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將南榮芷約來談比試的事說給蘇衍聽，對於南榮芷的想法，真的是無法茍同。

「真不知道在想什麼，想要贏了我，好讓你後悔。」姜柚牽著蘇衍的手，轉過頭笑著對他說道。

蘇衍一臉寵溺：「想得有點多。」

「誰說不是呢！」姜柚點點頭道，「對自己也太自信了點，我都不好意思打擊了！」

「正好，既找死，自然不能饒了。」蘇衍說道。

從前他只當南榮芷是我無關要的陌生人，可南榮芷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所以，現在在蘇衍眼裏，南榮芷是他的仇人。對付仇人，從來都不該手。

姜柚點頭，道：「確實該死，哪怕今生我躲過了的陷害，可記憶里的種種不會消失的。我之前也不明白，為什麼對我滿是敵意，在我被害死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說你對我一片深，我那時候只是想著，怎麼可能呢？可如今想想，想必就是因為對你求而不得，所以才投靠了慕容修，繼而來陷害我。」

「說起來，也是我的錯。我若是早知道存了這樣的心思，定然不會放過。」蘇衍說道。

「好啦，都過去了，不說這個了。」姜柚怕蘇衍多想，會讓蘇衍覺得自責，畢竟是過去的事了，而且，誰也不知道會變那般。

蘇衍的拇指輕輕過姜柚的手背，輕輕的，帶著滿滿的繾綣。

「對了，我爹讓我自己挑親的日子。」姜柚對蘇衍說道，「我跟他說，二月十五。」

「二月十五會不會太趕？若是倉促，恐怕太委屈了你。」蘇衍說道，「爹娘也在找欽天監算日子，準備挑幾個黃道吉日，再去跟首輔大人相商，大約也就這幾日會去府了。」

姜柚笑著說道：「你不覺得二月十五是個很不錯的日子嗎？我們認識……就是在二月十五。」

蘇衍聽著這話，心中不由得一暖。

姜柚輕聲說道：「你記不記得……前世我們相識的時候，我給了你一掌，恐怕都把你給打懵了吧？也是你有那麼好的脾氣，沒有跟我生氣。」

蘇衍自然也想起了過往。

兩世初遇。

前世，他是被甩了一掌。

蘇衍回想著當時的心境。

「那時確實懵了一下，本來是在等著採摘絕花，好端端地看見一個人掉下來，我怕你到我的花，所以用力託了一把。」蘇衍笑著說道。

那確實是他當時的想法。

「只是怕我到你的花，所以才救了我？」姜柚問。

「嗯。」蘇衍點頭，「當時……確實如此。」

畢竟，突然看見一個人掉下來，他又不能未卜先知地知道那是何人。

「不過說來也是，若非你正在等著絕花開，只怕我是死是活你才不會管呢！」姜柚抿。

蘇衍想了想，道：「我還是會出手相助的，不是因為花。我需要別人的道謝，但是，若我遇上，定然不會袖手旁觀。我那時託了你一把，上前去看你如何了，也只是想確認下你沒事，可你啊……一掌就甩過來了，我當時確實有些冒火。」

姜柚認真地聽著。

「可是，當我看向你的時候，我在你的眼裏看到了慌，看到了驚恐，看到了孤獨無助，好像一下子就讓人覺得心了。」蘇衍認真地說道，「這是真話，你也可以當做是那一瞬間的憐惜，總之，我看見你的時候，好像就忘了生氣了。」

姜柚停下腳步，看著蘇衍，認真地打量著他，道：「真是沒想到啊，蘇世子說起鬨人的話來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誰哄你了？真心話。」蘇衍抬手颳了刮的鼻樑。

姜柚笑著往後躲了躲，道：「好，真心話，那我就當是……蘇世子對我一見鍾吧！」

「是，一見鍾。」蘇衍牽著的手，繼續往前走。

「那你後來在林中小屋看見我，是不是很意外？」姜柚問。

「嗯，是。」蘇衍說到這裏，就有些慚愧了，臉頰也跟著微紅，「老葉將你推到我懷裏，他說，你會死。」

「我聽見了。」姜柚點頭，「雖然很多事不記得了，但是你們倆說的那兩句對話，我一直記得。這可能就命數吧，那時候，我沒有躲過姜樺和馬洪的算計，自己闖到林中小屋的。葉師兄原本就想著找個人給最相思當宿主，偏巧我就那麼主送上門了，他大約都覺得那是天意……」

「是他做錯了。」蘇衍低聲說道，「他錯得離譜，可大錯已經鑄，他也只能儘力彌補。他最初想著要早些告訴你真相，讓你全力配合他，他會想辦法替你解除最相思。可你差錯了慕容修的陣營，而他又發現你其實是他的師妹，他很自責，也只能瞞下去。」

「你們兩個都選擇了瞞下去。」姜柚抿，道，「卻沒想到，就這樣一再錯過。」

「那時候你在慕容修邊，我們即便想要同你說實，也總是制。尤其，慕容修一再用你的安危威脅我們，我們只能步步妥協。」蘇衍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道，「最重要的……其實那時候，我並不了解你，若是早了解你，我也不至於錯那麼多。」

最初，並不是很了解姜柚是個怎樣的人，可等到了解的時候，已經錯過太多，最終只能繼續錯下去。

「好了，不說這麼沉重的話題了。」姜柚輕笑著說道，「說說今生吧，你看，今生我睜開眼就看到了你，對你可以說是很溫了。」

「是，溫極了。」蘇衍點頭。

他說著，不由得又是笑了起來。

他想起了，「溫」的姜姑娘跑去行刺他的事了……

姜柚大概也是想到了這裏，忙解釋道：「我可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從前瞞著我，我一直以為是慕容修，想來他中了毒，我想去給他添堵來著，誰想竟是遇到了你。不過，這一切從頭來過，也確實是……很好，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