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垂下眼睛，方才的好心消失無蹤，隨手擺弄著眼前的木頭雕刻的小馬，心事重重的模樣：「你家裏還有什麼人，高堂可健在，還有兄弟姐妹嗎？」

姜清焰微微蹙眉：「問這些作甚？」

慕言沉默不答。他喜歡眼前這個姑娘，和他邊別的姑娘都不一樣。

第一眼就覺得長得很好看，但吸引他的是古怪又神的舉止。

後來接發現格很有趣，卻又堅強果敢到不可思議。

可他並不確定自己有喜歡到想要娶回家的程度，只是覺得和在一起很好玩，可是一點相的機會也不給，說走就要走。

如果不是那位先生有事離開，現在恐怕已經離開王府，踏上歸程了。

慕言不答反問：「你家在哪裏，是京城人士嗎？」

姜清焰皺眉，沒有說話。

慕言撥弄這小木馬，眼睛盯著桌面：「我為慕王府世子不能輕易京，如果你京中還有家人，他們可願意搬來北境？」

姜清焰聽出了點意味，但不敢自作多：「我母親早逝，家中只有一位父親，還有一個庶弟並無。我並非京城人士，我家在南境。」

慕言驀地抬起頭，眼中閃明亮的芒：「那太好了了，南境雖然遠了些，但總歸是可以去的。這樣往後你思念家人，我可以陪你回去。」

「或者你父親和弟弟想要來北境也好，我會給他們最好的安排，保證比他們在南境過得舒服。」

姜清焰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了：「慕世子此言何意？」

慕言笑了笑，漆黑的眸子波流轉：「你嫁給我吧，雖然只能做妾室，但我保證一定會對你好的。」

他不想錯過眼前的姑娘，五日之後那位先生回來，他們去京城，今生只怕再無機會的機會。

姜清焰有點意外，沒想到慕言對了這樣的心思。

對於他說「只能做妾」這句話，換了別人可能會覺得被辱，但姜清焰並未覺得冒犯。

慕王府兵力不如鎮南王府，慕言逃過了京為質的命運，但這不代表皇室放過了慕王府。

慕言作為世子，將來的世子妃必然是位公主，不是祁輝就是武陵，這是先帝在世就定下的事。

慕王府將來的嫡齣子嗣里註定要有皇室的脈。

慕言知道這件事，並沒有用不可能給予的「世子妃」名分來騙姑娘，而是坦誠地說明只能做妾的實。

他是個正直坦率之人。

姜清焰面對滿眼真誠的慕言，無聲地嘆了口氣：「抱歉世子，我已經許了人家。」

慕言一愣，他竟沒想過這件事。眼前的姑娘看著有些小，他本以為剛到議親的年紀，卻沒想過問一下人家是否早有婚約。

「只是定下婚約嗎，可正式納彩了？」慕言有些著急：「應該可以退親吧？我親自去南境與你爹商議。」

姜清焰緩緩搖頭：「世子，我心悅未婚夫婿，不會退親的。」

慕言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