆，毫無芥，梁丘雅音才鬆口氣。

敏兒應該還未發現。

便提起另外一個話頭，「敏兒，這幾日你不在宮裏，但魏王府里和琉璃閣的事，銀臨想必一早就都與你說了。姚梓妍如今著了魔似的，拚命想留住宇文練，但這葯對上的毒有催化作用，我擔心繼續沉迷下去，會讓葉海棠看出端倪。」

蕭如月頓了一頓，「姐姐的意思是，要暫時阻止姚梓妍？」

「嗯，葉海棠和姚梓妍為了留住青春，上的毒早已經深固，尤其是葉海棠，若是知道我們安排『一夜春宵』的真正目的，絕對會不顧一切的反擊，更會加強戒備，往後再想對下手，可就難了。」

梁丘雅音說這話時，口吻比平常凝重了些許。

葉海棠是個什麼樣的對手，蕭如月明白更清楚，要與有人這樣難纏的敵人打持久戰，就必須做到步步為營滴水不。

否則，一招踏錯，滿盤皆輸。

蕭如月的面也凝重起來，打開食盒，大概因為葉海棠當時魯把食盒丟給小順子的緣故，湯灑出了些許在食盒裏，湯盅里只餘下七八。這會食盒裏的已經湯已經差不多幹掉了。

端起參湯湊到鼻前聞了聞，卻沒聞出門道來，梁丘雅音提醒道，「你再聞聞看食盒裏的味道。」

蕭如月將信將疑，拿起來食盒來，這回卻聞出一異樣的味道，「這是……」

「一夜春宵的分之一，醉心草。」梁丘雅音替解答道，「醉心草是製作一夜春宵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葉海棠很聰明。」

蕭如月聞言上一冷。

葉海棠的確聰明，而且險。

在書房那種地方不能明目張膽用上如此珍貴的葯，就用醉心草打頭陣。一旦宇文赫吃了送的東西，攝足夠分量的醉心草，只要稍使手段，就不怕宇文赫不上勾。

醉心草在湯水裏面無無味，葯曬乾了以後才會有味道。

葉海棠，你好險惡好深沉的用心啊！

蕭如月的纖纖玉手攥了拳頭，眸子裏冷若冰霜，彷彿要吃人一樣。

「你家夫君對人防心很重，葉海棠送的東西他別說了，看都不會看。所以，葉海棠不會得逞的。」梁丘雅音見如此生氣，便寬道。

其實心裏還有一句腹誹：敏兒啊敏兒，往後你再說什麼你在報仇之後就功退，我都不信了。

當然，蕭如月很快也察覺到自己的憤怒，閉了閉眼，這才稍稍冷靜下來，「我知道。宇文練和姚梓妍掐死我的孩子，害死我，更害得我父母雙親亡，但這一切都是葉海棠在背後縱，葉海棠那個人從十幾年前就介我的人生，既然讓我活的如此艱難，我又如何肯讓過的自在！」

梁丘雅音握住的手，「放心吧，這件事我幫你，會一直幫你。」

蕭如月所有的憤怒和不甘，在梁丘雅音握住手的這一刻，都變了激。

眼眶微紅，抱住梁丘雅音，不自哽咽了：「謝謝你，雅音姐姐。」

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梁丘雅音也是，心裏卻不宇文赫慨：「敏兒，你真正該謝的人是你家夫君，不是我。」

「嗯？」蕭如月不明所以。

「沒，沒什麼。你家夫君對你這麼好，他是個皇帝還對你一心一意的，我覺得你很幸福。」梁丘雅音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說出了心裏話，連忙隨口找話搪塞。

蕭如月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居然，點頭了。這次不是否認。

雅音姐姐是有些吃驚的。

「雅音姐姐，我好像上他了。」

蕭如月慢慢坐下來，這話像是在訴說，卻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我好喜歡他我的這種覺，你說我是不是很貪心很自私？」

「我捨不得走了，哪怕有一天，所有仇人都除掉了，我大仇得報，我也不想走了。」

「……因為，我不想離開他。我捨不得看他一個人。」

……

房樑上的人聞言子都在，險些忍不住驚喜就衝下來了。

他深呼吸，生生按住了自己的衝。

蕭如月說完心裏話，失魂落魄地出去之後，他才從房樑上下來。

「好在敏兒不會武功。」梁丘雅音對他說道，長長鬆了口氣。

只見從房樑上下來的人，除了宇文赫又是何人？

宇文赫是在綠來之前進來的，他遣崇越把參湯過來之後，覺得不放心，便自己跟了過來。

幸好他來了，否則就錯失了蕭姐姐那番剖心的表白。

但思及此，宇文赫眉頭微斂，淡淡道：「梁丘姑娘可曾後悔瞞著？」

「君上不也是心裏糾結游移不定麼？」梁丘雅音不答反問，「你們二人的我不上手，我能幫的只能到這裏。已經說出了心裏話，其餘的事要不要告訴，全憑君上你做主。」

梁丘雅音一推四六二，全都推回給他。

以宇文赫的睿智才學，擱在平常他怎麼可能會被難倒？只因為這事牽涉到他心上那個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人，才會讓他一時失了方寸。

梁丘雅音也不過是趁著這個機會小小地報復了一下而已。

從進宮之初，便落了這個小皇帝的圈套。

他看著與敏兒要好，放長線釣大魚，一步步剝繭拆開的真實份。

以活了幾十年的經驗來說，不得不佩服宇文赫，他不到而立之齡，但他考慮周到思維縝，他走的每一步都幾乎是完無瑕滴水不。

他把梁丘雅音都給算計進去了，他運籌帷幄，簡直無所不能。

若非要挑出他的病，那大概是，他再堅強也有弱點。

那個弱點，會阻礙他設計好的環節。

他的弱點不是旁的，正是敏兒。

若不是見他對敏兒真心實意，才不會不會被人拿了短，被脅迫著同流合污。

宇文赫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道：「梁丘雅音深思慮，敏兒最信任的也是你，若是知道你給的避子湯是被你了手腳的，不曉得會怎麼想。」

他臉上浮起一抹笑意，頗有幸災樂禍喜聞樂見的味道。

「……」梁丘雅音氣結。

這個狗皇帝，到頭來還是被他算計了！

咬咬牙，「那君上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我一點都不介意月兒讓你我一聲姐姐。」

「恭敬不如從命，雅音姐姐。」宇文赫從善如流。

雅音姐姐一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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