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有些慌神。

還沒秋後呢，要算賬了嗎？

桑老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方才那個靈技不錯，可以研究下去，不過要想可控，估計要等到你突破先天了。」

他上下打量了徐小一番，眼中閃過嫌棄，「修為太低了！」

徐小鬆了口氣，噴我沒關係，別打我殺我就行。

「我突破其實算很快了。」

他心裏頭還是有些不服的，雖然自己境界低，但升級快啊！

從閉死關出來到現在，前後加起來，可能才半月左右吧，自己已經從三境突破到九境了。

而且這個速度，還是在他的極力制之下，要不是怕境界不穩，他現在可能都躥到天上去了。

當然，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他堅信萬丈高樓平地起，十境煉靈的地基一定要打好，外強中乾，並不是他想要的。

桑老卻是不知徐小所想，在他看來，這小子才煉靈九境的修為，確實太低了。

這日後要和院爭資源，起碼也得先天吧，否則註定要壁。

「老夫方才出去，給你弄到了一個進『天玄門』的名額，你三日後去一趟吧，裏頭的靈氣濃度夠你突破先天的了。」

「天玄門？」徐小疑。

桑老點頭道：「這是一個獨屬於天桑靈宮的小境，每年一啟，每次十個名額，都會分配給初院的弟子，以及新晉的院三十三人。」

「這是外院弟子院之後的第一份資源，至關重要。」

「本來你已經奪得『風雲爭霸』的冠軍，只要了院，這名額自然就有你一份……」

他忽然嗤笑一聲，搖搖頭道：「但你被暗箱作了！」

「暗箱作？」徐小驚了。

這和喬長老給他的信息有些不符啊，不是因為自己修為不到先天不能院？

「不錯！」桑老拍拍他腦袋，繼續道：

「對外是宣稱修為不達標，這其實也是事實，但真要說起來，你的先天也可以彌補。」

「然而今年院的小傢伙著實太多了，足足四個，要是再加上你，那就要拿走天玄門五個名額。」

「新晉的院三十三人，數量可是有不下十人，這競爭的激烈可想而知。」

「元老團只能冠你一個修為不達標的名頭，剝了你院的機會，同時讓出了一個天玄門的名額。」

徐小握了拳頭，滿眼不甘。

這剝奪的絕不僅僅是一個機會和名額啊，要換做其他人，可能就是一生都要毀了！

煉靈世界，不爭未來，只爭朝夕。

這一年被人落下了，後面要用多時間重新追趕？

桑老嘿嘿一笑，不甚在意道：「不用憤怒，也別不甘，這種事在靈宮出現得，你能撞上，那是你幸運。」

徐小：「……」

幸運？

那自己豈不是需要恩戴德？

桑老忽而沉聲道：「但只要你走出靈宮，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

「在你沒有實力之前，不被認可之際，你的所有努力，在上位者看來，就是狗屎。」

「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沒有誰會因為你的努力而多點垂憐，棋子就是棋子，生死由命，敗在天。」

「當你還只是一枚棋子的時候，能被用上，那是你的幸運；不被看中，這十分正常。」

桑老抓住徐小握的拳頭，一用力，年拳頭便鬆了。

「時代的浪中，有很多天才自負自傲，自以為堪破了所謂的囚籠，終於拿到了自由，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

「幾年後、十餘年後，世界還是這般運轉，當年的所謂天才，早已不見蹤跡，歷史的車碾過，他們甚至連朵浪花都不曾翻騰出來。」

他眼眸定定地著眼前年：「我不希，你會是這種人。」

徐小深深吸了一口氣，目落在桑老握著他的枯槁之手上，不知在想什麼。

桑老慨萬分：「還是那句話，在沒有絕對實力之前，認認真真，做好一枚棋子。」

「至讓那些上位者認為，你只是一枚棋子！」

「明白？」

徐小輕輕點頭。

道理我懂，但你為什麼要握著我的手，還如此用力？

「放開！」他認真地甩了下手臂。

桑老眼角青筋一跳。

敢我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你的關注點只是這個？

你特麼能正常一點？！

他氣得連呼吸都急促了些，狠狠地甩開了這小子的手臂。

徐小了手掌，這老頭勁兒是真大，這就是宗師之嗎？

還是說……

宗師之上？

對桑老所言，他其實十分豁達。

就跟他無力反抗那時候這老頭喂下的「燼照火種」一般，對於元老團的決策，他此時同樣無能為力。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徐小是會就這樣被打敗的人嗎？

一句話，殺不死的只會讓我更堅強！

來日方長，既然這個世界都是這老頭說的囚籠，那自己也一定會將之一一打破。

這句話，拜師那日，他已經說過了。

很認真的說！

徐小踱步邁開，思忖良久還是道：「其實我不擔心那些有的沒的，只是我境界突破覺確實有些快，就連九境也是昨天才突破的。」

「要是了那個什麼『天玄門』，就算突破到了先天，會不會境界不穩？」

他將自己最大的疑說出，這是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難得有人可以為他解。

不曾想，桑老聽到他的話，驚得連下都差點掉了。

「你？」

「基不穩？」

「你在開玩笑呢吧！」

桑老被氣樂了。

煉靈九境大敗諸多先天，奪得冠軍，再殺院元庭、居無，這還不夠？

是不是手底下沒有幾條宗師級別的人命，永遠滿足不了你小子的野心？

桑老吸了一口氣道：「外院一千八百多名弟子，你以後天修為拿了第一，哪來的基不穩？」

徐小搖了搖頭：「我從不和他們比較。」

桑老眸中閃過訝，讚賞道：「失敗者確實不配拿來比較，這點你倒是和老夫很像。」

徐小：「……」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曲解啊！

誰和你很像了！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那晚自己被蒙面人抓住時的景，那時葉小天出現，二人有過一番對話。

記憶猶新！

「有的人初先天，可敵宗師；有的人初先天，可斬宗師！」

「我不覺得我現在有這份能力。」徐小道。

桑老翻了個白眼：「你才煉靈九境，想什麼呢！」

「本來不想的，那晚蒙面人出現，他想抓我，讓我不得不想。」

桑老愣住了，他沒想到在徐小的心裏，還有如此力。

「我可保你！」

「你保不了一世。」徐小平靜道。

「你想為他們？」

「不！」徐小頓了一下，堅定道：「我想超越他們！」

他的目越過窗外，看向了失去彩的天空，道：「你不是說過這片大陸有五域嗎？」

「那又如何？」桑老著他。

徐小著晚風吹拂，只覺心來，心澎湃。

「我志不在天桑，而在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