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災果然更是嚴重。
滄州臨近隻有明州和州兩個州,再遠便是別國。因著明州同樣災,唯一能提供補給的便是州,偏巧滄州四麵環山,州資遠遠困難於明州。
州給的補給遲遲未到,城又災民遍布,滄州形勢嚴峻,城一片混。
趙澤也就是在馬車那日抱著章一玥睡了一覺,再醒來後又立刻恢複到繃的狀態。到了刺史府連門都沒進,便被領著去了巡查。
好在府有章一玥悉的沈妍,這才讓擔憂不已的心稍微好了些。
“章妹妹,沒想再見你竟然是因為此事。”沈妍握了章一玥的手,語帶憾地說道。
“沈姐姐可安好?衡兒呢?”章一玥跟著沈妍往住走,表走邊問。
“好,我和衡兒都好。隻是我夫君將我帶來娘家,便去與我爹一同理災,整整十日了我都未曾見到,心有掛念,不知是否安康。本想去府外看看,又被告知不太平,我得顧著衡兒,不敢出去。前廳議事,非員又不得那院落,實在焦心。”
沈妍一席話講地章一玥一陣難,沈妍與戚威伉儷深,一向形不離,如今已經整十日不見,沈妍那副愁苦的麵容實在人難安。
不過章一玥想到今日下車時似乎見到了趙澤後有戚威的影,立刻向沈妍道:“沈姐姐,我今日在府門口看到了戚二哥,雖然有些遠看不太清,但那玄我很有印象,因為跟王爺非常相似,應該是他。你放心吧,既然他能來與王爺並肩做事,想來沒有不適。”
沈妍聞言立刻欣喜道:“是嗎?那便好,那便好!是,我夫君就是著玄,許是練武之人,與六王爺有同等好。”
“嗯,沈姐姐放心吧!王爺已經安排州那邊運資來了,很快就能緩解力。”章一玥講道。
在馬車上約聽到過各個報告,一會通知州籌齊多糧食已於幾日前出發,一會匯報前路堵了需要多久道路才會通暢,一會是災民數量又增多。
隻見趙澤的眉頭一會一會鬆,總之就是不平。
“如此甚好,六王爺來了,我們就有希。畢竟我爹一手隻能管這滄州大小,外麵的部署還得朝廷支援。好了,章妹妹,不說這些了,苦中作樂,你先安置,我去看看衡兒,若是醒了,我帶過來。”
沈妍將人帶到屋,急急就要回去。出門時衡兒還在睡覺,稚子年,一睜眼就要找娘親,心有擔憂。
章一玥聞言,忙將人送到屋外,說道:“好的沈姐姐,你先去,不用掛念我。我在明州已經有經驗了,知道該怎麽辦。”
**
整整三日,章一玥未見到趙澤,連夜間都未曾回來過。
白日與沈妍和衡兒呆一起消磨時間,夜晚又等趙澤到半夜,卻沒有一日能將人等來。
到了第四日,一來想著去黃家鋪子裏找找資,二來想出門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幫忙,三來想運氣能不能看到趙澤,便知會了沈妍出門的事,著了男裝帶了上次那三人出了門。
滄州的黃家鋪子如明州一樣,早就關門。因著這裏黃家隻有珠寶店,便也拿不了什麽有用的東西,隻掌櫃將所有票銀取來,便就離了去。
一行四人將將在刺史府門口下車,章一玥便見到了一個十分悉的背影。
“小超!你怎麽來了?”章一玥驚喜出聲,急急往黃立超那邊跑了過去。
“姐!我來找你,那門口的說你出門了,我就在這裏等了。”
黃立超見章一玥跑著過去,更是快速地跑了過來,生怕他姐摔了。
章一玥看他臉上有些跡,又是單人一人,心理立刻有種不祥的預。忍著難,問道:“你怎麽一個人?臉上怎麽回事?”說著就抬手用自己的帕子往黃立超臉上清潔。
“我跟大伯來的,帶了許多東西,但是在道上遇到大雪坡,埋了一些馬,我們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所幸沒人死亡。隻是大伯傷不能行,趕車的不能再走,我便先騎馬過來通知你,你安排一些人去接那些東西。我還得回去照看大伯,我們沒找到大夫,況不太好。”
黃立超難得如此嚴肅地講完一堆話。
一番話聽地章一玥心下張不已,大舅傷了不能行還沒找到大夫,這可不是小事。
急問道:“大舅困在何?需要多人趕車?”
黃立超道:“城北二十裏,需要七八人,我們本還有一些人可以來的,但是現在要照顧傷的那些,全部滯留了。”
“二十裏要走多久?”章一玥再問。
若是平常,這二十裏路定然不一會便達,但是現在大雪封路,定不樂觀。
“我是今早天亮便騎馬出發的,走到現在。若是回去,恐怕需要更長時間,因為我來的時候已經又在下雪了。”黃立超回道。
章一玥一聽走到現在,再看他皸裂,料想定是冒著風雪在空腹趕路,立刻道:“你半日沒有吃飯是不是?你隨我進去先吃飯,吃完後我與你一起去找大舅。”
黃立超麵有難,回道:“姐,大伯他們還在凍,我們得趁天黑前到,否則今夜沒有地方住會更難的。”
章一玥拉著黃立超快步往走,道:“耽誤不了多久,你吃的時候,我去找王爺安排接應資之事。等你吃完我們立刻出發。”
又吩咐後麵三人道:“芙蓉你去收拾些簡單的行李,藥品全帶,披風全帶,墨雲你帶小超去吃飯。墨雨我們去找王爺。兩刻鍾後,大門匯合。”
說完便與墨雨抱著一希匆匆去前院議事廳找人。眾人得令紛紛分頭行。
因著章一玥的王妃份,前院本要攔住外人的門衛不敢阻攔,急急跑到議事廳,發現空無一人,又在廳裏等了約莫一刻鍾,才不得不放棄。轉朝後院找沈刺史夫人。
剛進沈妍房,章一玥草草跟人打過招呼,便道:“夫人,我需要七八位可以趕車的車夫,還有一位大夫,刺史府可有人可以調遣?”
“王妃,我們倒是有一位留著給府裏人員所用的大夫,至於車夫,除了供王妃差遣那位,統共隻有四人。”刺史夫人道。
章一玥聞言立刻說道:“請夫人將人派我,車夫留一位給府,其餘全跟我去城北二十裏拉救災資。”
心下又擔心趙澤到時候找不到自己著急,走之前又特意囑咐道:“沈姐姐,煩請你知會王爺一聲,我與墨雨一起出門,是出城去找接黃家,讓他不用擔心,我會盡快回城。還有這些票銀,一起給王爺。”
章一玥從上取來一萬票銀遞給沈妍,雖不多,想著能有多給多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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