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后的集訓課程有八天。

一開始林曉還認認真真地去上課，當然聽課認不認真就另說了，但後來發現有許多集訓隊員都不去學的，基本上只有花自己的錢報名的旁聽學生會聽課，於是上了三天後他也不去上課了。

當然，集訓也開放了自習室，每天都可以去自習室學習，其中也有數學老師在，自習時遇到問題，就可以去找老師詢問。

不過，林曉只是在看書而已，也沒什麼好問的，所以只是待在自習室一下那種安靜學習的氛圍。

只是，他不找老師，老師倒是在自習室中轉了轉，最後找到他來了。

負責自習室的老師徐紅兵，是一位數學教授。

他走到了林曉的旁邊，瞅了一眼這個被稱為數學天才中的天才中的天才的男生。

這個學生在他們集訓隊中的名氣實在是有些大，所以他認識林曉也很正常，只不過，這個學生……居然在看象代數？

象代數難度可不小，他在學校雖然不教這個，但是不妨礙他知道象代數的掛科率一直都很高，因為高代掛了的學生，大多也會掛象代數。

「看得懂嗎？」

「啊？」林曉從沉浸狀態中回過神，然後看見老師站在自己旁邊，便喊了一聲：「徐老師。」

隨後他答道：「還行，看得懂。」

「高代你看了？」

「看完了。」

「可以啊。」徐紅兵讚許地點點頭，這樣的數學天才，才算是真正沒有浪費自己的天賦。

如果林曉會因為如今在數學競賽中所向披靡，而忘記了上進，那未來顯然不會有太高的就。

只有不斷地學習，一直地進步，天才的天賦才能得到更多的發揮，否則的話，那顯然就會落得傷仲永那樣的下場。

這時徐紅兵想了想，便說道：「那我給你出一道題，你來算算。」

林曉點點頭：「恭敬不如從命。」

「你小子還文縐縐的。」

徐紅兵失笑地打趣了一句，隨後便接過林曉的筆，在他的草稿紙上開始寫起了題。

雖然不教象代數，但是高代他還是教過的，出個題還是簡單的。

【設n階方陣F是某個多項式的友矩陣，求證與F可換的方陣只能是F的多項式。】仟韆仦哾

「來吧。」

寫完，徐紅兵便將筆給了林曉。

他出的這道題，難度算是偏上，他也想要考驗一下林曉對高代學習的程度怎麼樣，能不能復刻在奧賽考試中那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表現。

此外，其中也存在一個知識點，也就是友矩陣，他想知道林曉對這種偏僻知識點把握的怎麼樣，或者說知識面是否廣泛。

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林曉只是思考一分鐘后，也沒問他友矩陣是什麼玩意兒，便開始寫了起來。

【證明:設V是n維線空間，ε1，ε2，…，εn是一組基。設ψ是V的線變換，使得ψ在基ε1，ε2，…，εn下的矩陣是F，即ψ(ε1，ε2，…，εn)=(ε1，ε2，…，εn)F。

因為F是友矩陣，所以ε2=ψ(ε1)，ε3=ψ05(ε1)，…，εn=ψ^(n-1)(ε1).即……】

看到林曉前面的兩個作，徐紅兵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居然能夠如此練的運用線空間和線變換了嗎？

哪怕是在高等代數中，這個知識也屬於困難點，他以前出這類題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學生給難住了。

而且，他也沒想到林曉這麼快就能想到用這種方法來解了，一般學生來說，基本都是用標準單位列向量來解的。

他心中不由慨，這學生，可真是不得了啊。

難怪能夠在奧賽中表現出如此勢頭，這簡直就是天生為了數學而生的。

心中起著波瀾，他也就這樣看著林曉寫。

沒過多久，林曉便寫到了最後一步。

【所以C=（n∑i=1）ci1*F^(i-1)(e1，Fe1，F05e1，…，F^(n-1)e1)=(n∑i=1)c1F^i-1

所以C是F的多項式。

證畢。】

一筆一劃的寫完最後兩個字，林曉放下了筆。

徐紅兵看他寫完了，便說道：「很好，做的不錯。」

林曉笑著說：「其實也不是太難吧，不算什麼吧。」

徐紅兵：「……」

「你覺得不太難？」

林曉點點頭，如實道：「確實還好吧，我其實前些天才看完高等代數的，既然能做到的話，應該難度也不高吧？」

徐紅兵：「……」

他覺到來自眼前這個學生對自己出的題的蔑視。

而且，林曉居然還說，他才看完高等代數幾天？

「你才看完高數？」

「是啊。」

「自學？」

「自學的。」

「沒有老師輔導你？」

「沒有啊。」林曉說道：「我家鄉沒有這種大學數學輔導，像我參加奧賽之前，也沒參加過什麼集訓，哦，也就是數學聯賽前，我們學校開過一個月的數學聯賽培訓班。」

聽到林曉的話，徐紅兵到更加不敢置信了，林曉居然還全都是自學的？

他本來以為林曉是有老師教，再加上自天賦才做到的呢。

或許數學天才的老師對他們做出的就沒有什麼貢獻，但是數學天才卻一定不了一個老師的引導。

牛頓那麼厲害，他的老師可就是當時劍橋大學的『盧卡斯教授』，盧卡斯教授不是指某個人，而是一個榮譽職位，只有得到認可的學者才能獲得這個職位，且同一時間只能由一個老師擔任，這足以說明牛頓的老師有多厲害。

再說因斯坦的老師，就是閔可夫斯基，大名鼎鼎的閔可夫斯基時空在數學理界可是擁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更是和因斯坦後來的相對論有著極為切的關係。

所以，徐紅兵覺得不可思議。

林曉的教育環境居然那樣的匱乏，他卻依然展出那樣強勁的數學天賦。

果然，是金子總會發，同時，他也不由替林曉到惋惜，要是能有一個好的老師指導，林曉大概早就一飛衝天了吧？

比如初中時期就進IMO隊伍什麼的。

但很快，他想到了林曉應該快進大學了，不出所料的話，林曉應該會選擇那兩所學校。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擔心林曉以後的未來了，這樣的天才，在大學中，絕對不會被忽視。

當然，以上都是他作為一個老師對任何一個學生都保持著的希他好的態度，拋開這些事不談，他出的題被小瞧了，這怎麼能忍？

他能著委屈嗎作為一名專業數學命題人。

他可是邀參加過CMO以及大學生數學競賽的命題組，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被邀請過來給這些學生輔導。

於是他說道：「那你就是自學才了，很厲害，很不錯，相信你去了大學后，能夠獲得更好的長。」

「這樣吧，我待會兒再給你出幾道難一點的題，待會兒你打算走的時候，然後來講臺上取。」

「好的。」

林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