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目所到之，皆讓人心頭打。

顯然，他這招殺儆猴用得不錯，就連季云深也被他嚇到了。

季沉淮了個懶腰，“要是沒別的事，我和微微就先回去了。”

“沉淮。”季云深急忙將人住，討好笑著：“云安他也是無心，這些年他也過得不容易，要不……”

“大伯想讓我放過他？”季沉淮挑眉，說了句。

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季云濤點頭，“咱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麼生分，對不對？”

季沉淮抿陷沉思。

片刻后，季沉淮又笑著附和：“大伯說得對，一家人嘛，咱們沒必要太生分，那我不為難大家，既然大伯家困難，那各位就幫大伯把這個補上吧，各家挪了多錢，記得還回來。”

“大哥，季云安和我們有什麼關系？他挪用賬目，那就該罰。”當即有人站出來。

季沉淮看向說話的人，他還有些印象，好像是他們這房的。

隨即又有人跟著搭腔：“沒錯，他挪用錢的時候我們可是沒見著半分，憑什麼要我們幫著還？”

看著這一幕，季沉淮只覺得諷刺。

季云深也被氣得臉發黑，“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們何必計較這麼多？”

“我們把你們當一家人，可你們呢？有福沒同，有難要同當是嗎？當我們傻啊。”

“對，要還你自己還。”

季云深被氣得夠嗆，尷尬看向季沉淮，“這……”

季沉淮搶過他的話：“這是大伯自己說的，我這人比較注重結果，一周后，我來驗收結果，沒補上空缺的，收拾好東西自己離開季家。”

放出話，季沉淮不再管在場眾人，轉就走。

見他這就要走了，季云安跑過去抓住季沉淮胳膊。

“你不許走，你除了引起訌你還會做什麼？今天你必須主辭掉家主的位置，我們重新推選家主。”季云安咬牙切齒說。

聞言，季沉淮回頭，似笑非笑著他。

被他眼神嚇到，季云安艱難咽了下口水，膽怯往后退。

“你想做什麼？”

季沉淮出鄙夷，拉著季云安站穩，又幫他拍了拍服上的褶皺。

“想讓我讓出家主的位置是嗎？那可能要讓你失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說罷，季沉淮將季云安推開，繼續往外走。

季云安回頭不滿看向季云濤，“老二，你看見你這兒子是什麼德行了嗎？”

季云濤皺著眉，眸微冷，看得季云安心驚膽戰的。

意識到人家才是父子倆，季云安當即慫了，默默看向季云深求助。

季云深輕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看向季云濤：“沉淮怎麼會變現在這樣？”

“沉淮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季云濤冷冰冰反問。

見季云安對自己的反問好像很驚訝，季云濤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支持自己的兒子有錯嗎？

季云濤站起來，面無表掃過屋里所有親戚，“現在沉淮才是家主，而且之前各位不是說要以本家利益為重嗎？那就勞煩各位按著沉淮意思去做，這孩子不會說話，可他為了大家著想的心是沒變的。”

隨即季云濤也轉上樓了。

沒想到他這就跑了，季云安下意識想季云深尋求意見：“大哥，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季云深冷笑了聲，“既然家主都發話了，咱們還能說什麼？”

“大哥，我還有點事得出國一趟，我們家那點事我兒子清楚，讓我兒子去辦，至于云安這……不好意思啊，我們家也要揭不開鍋了，實在沒多的錢。”

“我們家也是，我實在是有心無力。”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沒一會兒偌大的客廳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季云安小心翼翼著季云深，“大哥，這下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你自己解決！”季云深沒好氣留下一句話，也跟著氣急敗壞往外走。

見人都走了，季云安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也跟著離開了。

——

季氏集團。

季沉淮面無表走進季云濤辦公室，“什麼事？”

假裝沒聽出他話里的不耐煩，季云濤指著對面的椅子，“坐下聊聊，我們父子好像很久沒好好說過話了。”

季沉淮輕嗤道：“季董不用和我打牌，我不會松口。”

“你誤會了，我不是要和你討論季云安的事，沉淮，咱們是父子，沒必要這麼生分才對。”

說著話，季云濤眼神里莫名多了一些傷，就好像季沉淮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是在不了季云濤在自己面前裝可憐，季沉淮忍不住沖他翻了個白眼。

他翹著二郎，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平時季云濤最見不慣他這樣。

這次也不例外，季云濤眉頭皺，卻很克制沒有當面說出來。

季云濤盯著兒子看了好一會兒，眼神慢慢變得溫。

“你和你媽媽很像，這次的事也理得很好，不過你大伯也沒犯什麼大錯，他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錢，要不你就把他留在季家，讓他后面慢慢還？”季云濤小心詢問。

果然，這人找自己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季沉淮直直盯著季云濤，他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不過他很肯定。

對這人，他已經沒有失的空間了。

許久沒得到答復，季云濤眼神慢慢變暗。

季云濤苦笑著：“爸爸知道過去忽略了你很多地方，你不想搭理爸爸也是正常的。”

實在沒耐心繼續聽他說這些，季沉淮站起來，和他有些相似的面容此刻充斥著暴躁。

“有這時間在這時傷懷不如好好查一下到底是誰把北市那些人招惹過來的，爺爺讓我做家主，可是經過所有長輩們的同意。”

說完，季沉淮不耐煩轉出去了。

季云濤一臉頹然坐下，因為季沉淮的話陷沉思。

難道哪里真的有問題？

季云濤當即撥通線，“把……”

話還沒說出口，季云濤忽然掛斷電話，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他著辦公桌上擺放著的全家照，里面沒有季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