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落山之前,蘇衍送姜柚回了姜府。
姜柚在府之時,見剛從外面回來的林氏等人,連行禮都懶得裝裝樣子了,直接視而不見了。
姜棉扶著林氏進府,目送姜柚離開,氣不過地說道:「娘,你看姜柚啊,眼裏還有你這個母親嗎?之前好歹還做做樣子行個禮什麼的,現在……簡直是太囂張了!娘,你應該好好收拾一頓,好知道一下這個家裏誰說了才算!」
林氏看著姜棉氣鼓鼓的樣子,無奈地嘆息一聲,道:「你別管姜柚了,去招惹。」
姜棉扁了扁,不樂意地說道:「一個庶,憑什麼那麼囂張!」
林氏目里有著對姜棉的寵,道:「你也說了,就是個庶,你的份比高貴多了,你也犯不著跟計較。」
「那好吧,不招惹我,我就放過。」姜柚不以為然地說著,想到今日去林府的事,不免又擔心地問道,「還有啊,娘,你今天在外公外婆那裏,說的是真的嗎?」
林氏看了姜棉一眼。
姜棉眉心蹙,一臉擔憂地說道:「你不會真的要把姜柚嫁給崇山哥哥吧?他們倆到一塊就能打起來,哪裏相配了?」
林氏笑了笑道:「這也不是你該心的事,娘必定會給你選個最完的夫婿,至於姜柚……已經丟了忠勇伯府的婚事,往後嫁給誰,那都是的造化。」
至於要不要把姜柚嫁到林家,還得和姜仁實商量一二。
姜仁實下朝之後就到了衢清院,林氏已經等了他好一會兒了。
他坐下就先灌了一大口茶,這才問道:「夫人這麼急著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林氏走過去,在姜仁實旁邊的位置坐下來,輕聲對姜仁實說道:「老爺,今日我回了林府一趟,同我爹娘還有兄長聊了一會兒。」
「是嗎?都聊了什麼?」姜仁實一邊吃東西,一邊問道。
林氏注意觀察著姜仁實的神,說道:「聊到姜柚的婚事。」
姜仁實一頓:「夫人什麼意思?」
林氏起,走到姜仁實後,給姜仁實了肩膀,道:「崇山對姜柚有些心思,我們想著要不將姜柚許配給崇山。老爺,你也知道,如今的姜柚已經越來越離控制了,今日瞧見我,就當沒看見一般。再這樣下去,我們更加難以控制了。你又一直制於花,所以才對姜柚一忍再忍,將嫁進林家,也不算是你違背諾言,你說是吧?」
姜仁實沒有說話,似乎也在考慮這個辦法的可行。
「林家斷然不會委屈了姜柚,崇山雖是庶出,但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三皇子很重他。姜柚……世不明,可世人皆知是我們姜家的庶出小姐,嫁給崇山,也不算辱沒了。老爺你也知道,姜柚如今同鎮北王府那位世子走得很近,若真讓嫁進鎮北王府,那才真是離我們的控制。」林氏耐心地勸說著姜仁實,想讓姜仁實鬆口。
姜仁實聽著林氏的話,目微頓,道:「你……姜柚的世你沒有對外吧?」
「沒有。」林氏鬆開姜仁實,沒再給姜仁實肩捶背,坐到姜仁實的邊,一臉溫地說道,「老爺,您對我如此信任,才將這件事告訴了我,我怎麼可能會外傳?您也說了,您在花那裏發過誓的,絕不會姜柚的世,否則姜家滿門災禍。這麼嚴重的誓言,我怎麼敢破?尤其,花又了您的把柄,著您護保姜柚平安無事,我知道您也難做,所以這些年來,我對姜柚那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花已經失蹤這麼久了,我們雖然不能破了誓言,也不能傷了姜柚的命,但卻可以換一種方式啊!我們不能手,自有別人可以……」
林氏話里話外的意思,也是再明顯不過了。
這姑娘家到了年紀,嫁人是很尋常的事。既然花不在,那他們便將姜柚嫁出去,至於後面的……那是姜柚自己的造化,與他們何干?
姜仁實認真聽著林氏的話,只覺得林氏這些話全都說到他心坎上了。
他其實還是很喜歡花那張臉,妖艷人,是個男人都會心。但……他又很討厭花,因為花將他作為男人的一面碾到了塵埃了,從一開始,花就是帶著算計來的,一碗毒藥葯翻了他,等他醒來,等待的就是各種毒誓與承諾。他試圖反抗過,可花太強了,他沒那個本事。後面想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左右不過是后宅里多一個花瓶一般擺設的人罷了……
「這件事你去辦。」姜仁實手指在茶杯的外圍仔細挲,最後放下茶杯,下定了決心。
林氏也很疲憊,時間久了,其實都快忘了姜柚是來歷不明的野種了……如果姜柚乖巧的話,也未必容不下姜柚。可現在的姜柚已經越來越像花了,怕再這樣下去,整個姜府都要被姜柚掌控了。
「老爺放心,我一定會辦得漂漂亮亮。」林氏勾起角。
將姜柚放在林家,是林氏想到最好的辦法。看著,是死是活,林家說了算。哪怕花回來,恐怕也找不到什麼把柄來。畢竟,花消失這麼久了,等花真的回來,一切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
林氏說辦便辦,隔了幾日,林家便是派了人過來提親,換姜柚與林崇山的庚帖。
提親這日,姜柚正在看書,就瞧見花燕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哎喲我的小姐,你還在看書啊!出事了,大事啊!」
「什麼事這麼躁躁的?」姜柚沒有放下書,只是將手裏的書蓋在桌子上,蹙眉問花燕。
「林家的人來提親了!」花燕著急地說道。
「林家?林家提什麼親?難不娶姜棉?」姜府也就姜檀和姜檸、姜棉了,眼下這姜檀和姜檸都訂婚了,也就只有姜棉了。
「什麼姜棉啊,人家是向你提親來著,庚帖都換了!」花燕被自家小姐給征服了,是把自己給了吧?
「我?」姜柚指了指自己,顯然有些意外。
林家竟然敢跟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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