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林曉又點點頭，看著徐紅兵那臉上疑的樣子，不解地問：「那道題不是您留給我的嗎？」

徐紅兵連連擺手：「開什麼玩笑，那可是數學界中仍然未解的難題，我怎麼可能留給你……等等？」

說完這句話，徐紅兵就猛然一驚，對啊，這可是數學界未解難題，林曉之前說什麼來著？

他解出來了？

他直接瞪著眼睛看向林曉，不敢置信地說道：「你說你……把它給寫出來了？」

林曉聽到徐紅兵的話，也呆立當場。

蛤？

我一個不小心，就把數學界未解難題給寫出來了？

開什麼玩笑？

他看著徐紅兵那瞪起來的雙眼，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沒有給我留這道題嗎？可我當時在講桌上看到了啊。」

徐紅兵沒好氣地說道：「什麼給你留的，那是我給我自己留的，我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就會想一想這個問題，都有好幾年了。」

「所以我只給你留了兩張紙八道題，沒有第九道。」

林曉了鼻子，又撓了撓頭，這可真是……有點意外了。

「難怪，我就說這道題怎麼那麼難，花了我九個小時的時間才寫出來。」

徐紅兵差點沒一口老噴出來，你花了九個小時，知道我花了多嗎？

三年啊！

你知道我這三年浪費了多時間嗎？

說都得有九十個小時。

你才花了九個小時，你說個吉爾。

當然，徐紅兵也沒有直接就相信林曉真的完了證明，每年還不知道有多個民科表示自己證明了哥德赫猜想呢，有的更甚至想要跑到中科院裏面找人家教授驗證，搞得中科院就讓守門大爺手上拿著幾道數學題，這些民科得做對了才給放進去。

當然，這不是說徐紅兵就認為林曉是民科了，之前的八道題，已經證明了林曉的實力，而且七十分鐘就寫出他出的那四道競賽題，他自己帶過的學生中，都沒有誰能做到，又能有幾個民科能做到？要是民科能做對的話，估計也就不會為一個民科了。

他只是覺得林曉的證明過程中可能存在一些，只不過林曉並沒有發現，畢竟看一看林曉手中那疊草稿紙的厚度，說也有十幾二十張，中間出現一些被忽略的差錯，概率也很大。

於是他出手，對林曉說道：「我看看你是怎麼證明的。」

林曉便將手中的草稿紙給了徐紅兵。

徐紅兵倒是沒有急於去看，抬起頭看了一眼林曉，提醒一聲：「不過，在此之前，你確定要直接給我嗎？」

林曉疑道：「啊？老師這不行嗎？」

徐紅兵說道：「如果你真的完了證明的話，那你的證明方法就等於被我看到了，如果我按照你的方法搶先發表論文的話，那麼證明斐波那契數列有無窮多個素數的榮譽，就屬於我了，就算你之後表示這是你做的，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畢竟你是學生，我是數學教授，而且我有很多朋友可以證明我一直在研究這個問題。」

林曉一愣，隨後笑著擺擺手道：「老師，您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相信您不會這麼做啊。」

徐紅兵失笑地搖搖頭：「說的倒也是，行吧，那我就謝你的信任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不管你證明功與否，我肯定不會做那種事，另外，你也要知道，如果你真的證明功了，那麼你所獲得榮譽，就連IMO第一名都無法與之相比。」

林曉點點頭：「我知道，謝謝老師。」

他當然也不笨，知道解決一道數學未解難題意味著什麼，畢竟這些流傳下來的未解難題，不知道經過了數學界多數學家的研究，卻依然堅了下來，足以見得這種題的難度。

或許他解的這個問題在數學界所有未解難題中，排不上什麼名號，就連知名度也不高，難度並不大，但顯然並不是說它就不值一提了。

解決任何一個未解難題，都足以引起許多人的關注，也必然會得到隨之而來的無數榮譽。

至於IMO金牌什麼的，年年全世界都有幾十個人，對於個人來說或許是一個巨大的榮譽，但是相對於幾十個的『年產量』來說，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徐紅兵微微頷首，不再多說，然後便將目轉移向那疊草稿紙上，先是簡單翻了翻，大致瀏覽了一下林曉的證明過程。

很多，也很複雜。

至於裏面用到了些什麼知識，徐紅兵還沒有確定，但是他心中也不得不佩服，林曉只是單單靠自學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哪個民科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前兩天還看到老同學分了一個民科吧的鬼才，說因為人只會從高的地方摔死在低的地方，這說明越低的地方重力越大，所以越靠近地心重力越大，這簡直讓他啼笑皆非。

不再去想民科的事，徐紅兵翻到了最後一頁，看見林曉的『證畢』兩字，隨後又翻回到第一面，同時問道：「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九個小時，你怎麼證明的下去？」

林曉了鼻子，說道：「我想著這是您留的任務嘛，所以就嘗試了一下，做到中間的時候我就差不多想出思路了，於是一個不小心就功了，我當時還擔心，您出的高等代數題，我卻用了其他的知識，您會批評我呢。」

徐紅兵：「……你批評我得了，是我錯了。」

林曉嘿嘿笑道：「那怎麼敢呢？」

徐紅兵懶得多說，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初始，見到林曉將素數定理和斐波那契數列的特徵多項式聯繫起來，他便讚許地點點頭，這個思路很好，不過，如何將其間的關係搞清楚，那就是更加複雜的過程了。

果然，之後二十多頁，全都是在研究如何將這兩個式子連接起來。

徐紅兵看得越發深，同時也把草稿紙放到了桌子上，找來新的草稿紙，跟著林曉的過程運算起來。

就這樣，他一頁一頁的翻去，目中同時也越來越震驚。

他找不到任何一計算或者邏輯上的錯誤！

……

直到半個小時后。

徐紅兵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筆，彷彿想起自己是可以呼吸的一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隨後對林曉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