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棠溪搖了搖頭，道：“沒有，那行刺之人很快就被謹王製服了。”

殷氏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怪不得福平郡主跟你關係這麽好，原來你們還有這段淵源。這也是你的福報。”

說著，殷氏又笑了起來。

衛寒舟一大早就離開了宅子。

而懷恩侯沒見著他，毫不提離開的事。他也不管衛老三等人能不能聽懂他說的話，一直不停跟他們聊著。

殷氏本就想兒了，自然不想走，如此正合心意。

而且，還打算住在這裏多陪兒幾日。

不過，懷恩侯過於熱的態度把衛老三嚇得不輕，這一整日都有些惶恐。

等到後半晌衛寒舟回來了，衛老三趕離開了。

“見過侯爺。”衛寒舟朝著懷恩侯行禮。

懷恩侯一改之前的冷淡，很是熱地說：“寒舟這是說的什麽話，也太見外了，你我嶽父就好了。”

衛寒舟又如何不知懷恩侯府如今的境，但，聽到懷恩侯這般說，他還是順從地改口：“嶽父。”

第97章

懷恩侯見衛寒舟如此識趣,愈發開心了。

“嗯。”

接著,懷恩侯就跟衛寒舟聊了起來。

隻可惜,每當他想問自己關心的問題時,都被衛寒舟拿話岔開了。他試了幾次，都沒能從衛寒舟那裏得到毫的信息。

“嶽父不必擔心，皇上最是仁厚之人，定會賞罰分明。”

“那我之前……”懷恩侯想問之前他做的事會不會被皇上清算。

然而，話還沒說出口,衛寒舟就站了起來，道：“小婿回來久了,還沒去看看娘子,容我先去看看。”

懷恩侯還想再說些什麽，但,聽到這話，也不好再說出口了,隻好隨著衛寒舟一起去了正院，想著等一會兒再找機會問問。

隻可惜，衛寒舟這一進去就是許久，過了一刻鍾還沒出來，他在門外時不時聽到自家夫人的笑聲。

又過了一會兒,殷氏從裏麵出來了，把裏麵留給了兒婿。

“婿怎麽還沒出來？”懷恩侯著急地問。

殷氏瞥了他一眼，道：“侯爺這是說的什麽話？咱們溪溪剛生了孩子，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婿跟兒說說話,看看外孫，難道不好嗎？”

聽到殷氏這番話，懷恩侯臉上的表訕訕地，一時之間沒再說出來其他的話。

“侯爺就算著急也沒用。憑著您跟二姑娘從前對皇上幹的那些事兒，皇上還能允許咱們此時出城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了。您就知足吧，別想要求更多了。”

殷氏如今娘家以及兒都要起來了，在府中一直著的庶也完蛋了，這底氣就足了很多，對懷恩侯也沒了往日的恭敬。

懷恩侯被殷氏說的臊得不行。

“夫人這是說得哪裏話。那能怪我嗎？我也是無辜的，還不是被老二攛掇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對付皇上。”

聽到這番話，殷氏撇了撇。雖然看不上此刻懷恩侯把責任推到柳蘊安上的舉，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讓爽到了。隻要柳蘊安不能翻，隻要柳蘊安比兒倒黴，就開心。

況且，把事都推到柳蘊安上，他們侯府的罪責才能一些。

“早就跟你說過二姑娘一肚子壞水，你還偏要聽的，這下好了，惹了這麽大的禍，還要累及咱們侯府。”

“夫人說的是，我知道錯了。說到底，還是夫人生的兒好，那些丫鬟生的眼界還是太淺了。”

殷氏臉上『』出來得意的神『』，道：“那是自然，溪溪既懂事眼又好。”

懷恩侯也跟著殷氏誇了幾句長。這次，懷恩侯倒是真心在誇長。從這次的事中，他深刻認識到長的好。

這幾日，他打探清楚了，婿在這次事中，出的力著實不小，新皇率軍皇宮那一晚，婿可是陪在世子側的。這種事，一般都是武將去的。他一個文能在這時候陪在側，可見在新皇心中的地位不低。

每次新舊皇更替，朝中都要大換，婿跟謹王關係這般好，定會被重用。

而且，婿是正兒八經的狀元出，要才華有才華，要能力有能力，還是出寒門，沒那麽『』七八糟的事兒。最重要的是，年輕。

將來有大好的前程等著他。

怕是等過幾日宮裏和京城的事肅清之後，旁人都是要等著被收拾，婿卻是要升了。

也多虧他有這麽個婿，他再把事都推到二兒上，他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若是沒這麽一個婿，怕是不知道下場會多慘。

“天『』不早了，侯爺也該回去了，府中還有一堆事兒呢。溪溪剛生了孩子，也不方便挪，這裏人手，我就不回去了。”殷氏道。

懷恩侯其實也不想走，想跟婿再說說話，可，他家夫人留下來照顧兒是可行的，他卻不方便住在這裏。想到這裏，懷恩侯道：“夫人記得在婿麵前為我言幾句，打探打探他的口風。”

殷氏抿了抿，道：“知道了。”

當然會打探，畢竟是侯夫人。

第二日，殷氏就探了探兒的口風，柳棠溪已經問過衛寒舟了，所以告訴殷氏不要擔心。

殷氏也告訴了懷恩侯。可懷恩侯還是不放心，想知道確切地消息，所以又來了幾次。隻可惜，衛寒舟忙得很，他很能見著這個婿。即便是見著了，衛寒舟也匆匆去了後院，很正麵回應他。

如此過了幾日，懷恩侯有些失，不過來了。

雖然住在京郊的宅子裏有些不方便，但柳棠溪是在這裏生的孩子，不好挪。而且，按照的想法，也不想。如今京城『』七八糟的，一切似乎都還沒安排妥當。

且，住在這裏，一大家人都在一起，也不像京城那麽煩『』，安心自在。

柳棠溪極喜歡這裏。

殷氏縱然想見兒，但侯府那邊如今確實是一大攤子事兒，也不能多待。所以，在待了五六日之後就回去了。

回去後，過了幾日又來看過柳棠溪。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隨著佑帝病逝，太子和三皇子被貶為庶民圈，京城這一灘池水表麵上更加平靜，但池下卻是波濤洶湧，池底的魚蝦瑟瑟發抖四『』竄。

太子妃的娘家明國公府被降為伯爵府了，三皇子妃的娘家威震侯府被抄家流放……

懷恩侯嚇得覺都睡不著了，頭發大把大把往下掉。他跟殷氏再次來到了柳棠溪的宅子裏，想要從衛寒舟那裏探聽消息。可惜衛寒舟不在家。

“你問問婿吧，那日聽說威震侯府被流放了，他這幾日嚇得都沒睡著。”殷氏跟兒道。

柳棠溪道：“我爹的膽子也太小了吧？明國公府是跟著太子去『』宮了，把佑帝氣死了。威震侯幹的事又更嚴重一些。聽說威震侯去歲平『』的時候殺了不百姓，他這樣的人流放都是輕的了。爹既沒『』死佑帝，又沒傷過百姓，他怕什麽。”

殷氏不像兒這麽輕鬆，臉上有著擔憂之『』。

“你許是不知道，你爹這些年沒幫著三皇子做事。而宮變那日，正是三皇子跟謹王對上了，殺了不謹王的人。若真清算起來，怕是三皇子的人要比太子這邊的更慘。”

柳棠溪道：“爹這些年幫著三皇子做事，對付的是太子，太子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爹這也不算做錯什麽。您剛剛說的那些事兒，爹對付的那些人，沒一個好。就算後麵對付謹王，那也是政治立場不同罷了。況且，聽說事後，威震侯府一直都有重兵把守吧？咱們府上可沒有。”

說起來，柳蘊安的確是個有底線的人，縱然後麵不得誌想法有些改變，卻也沒真的傷過百姓。

殷氏平時也是個冷靜的人。∮∮

可最近隨著京城員一個個被清算，在那樣的氛圍中，枕邊人又跟袒『』了不這些年幹的事兒，殷氏也冷靜不下來了。

兒的話雖然安到了，但也沒能讓完全平靜下來。

“哎，希真的能平安度過吧。”殷氏道。

“若像娘擔憂的，支持太子和支持三皇子的人都被清算的話，恐怕朝堂上一半以上的員都要被置。且，好多事也是佑帝授意的，比如對付謹王。佑帝當時畢竟是皇上，他占著正統。難不當時聽他的話都會被置嗎？不會的，新皇我接過，不是那樣的人。”

殷氏琢磨了一下兒的這番話，臉『』緩和了不。

接著，柳棠溪又細細分析了一番。

“……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也沒見過換了天子就把朝臣全殺的道理。新皇雖然是武將，但卻仁厚。娘覺得三皇子最後對付過謹王，所以謹王對三皇子一係罰得更重一些。可兒卻覺得，從前，佑帝、太子和三皇子三方，對比下來，還是三皇子這邊的人做事對百姓更好。當然，三皇子最近這一兩年事風格變了，有些事兒的確是做錯了。若真算起來，太子那邊怕是比三皇子這邊的人罰得更重。”

殷氏瞧著兒分析得頭頭是道的樣子，很是欣。

的兒，長大了。

最後，柳棠溪問了一句：“爹這些年沒殺過人，沒做過傷害百姓的事吧？”

殷氏道：“那倒沒有，你爹那『』子也做不出來這種事。而且自從三皇子娶了威震侯府的姑娘，對你爹就沒那麽重了，你爹對三皇子也心生芥，後麵的事他沒怎麽參與。他就是幫著三皇子對付過太子，還在朝堂上彈劾過新皇。”

“那就好，娘別擔心，今日相公回來我問問他。明日就給您一個準信兒。”

“好。”說完，殷氏握著兒的手，道，“你長大了，什麽都懂了，娘很開心。”

衛寒舟這兩年沒跟講朝堂的事，漸漸地，也懂了不。不過，柳棠溪卻道：“娘教得好。”

殷氏搖了搖頭，說：“怕是婿的功勞。你如今這般，娘就放心了。”

衛寒舟如今也就清閑了一個月的時間，在柳棠溪做完月子之後，他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這一晚，他到了亥時才回來。

“你怎麽才回來呀，吃飯了沒？”

“在宮裏吃過了。”

“孩子睡了嗎？”

“睡了。”

“我去看看他。”

“好。”

過了一會兒，衛寒舟從隔壁房間回來了。

見柳棠溪仍舊坐在榻上，他微微有些詫異。

天『』已晚，柳棠溪也沒磨蹭，說道：“今日父親和母親過來了。”

衛寒舟坐在柳棠溪側，琢磨了一下，問：“嶽父可是想問皇上對他的安排？”

柳棠溪點頭：“對。其實之前我把你說的話告訴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