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走，整個慶功宴的氣氛就變得格外古怪起來。

其他朝臣待了一會兒，也覺得難以忍，一個個都找借口遛了。唯那些將士們卻是安心地留下來，專心吃，畢竟，這慶功宴的菜肴還是很不錯的。

姜柚轉而笑盈盈地對自家親爹說道：「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還以為你說小年，就不會比小年早呢！」

寂北看著姜柚，只道：「怎麼樣？爹回來得……正是時候吧？」

「那是！」姜柚挑眉，將自己盤子里的瓜果點心都推到了寂北面前，道，「爹，你吃。」

寂北看著那剝得好好的瓜果點心，想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了，他心裡嘆了一聲，道：「行了，自己留著吃，你爹想吃什麼還用得著你這麼辛苦！」

姜柚立刻笑盈盈地點頭：「那是自然。」

寂北轉向蘇衍，蹙眉道：「剛剛我若是沒回來，你是真的打算要坐實了抗旨的罪名嗎？」

蘇衍不覺得自己有錯，只向著寂北道：「多謝大人。」

寂北無奈地搖了搖頭，蘇衍對姜柚好也是真的，但是……這種好法，是禍不是福，只會招人恨。

慶功宴散場的時候，姜柚與寂北、蘇衍一同出宮的時候，一名小公公迎上前來。

「見過首輔大人，見過蘇世子，見過郡主。」小公公先是給他們三個人都行禮了。

寂北掃了一眼：「這位小公公是……」

小公公立刻稟明來意：「回首輔大人，小人是太後宮里的。太后讓小人在此等候，邀郡主去往慈寧宮一敘，還請郡主……隨小人去一趟。」

「慈寧宮？」寂北目頓了頓，隨後轉向姜柚。

姜柚對他使了個眼，就不想去。

寂北便是轉向那小公公，道：「煩請小公公回稟太后，小子不適，今日不適合去慈寧宮給太后老人家請安，改日吧！」

「啊？」小公公一愣，這還能拒絕的？

姜柚抬手了額，輕聲說道：「就勞煩小公公替本郡主回復太後娘娘，今日本郡主就不能去給太后請安了，免得將病氣過給太後娘娘，那可真是罪過了。」

「是，是……」小公公聽見姜柚都這麼說了，還能說什麼，連忙應聲。

見小公公離開，繼續跟著寂北、蘇衍一道出宮。

到了宮門外，家的馬車早已等在宮門口。

寂北當然不會帶蘇衍一道，他轉向蘇衍，道：「好了，你也回去吧。年底讓你爹娘看看日子，你們倆早些把婚事辦了。」

蘇衍沒料到寂北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連忙向寂北行禮：「是！」

姜柚也是沒料到，親爹這一開口都把給震在了原地。

「走吧！」寂北也沒管姜柚是不是滿目震驚，轉而對姜柚說道，帶著姜柚一同上了馬車。

姜柚不捨地看著蘇衍，對著他笑了笑，這才放心地進了馬車。

馬車緩緩行進，蘇衍一直在後面瞧著，目送他們離開。

父倆在馬車裡對坐，好半晌都沒人開口，姜柚有點不了這氣氛，主開口道：「爹，你……你真捨得讓蘇衍現在就定日子娶我啊？」

「不然呢？你要想留府里陪我也不是不可以。」寂北道。

姜柚立刻搖頭。

寂北：「……」

閨這下意識的反應，可真是讓他扎心了！

姜柚又是趕笑了起來：「哎呀，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看你突然轉變，有點不習慣。你這一趟……是不是收穫不小啊？」

寂北看著姜柚，嘆息一聲：「確實，收穫不小。你在京城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姜柚點頭。

「皇上應該是想留你在宮裡，也好讓我一直為天極效力。」寂北太知道了皇帝的心思了。

「他就是那樣想的，不僅是你，還有蘇衍。」姜柚點頭，「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算太好了，總以為掌控了我，就可以讓你們為他們所用呢！」

「幫蘇衍打仗的那個『蘇』的將軍，是你吧？」寂北問。

姜柚聽見寂北這麼問，自然也不瞞，點點頭道：「是，是我。」

寂北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呀，這名字我一聽就知道是你，你為蘇衍做的也夠多了吧？這打仗哪裡是你能做的事，你可真是……太拚命了！」

姜柚笑了笑，道：「我也不是奔著打仗去的，都是差錯。反正，我儘力了，也平安歸來了，是吧？」

寂北看著自家閨，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回去，我再跟你說別的事，你放心，這段時間發生了哪些事，我都告訴你，你也好幫我分析分析。」姜柚說道。

「嗯，回去我也有事要跟你說。」寂北點頭。

父倆達共識，等到了府，兩人一道進了書房。

到了書房之後，姜柚一邊同寂北下棋，一邊將這段時間發生的很多事都說給寂北聽了。

在京城，皇帝是怎麼算計，又是怎麼離開京城的，又是怎麼去找蘇衍的，全都一一說給寂北聽了。

寂北不覺蹙眉：「你去找蘇衍，皇上沒派人去阻止你？」

「我化名『蘇』，扮男裝，皇上的人蠢，找不到。」姜柚回道。

「那你剛剛說什麼王允……又是怎麼一回事？」寂北問。

說到這個，姜柚就和寂北細細說起所看到的那一切，不由得說道：「我發現皇上的字跡和王允的字跡一樣，而且，太后是這麼說的。這中間實在是太複雜了，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我也沒有證據。」

「你所謂的證據，只是他們的字跡一樣，是吧？」寂北問。

姜柚點頭。

「字跡是可以模仿的，足以以假真的模仿也不是不可能。」寂北回道，「你也說了，他們相貌本不一樣，即便是易容，也不可能這麼多年來毫無破綻。」

「我也是想到這個，所以我也不能確定。」姜柚說道。

寂北頓了頓，道：「但是，有一個辦法卻是可以。」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