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秦沒想到的質問來得這般快，快得都沒容他跟說聲謝謝。

面對這樣的問話，葉秦多多地都有些尷尬。背地裡進行的事被人當面穿，他暗罵了丁怡一句糊塗，這才開口說：

「是我姐姐！」他的話還算誠實，很直接地就說：「是我一個失散了十多年的姐姐。」

「為何要問我？」喬季卡假裝糊塗。「我並沒有聽過葉鶯這個名字！」

葉秦苦笑，說：

「那可能是已經把自己本來的名字給改掉了！可惜，我這個弟弟卻並不知道現在應該什麼！我只是查出來在幾年之前一直跟你和百里夜走得很近，好像是做了百里夜的私人醫生。哦，對了！」他再了手指，指了一下這間屋子，說：「這裡就是瑪瑞蘭吧！我聽說姐姐在這裡服務了很多年，但是大概在四年之前就離開，誰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我不知道該怎麼與你開口，因為聽說那個私人醫生好像與你之間有些矛盾，好像是……好像是喜歡百里夜的！」

果然如此！喬季卡於心里暗道，果然如此！只是有些嘆，再嚴的防範也有百一疏！葉秦能把消息打聽到瑪瑞蘭部，這不知該贊他有本事，還是這幾年瑪瑞蘭實在是疏於防範。

再想想，也許是後者吧！因出了葉霜的事，對這醫生一直就不太上心！百里夜不在的時候，上海這邊的所有事務都是由打理。把哪一樣都做得有聲有，卻唯獨對瑪瑞蘭置之不理。就連院長幾次提出進口一些最新型的醫療設備，都被擱置了下來！

如今有消息走，也怨不得別人！

「還打聽到什麼了呢？」苦笑著問：「連喜歡夜的事你都知道，怎麼可能還不知道什麼名字！」

葉秦一怔，道：

「我真不曉得！我是拿著照片去問的，對方應該是瑪端蘭的人，或者跟瑪端蘭的醫護人員很，要不就是在這裡住過院。只說見過這個人，是百里夜的私人醫生，但什麼卻沒有提供。我問過，人家說不知道！我們的一切聯繫都在網上進行，對方對於自己份的保工作做得很到位，我試著查過，都沒能查得出來。我想，既然是喜歡過百里夜的，那我直接來問你就不是很好。更何況現在已經不在這醫院服務了，我都不確定你們是不是還知道的下落，怎麼好冒昧開口！正好知道丁怡跟喬朗認識，就想著側面打聽一下！」

不管怎麼說，葉秦的話還是讓喬季卡微微的鬆了口氣。看來對方能打聽到的也就是這些事，而的那些事，葉秦無從得知。

當然，到不是怕葉秦知道葉霜是被百里家關押起來。只是覺得如果知道這些，那就一定得再讓他知道是為什麼關著葉霜！跟葉秦雖不重，但好歹是同學，好歹他也幫找回了百里夜。這事說來複雜，如若能瞞，還是先瞞一陣為好。

「葉霜。」這個喬季卡可以告訴他，「不是什麼葉鶯，如果你說的人是夜從前的那個私人醫生，我只知道葉霜！」

葉秦眼睛一亮，剛剛恢復的意識本還不是特別清醒，但一聽到葉霜這個名字，馬上便提起神來！

他說——

「霜！對，是這個字！這是的名，時候家裡人都阿霜！因為很會笑，總是冷著一張冰霜臉。喬季卡，你能不能告訴我姐姐現在在哪裡？如果以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跟你道歉。我……」

「別問了！」喬季卡止住他下面的話，「我不知道！我並不知道葉霜現在在什麼地方！差不多五年多以前就離開了瑪瑞蘭，如果在那時候你來問，也許我還可以幫個小忙，但現在……過得太久了！」

也不知是說話間神現了異樣，還是葉秦心細觀察微。總之，躺在病床上的人就覺著面前的老同學似有事瞞著自己，而且那事跟他姐姐有關！

「真的不告訴我嗎？」他固執地這樣說，完全不相信喬季卡不知道葉霜的下落。他說：「是不是你們之間曾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雖然我姐姐是職業失蹤人員，但我想，既然能在上海待上那麼多年，應該就不會太輕易離開。更何況我所能查到的，只是在瑪瑞蘭那段時間的工作。在那之後，那個人就好像又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當然，你也可以說很多年以前也是憑空消失，我也找不到。但那時候我還是個在上學的孩子，別說找人，就連國際電話我都不會打！現在不同，我雖不及百里夜，但好歹也不是一白丁。不管是什麼事，只要我肯下工夫，就一定能有所效。可惜，唯獨這事，唯獨這人姐姐，我依然找不到！」

他的話裡帶了質疑，甚至還有點點質問。喬季卡有些生氣，本是想在葉秦現在這個條件之下，不想跟他說太多的話，不想讓他太過激。可這個人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竟是一口咬定姐姐的再次失蹤跟百里家有關！也斷定喬季卡的否認是在撒謊。

無奈，也生氣。一氣之下便同他說：

「你是恩人，你姐姐卻是仇人！你若想聽全部的故事，那就快點好起來，我再慢慢給你講！不過葉秦，我答應你姐姐要保護你，這是我給最大的一個恩德。你不要有恨，你若聽了完整的故事，便會覺得我已經足夠仁慈。」

話至此，再不想多說，便起而走。到了門口時，就聽見後的人沖離去的方向說了聲：

「求你把姐姐還給我！」

子腳步頓了頓，似想說些什麼，卻終還是沒能說得出來。再抬腳，卻是疾步而出，沒看葉秦一眼。

西門一起回家休息，那子指著葉秦的病床問：

「不看著？你不怕他跑了嗎？」

喬季卡搖搖頭，

「不怕！他不會跑！只怕我就是趕他走他都會請求留下。但留不留的，其實也沒什麼用。只是最開始知道他是葉霜的弟弟時，有點驚訝。如今再想想，是不是弟弟，又有什麼關係呢？葉霜自己都不能再給我們任何線索，一個弟弟，又能怎樣？由著他著，養好了傷，想走就走。不想走，我也不會趕人。葉夫人現在也在醫院裡，懷了孕，這消息我還沒告訴葉秦呢！但願由親口說出來，能讓他們夫妻之間重歸於好！阿你看，這麼多年了，我還是這樣固執地認為每一場婚姻都要以和專一做為基礎！還是希人人都不要背叛！但其實誰又能保證婚姻裡面就一定好，誰又能知道外面的人就一定別有所圖。也許人家樂在其中，是我執拗了！」

西門不知道該怎麼勸，喬季卡對於總是有一種怪異的堅持。骨子裡的傳統觀念分毫不差地帶了現代化生活，也不知是好是壞。

兩人下了樓來，卻見百里夜的車子正停在門口。西門沖喬季卡擺擺手，自顧地道：

「你跟老公走吧！來時的車子我開回去！就不回你家，有事給我打電話就好！」一邊說著一邊還衝喬季卡狡猾地眼睛，那樣子似在笑夫妻恩。

喬季卡無奈失笑，一瞬間，竟意識到原來西門竟也這麼大了！再不是初見時那個還踩在沙發上蹦跳的小孩而是到了該個正經的男朋友談婚論嫁的年歲！

上了百里夜的車子，的第一句話就是：

「有機會給小個靠譜的男朋友吧！該找個人讓收收心！」

百里夜手在頭上拍了拍，道：

「一天凈給別人心，你自己呢？本來就不好，總這麼折騰哪得了！」

喬季卡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事一件一件地集中在一起，讓也顧不得去想是不是累，是不是乏。可讓百里夜這麼一說，倦意馬上就襲了來！哪怕之前也睡了一覺，可在醫院裡睡又怎麼能踏實。

倦意一來，子就往車門上一靠，人也沒了神。百里夜將車停下，幫把後背椅稍微放了一點下來，讓能躺得更舒服。

喬季卡了，臉頰便蹭上了百里夜的臉。這一蹭，竟讓他再捨不得離開！

乾脆就把人擁在懷裡，覆在上。男子埋頭於頸間，嗅著幽幽香，就似懷中抱著珍寶，那樣小心翼翼，那樣寵倍加。

本已有睡意的子被他染，竟也忘記自己才剛要淺眠，脖子就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中。再一低頭，正迎上他也送將過來的。就這樣在一起，一發不可收拾！

婚多年，按說親近之事早該習以為常。可喬季卡就是沒辦法在百里夜的熱里坦然之！還會張，還會膽，有希，更有害。就像一個剛剛婚的小子，連一個吻都能吻得面紅耳赤。

百里夜笑：

「怎麼還是不好意思！」

這一問，子臉頰更紅，乾脆回答不上來，把整張臉都往他脖子里埋。

百里夜手輕的臉蛋，意極至到了骨子裡，他總是恨不能把這子融進自己，走到哪就帶到哪，無時無刻不放在邊。這樣才能安心，這樣才能放心。

他要，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