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姜清焰悄悄出了門，勉強拖著傷沿著白天看好的路線往上走。

山谷里風很大，寒冷得如刀刃割在上，滿地的雪在腳下發出「咯吱」響聲，聽著十分驚心。

月明亮，照得山谷如水墨暈染的畫卷。

姜清焰不由激上蒼，若是烏雲遮月，在這四下渺無人煙的地方，本什麼都看不見。

往前走了一段路，來到山壁下，看起來並不陡峭的山崖覆蓋著積雪，姜清焰拼盡全力往上爬，卻沒走幾步就知道必須要放棄了。

這樣的山壁，不悉，完全不知道積雪下面有什麼，深一腳淺一腳，摔倒了幾次。再勉強蠻幹，只會從更高的地方摔下去傷。

那樣暴自己想要逃走，打草驚蛇后就更難有下次機會了。

姜清焰很不甘心，死死凍僵的拳頭，很想砸在石頭上發泄，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不能讓老婦人發現手傷。

返回小屋后，姜清焰重新躺回床上，筋疲力盡地睡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刻，在想明晚要試試另一條路。

翌日，老婦人照舊送來蘑菇湯，姜清焰第一次反抗。

「我不喝，這麼多天都在喝這個東西，我都快喝吐了！」姜清焰撅著，像個小姑娘一樣耍子。

既然老婦人想要留下作伴，就可以提條件，想吃別的東西是人之常，像一個沒有心機的小姑娘那樣鬧脾氣，反而會讓放下戒心。

果然，老婦人並沒有發火，反而哄著道：「這山谷里什麼都沒有，我想給你弄別的東西也沒辦法呀！」

姜清焰瞪了那碗湯一眼，像是厭惡至極：「我不，我再也不喝這東西了，一聞到就反胃！」

老婦人為難道：「要不你今天先把湯喝了，我想想辦法明日給你弄些別的吃？」

姜清焰直接躺回了床上，背對著老婦人道：「我不喝，沒有別的東西吃我就著，什麼時候有了，我什麼時候再吃。」

老婦人又哄了一會兒，實在沒有辦法，就端著湯出去了。

晌午，老婦人給姜清焰拿來一些草餅，是用風乾的野菜和麥子和在一起蒸的。非常糲，難以下咽，但是這東西裡面沒有下藥，而且果腹抗。

對於姜清焰來說，這是眼下能得到的最好的東西，非常難能可貴。

接過來就啃，像嚼沙子一樣也往下咽，幾口就吃完了一塊餅子，又手抓起一塊。

「這是夏天曬的菜乾和陳麥子和餅，我還以為你咽不下呢，你這小丫頭還好養活。」老婦人有些失神地著，裡絮絮叨叨。

「嗯，我覺得還好。」姜清焰邊吃邊沖老婦人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其實姜清焰很想多吃一些，這樣跑出去也能多抗些時候，但是許久沒有吃東西，擔心鬧肚子，只得吃了兩塊餅子就作罷。

夜裡，姜清焰趁老婦人睡下了，自己溜出去尋找第二條出去的路，結果爬了沒幾步，發現比昨天那條路還要陡，便只好又退回來。

剛走到屋子附近，就看到老婦人的屋子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