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沈遇白沒有事之后,葉知秋這才騰出手來問他:“那四皇子呢?真死了?”
“死了。”沈遇白頷首,神復雜一瞬:“他自知贏不了后,一心求死。誰也攔不住。但他臨死之前,求我一件事。”
“什麼事?”葉知秋一愣,覺得四皇子和沈遇白不深,怎麼會求到沈遇白上。
沈遇白牽著葉知秋的手,去到耳房喝水換裳,趁著只有他們兩人在的時候,才輕聲開口:“四皇子說,他那個兒,雖不是親生,但并無人知曉,希我將來能善待。不要讓去和親,給指一個好親事,富貴平安就好。至于四皇子妃,就讓假死離開,去過真正想過的日子。嫁一個良人。”
這個事太過讓人驚訝,葉知秋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四皇子的嫡,竟然不是親生?那難道是四皇子妃……可誰這麼膽大包天?
葉知秋還來不及問,沈遇白就猜到了想問什麼,當即直接開口打消了的疑問:“四皇子妃沒有背叛,那孩子是皇子妃一個婢的。那婢出門替四皇子妃辦事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懷上了孩子。本來那婢要自盡,但他們夫妻二人攔住了。”
“四皇子妃就假裝自己懷孕,留下了那孩子。至于婢……運氣不好,生產時候落了病,前年去世了。”
葉知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了半天,有點納悶:“那四皇子妃這麼多年,就沒有怨言?”
“四皇子對很好。”沈遇白只說了這麼一句,洗完手后,用帕子仔細干了手,這才手了葉知秋的臉頰:“你怎麼對旁人家的事,這樣興趣?無論他們夫妻二人如何相,這件事,橫豎是你我愿,咱們外人,沒必要在意。”
葉知秋點點頭:“我當然明白。但就是心里頭還是覺得有點兒驚訝。說起來,那個宮妃,真是害人不淺。”
四皇子的應該是沒有什麼病,但心理上恐怕是留下了不太好的影響。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況。
而他們夫妻二人所作所為,讓人覺得他們是好人,可想想四皇子對陛下做的,對其他幾個皇子做的事,又覺得四皇子實在是算不上一個好人。
沈遇白一眼就看穿了葉知秋的心思,好笑道:“八皇子的事,不是四皇子做的。他的確想過做點什麼,不過沒來得及,八皇子就出事了。據他的調查,應該是八皇子生母自己做的這件事。”
這個就很讓人意外了。
葉知秋一愣一愣的:“這怎麼可能?八皇子生母怎麼會害自己親生兒子?”
回想八皇子生母出事之后,哭得暈厥過去好幾次,站都站不住的樣子,葉知秋只覺得迷——那悲傷痛苦,也不像是假的啊!
而且,八皇子生母怎麼看也沒有理由做這件事才對!
哪怕說是梅妃做的,葉知秋都不至于這麼驚訝!
沈遇白點點頭:“的確是八皇子生母做的。的本意是只死一個小太監,八皇子到驚嚇。然后再用這個借口,讓八皇子裝傻一段時間。這樣好避開陛下立太子的心思。心知肚明,如果八皇子被立為太子,恐是不能活命的。而且,以娘家的背景,也不足保護他們母子。”
陛下年邁,娘家靠不住,靠一張詔書,幾個效忠陛下的臣子,面對幾個年富力強的哥哥,八皇子一個年的孩子,如何能保住命?
八皇子生母也是真沒辦法了。
所以才想出來這麼一個愚蠢的辦法。
結果沒想到還弄巧拙。
葉知秋聽完這話,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說八皇子生母愚蠢吧,但其實想得很明白。立太子的事,并不算是什麼好事,甚至有可能說是要命的事。避開是必須的。
但……
或許只能說是倒霉吧。
“也不知后悔不后悔。”葉知秋一聲輕嘆,想到八皇子生母那張憔悴的臉,難以想象對方心里遭了怎麼樣的折磨。
葉知秋問沈遇白:“那三皇子他們呢?”
“三皇子的事,應該是梅妃一黨做的。五皇子的事,的確是四皇子做的。但依我看來,五皇子也是咎由自取。”沈遇白對這位侄兒,顯然沒有好。
葉知秋唏噓道:“竟然只有一個二皇子平平安安的。”
“那是因為二皇子早早就放棄了這個位置。”沈遇白笑了笑:“你忘了,那次重宮宴?”
說起來,還要謝梅妃的安排,才讓二皇子想明白了這件事。
葉知秋點點頭:“所以,這個位置,還真不是什麼好位置,顯然是個燙手山芋。這個燙手山芋,現在到了承輝手里。”
原本葉知秋的確是覺得讓承輝做太子好的,至比他的這些哥哥們好。
可現在,葉知秋也不知道自己判斷對不對了。承輝太小,這個天下的擔子,其實是要落到沈遇白上的。
沈遇白淡淡道:“無妨,他還小,不知道這事兒的艱難。等他十四歲,就可以慢慢學理政務。十六歲想來應該很練了。姨母格,也不權利,將來肯定也不怕沒人不讓他掌權。只要看好這些皇子們,將外賊防住,其實也不算難。”
只要沒有七八糟的人搗,這個爛攤子,在沈遇白眼里的確不算是什麼艱難的事。
畢竟,他手里有兵權,又得民心,只要不想著魚百姓,胡搞那些氏族,那就不會出大事。
葉知秋聽著他的意思,知道沈遇白這是已經想好了一切,頓時好笑:“承輝如果知道自己有你這麼一個哥哥,肯定要哭出來。”
順勢靠在沈遇白懷里:“說起承輝,我想阿元了。不他現在怎麼樣。”
“應該一會兒就能送過來。”沈遇白當然也知道葉知秋最記掛的是誰,含笑說了句,又道:“這次你父兄,實在是幫了大忙。若不是他們,事絕對不會這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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