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嫵兒心中一跳，怎麼這宮裡的消息，如此靈通？那邊皇後知道了與花小芳的緋聞，這邊皇上也知道了將侍妾賣了花樓，是不是做的那些事，宮全都了如指掌？

這個想法將嚇到了，立在那裡，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麼，敢做，不敢當？」凌淵瞇著眼睛看，面上辨不出喜怒。

東方嫵兒沉了一番，小聲回道：「回陛下的話，的確是臣妾將那些侍妾賣花樓了。不過臣妾那樣做也是有正當理由的，那天晚上啊是這樣的……」

東方嫵兒正準備與皇上娓娓道來，像忽悠皇后那樣忽悠凌淵，誰知凌淵卻本不給這個機會。只聽他沉聲道：「朕的兒子，朕清楚得很。這些年朕未曾管教過他，聽說他鬧得越發不像了。沒想到娶了你，你倒是能將他治上一治，有趣，有趣！」

東方嫵兒地抬眼打量凌淵，見他邊似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心中便狐疑了起來。皇帝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因為自己賣了侍妾而生氣？

凌淵的相貌與輕瀾有幾分相像，是個英俊的男人。不過由於上了年紀，所以面上的皮都鬆弛了，看起來頗有些老相。他隨意地站在玉階上，雙目著窗外的梧桐樹，略微歪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方嫵兒覺得這位皇帝上有種落拓不羈的味道，忽然就有些不怕他了。

「梁倉，你剛才去燕王府宣旨，可見到老四了？」

梁公公連忙回道：「老奴見到燕王殿下了。殿下聽聞是陛下宣旨，一下子就激地喊起了『父皇』，還大哭不止，伏在地上朝皇宮的方向叩頭……」

梁公公說著說著竟又紅了眼圈，語聲帶著莫大的悲痛。

皇帝聞言怔了怔，半晌，方問：「他真的如此反應？」

「是啊，老奴不敢有半句欺瞞。」

「唉。」

凌淵嘆一口氣，在座上坐下了：「三年未見，也真是難為他了。」

梁公公瞧著凌淵的神有些哀戚，便進言道：「萬歲爺，其實燕王殿下近些日子以來正常多了，不復以往的瘋癲。如今又娶了王妃，燕王妃又是個明事理的，想必有在殿下邊提點著，殿下會越來越正常的。」

凌淵沉默了下來，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東方嫵兒好奇地朝他看過去，只見他雙目微闔，竟似睡著了一般，坐在那裡一不的。

這還是第一次見一國的統治者，總覺得與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同。原先以為，當皇帝的，一定是威武剛強，氣勢洶洶，看誰不爽就殺頭，總之就是霸氣酷炫狂炸天的那種。誰知眼前的這一位，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他上沒有那麼濃烈的狂霸之氣，反而有種冷厲孤傲的味道。除此之外，還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之，似乎他對眼前的一切都不關心，對這宮裡的一切也不關心，甚至是對大齊，對天下都不關心。

東方嫵兒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總之看著皇帝，總有一種他不該是皇帝的覺。

真是奇也怪哉。

「罷了，退下吧。」

正當東方嫵兒胡思想之際，忽聽凌淵讓自己退下，不疑地看著他。凌淵似乎是頗為疲累，上半倚在案上，倦倦地沖揮手。

低了頭，道：「是，臣妾告退。」便跟著梁公公退出了乾元殿。

一直走到了殿外，還滿肚子的疑問。這皇上真是奇怪極了，召過來，居然也沒問上幾句話，然後就把給打發了？莫不是他閑的無聊消遣來著？

東方嫵兒搖搖頭，這些皇室中的人，覺都不太正常。

「王妃，咱家還有些別的事，就不送您出去了，就讓這個宮帶您到宣德門吧，王府的馬車還在那裡候著呢。」

梁公公說完，便轉離開了。東方嫵兒扭頭看看一旁的小宮，道：「走吧。」

那宮朝福了福，便領著往宣德門而去。東方嫵兒瞧著邊的景緻漸漸悉起來，記得這條路就是自己剛才去昭殿的路，不好奇地往四周瞧去。

跟著小宮走了半刻鐘左右的時間，忽然聞到一淡淡的花香味道，展目一，只見前方一宮殿宛若瓊樓玉闕般華麗，白的高牆，約有三兩枝杏花探出來，很是清幽雅緻。

「那是什麼地方？」指著那宮殿問小宮。

「回王妃，那裡是東宮，是太子殿下的居所。」

太子殿下？東方嫵兒在腦子裡回憶了一番有關太子的況，似乎在大婚那日見過他，長得倒是也好，就是嗓門很大，一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鳥樣。

東方嫵兒對太子沒什麼覺，剛準備跟著小宮朝一側的小路走，忽聽不遠的宮門打開了，一行人走了出來。遠遠的，便聽見一人含笑道：「是燕王妃嗎？燕王妃今日宮了，怎麼也沒人來知會本太子？」

東方嫵兒停步回，見一個杏黃衫的錦男子朝走來，臉上帶著大大的笑。一瞧見這個笑，立馬就記起來了，自己在親那晚的確見過他。

「臣妾見過太子殿下。」東方嫵兒朝傲軒施了一禮。

傲軒很是熱：「弟妹不必多禮，此也沒外人，咱們不來那麼多繁複禮節。那日你與老四大婚之後，我們太子妃啊就時常提起你，說弟妹年紀輕輕的，居然就有那麼好的功夫，可真是羨慕得很呢。」

東方嫵兒謙虛得道：「太子謬讚了。」

「碧煙前兩天還總說要出宮去找你呢，可巧今日你宮了，我若是不將你請到東宮裡去坐一坐，知道了，定會跟我鬧的。怎麼樣，弟妹肯不肯給我這個薄面？」

東方嫵兒在腦中搜尋了一番太子妃的信息，恍惚記得太子妃的確是什麼碧煙，就是不知找自己有何貴幹呢？不過既然太子都開口請去東宮了，若是拒絕，似乎就將太子給得罪了。

這宮裡的人啊一個比一個金貴，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東方嫵兒想到這裡，便頷首道：「既然是太子妃要見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