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聽著蘇衍的話，腦袋裏一片空白，下意識鬆了手，不可置信地看著蘇衍。

蘇衍剛剛說了什麼？

他說……

他說記起了前世？

他記得前世？

卻還在他面前大談前世？

蘇衍看著姜柚這一副大打擊的樣子，雖然不忍再開口，卻又覺得不能不開口。他道：「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是我給你帶來了傷害。你一定還記得清河谷發生的事，對不起，那個人是我。毀你清白，帶給你傷害，害得你被姜家除名的人……是我。」

「你……」姜柚開口說了這一個字，卻好像什麼也說不出來。

本來想問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可笑還想著不告訴他前世關於他的那些悲傷的事，卻沒想到，他早就想起來了。

「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也改變不了那些發生過的事，傷害已經造，那是磨滅不掉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因為了慕容修的恩惠而為他效力，更不會被他一再傷害，全都是因為我，都是我害了你。」蘇衍低低地說道。

「你……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姜柚好不容易找回了一些思緒，茫然地問了這一句。

「噬魂門催最相思的那一次。」蘇衍說道。

姜柚想起來了。

難怪蘇衍那一次醒來之後，就變得很古怪。尤其，看的眼神更是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覺，原來那麼早他就記起來了。

「所以，這就是你來邊關之前說，等再見面要告訴我的事？」姜柚問。

「是。」蘇衍點頭，「對不起。」

「前世的姜柚都死了，你說對不起……還有用嗎？」姜柚低著頭，自嘲地笑了笑。

此時此刻，都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蘇衍記起了前世，難怪了，難怪那之後，看他總會在他上看到曾經的影子。

原來，是記起來了。

「你既然記起來了，那現在看我這樣死心塌地為你，是不是覺得……很有就？」姜柚看向蘇衍，扯了扯角，問道。

有一種被戲弄的覺，但又覺得是多想了。

「我沒有。」蘇衍一聽姜柚這麼說，立刻急匆匆地想要解釋，他還想起，可剛一下，就疼得冷汗直冒。

「你別！」姜柚立刻按住他，不讓他彈，「說話就說話，別。」

「你別生氣。」蘇衍看著姜柚，小心翼翼地說道，「前世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要怎樣懲罰我，我都接。只是，這一世……你別離開我。」仟韆仦哾

他微微抬手，扯住了姜柚的袖，輕輕搖了搖。

這一刻的他，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孩。

姜柚低頭看了一眼被他扯住的袖，心裏突然就覺得很心。

看向蘇衍，道：「既然你想說前世，那我們就說說前世。」

「你想知道什麼，你問，我都會說。」蘇衍對姜柚說道，「前世，我對不起你的地方太多了，除了那件事，之後還有……」

姜柚沒有聽蘇衍說完，直接打斷他的話，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慕容修嗎？」

「不是因為你離開姜家，他幫了你嗎？」蘇衍問。

姜柚扯了扯角，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那麼好騙的人嗎？我之所以會跟慕容修走，是因為……他給了我半塊面，清河谷那個人是你，我卻一直以為是他。」

蘇衍：「……」

他頓時心都覺得被扎了。

「你說你對不起我，你確實對不起我的，你讓我丟了一顆心給了一個錯誤的人，這才給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的機會。」姜柚說著，突然給手上抹了點葯，然後，到了蘇衍的腰上，用力一按。

「嘶！」蘇衍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當初的傷害，可比你疼多了，這件事，確實是你欠了我。」姜柚本來也沒打算和蘇衍提前世的事，約知道了一些事，也沒想著怪蘇衍，只想抓住眼前能抓住的。可既然蘇衍已經想起前世，他想跟道歉，他想跟好好聊前世，那就好好聊。

他想道歉，聽著便是，才不會矯地說什麼從未怪過他之類的話。

蘇衍聽著姜柚的話，反倒是覺得心裏好了一些。

「還有……清河谷之後，你不是一直都不好嗎？也是因為我，因為最相思轉到了你的里。雖然非我所想，可錯了就是錯了。」蘇衍抱歉地說道。

「是因為葉師兄吧？」姜柚問道。

蘇衍沒說話。

姜柚低聲說道：「清河谷的事，我幾乎是沒有任何印象的，但是約中聽見了你和葉師兄的對話。我知道，你是因為救我，所以才……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哪怕我怪你，可在慕容修冒充你真誠地向我道歉的時候，我還是選擇跟他走了。前世直到死，這些事我都是不知的，直到今生……今生我沒有中暗算，我去林中小屋見到的人是你，所以我才起了疑心，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我才知道是自己弄錯了。」

「你已經知道了？」蘇衍顯然也很意外。

「不然呢？」姜柚挑眉道，「我要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剛剛同我說這件事，我恐怕會控制不住先打你一頓再說。」

蘇衍失笑，但是笑起來的時候，上又覺得很疼很疼了。

姜柚一臉無語：「你收斂點，這要是再錯位了，我可不管你了。」

蘇衍手抓住姜柚的手，輕聲說道：「謝謝你，遇到你……真好。」

姜柚一臉嫌棄：「你別我，手上都是藥膏。」

蘇衍卻是不肯鬆手：「謝謝你此生願意選我。」

姜柚聽了他的話，卻是心極了。

他早就記起了前世，對卻是比從前更好，哪怕所有人都覺得曾是慕容修的人，可他也從未介意過這些。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姜柚問蘇衍道。

「嗯，你問。」蘇衍點頭。

姜柚看著蘇衍，道：「前世，我們之間，除了清河谷那一次，還有沒有過……」

蘇衍目頓了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