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一百二十七章人心計

不過上玉也不想強人所難，思量一刻，對定州太守道：「本王不是那種嗜殺如命的人，也不想為難你。你要是不想為本王出力，本王可以送你一些盤纏，你帶著一家老小可以直接到京里去。至於什麼理由，這些就不用本王教你了吧？」

定州太守聽著這話，心中不由一，如果現在走了，就算是泰王真的放了他，他到了京里也未必能活下來。

不一刀一槍就喪失了一座城池，這樣的罪過可是滿門抄斬的。

若是留下來，憑著泰王的能力，說不定還真的能把太子拉下馬來，到時候自己這個擎天之功可是穩穩噹噹的。

比起前途未卜來，他更願意留下來去博一個封妻蔭子的功勞！

算來算去，自然是幫助泰王劃算。

他當即就表明了決心，誓與泰王共生死！

上玉見他決心留下來，自然高興萬分，立即下令城外的駐軍一部分留在城外，一部分進了城。

古若雅也跟定州太守商量了，第二日就要在城中搭起一個棚子，免費給城中百姓看病。

上玉則忙著帶著定州太守到他的轄下去了解況了。

明珠也跟隨著大軍一路坐著馬車搖搖晃晃地來到了定州城，剛安頓下來，就四打聽。

好端端地怎麼忽然就遷來到了定州？敢是邊關守不住了？

前天，約約聽到兩個看守的兵士們罵罵咧咧，說是太子欺人太甚，泰王絕不會這麼姑息下去。

就知道京中來人傳旨了，後來見那兩個兵士滿臉笑容地說著泰王如何如何地英勇，不懼怕皇威，也約略知道泰王定是沒有遵從旨意。

如今到了定州，只覺得心中的猜測被證實了。

泰王定是想和太子對抗了。

明珠一雙靈的大眼骨碌碌轉著，從自己住的太守府衙的後院里著窗戶往外看，見古若雅領著一群人正要往外走，就大聲喊道：「姐姐，你們要上哪兒呀？別扔下我啊。」

雖然上玉很討厭古若雅姐姐，但是這會兒只有古若雅帶著人，不見上玉的影子，所以才大著膽子喊了一聲。

古若雅回頭一看，明珠正一臉期盼地著他們，心裡不由一，就走上前說道：「我們只不過到城裡給百姓們治治病，並不是要走，你放心，要走的話一定會帶上你的。」

雖說那日早晨聽到明珠在外頭要伺候的話，但是在叢林里，對明珠的印象還是好的，見這個人日被關在屋裡不能出來，心下多也有些為難。

怪就怪那個糊塗的老皇帝為賜婚，不然，這麼花朵兒一般的子絕不會是這種結果。

明珠聽說要出去給人治病，自然住這個機會不放，出一隻手去夠古若雅，哀求道：「好姐姐，我天天被關在裡頭悶也悶死了。你就讓我跟你一道兒吧，做什麼都行，只要別再把我關在裡頭。」

古若雅心裡了下來，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若是明珠肯出來幫一把，自是好的。

要知道，這兵營里滿打滿算也只有們三個子，萬一遇到了婦人看病，還真的離不了人手呢。

於是就對守門的兵士道：「就讓出來吧，跟著我給百姓們看看病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看門的兵士們自然聽古若雅的，把門打開，明珠歡天喜地地出來，跟著古若雅一同來到了定州太守讓人搭好的棚子里。

由於定州太守事先了告示，城中好多窮苦的百姓們看不起大夫，紛紛涌到這個棚子里，一大早就在那兒，吵吵鬧鬧的煞是熱鬧。

古若雅帶著月環國那個老大夫和上玉軍中的那個老頭兒，邊還跟著晚晴，後頭跟著明珠，一行人坐了兩輛馬車，搖搖晃晃地來到了這兒。

還沒近前，聽到那些嗡嗡的吵鬧聲，古若雅的眉頭就微微地皺了皺，笑道：「看樣子人還不啊。」

等們過去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到裡頭，還沒坐定，人群都如洶湧的水一樣，飛快地聚集過來。

都知道這些大夫是免費看病還送葯，這些窮怕了的人們誰不拼著老命往前？萬一今兒看不上，明天就不免費也不送葯了呢？

是人都有貪心，更何況這些掙扎在最低線的人們！

古若雅扶著腰站在那兒，耐心地指揮著這些人，先來後到，先發下號牌，排好了隊才能看病。

這些人雖然不當回事兒，本來在藥鋪子里找大夫看病，是沒有這麼多規矩的，可是人家要收銀子的啊，不似這兒，不僅免費，還要送葯。

這樣的好事兒，規矩自然就多一些。

也罷，排隊就排隊，拿號牌就拿號牌吧。大不了多等一會兒。

人群在古若雅的分派下漸漸地靜了下來，晚晴從隨帶著的布包兒里掏出一沓子古若雅昨兒夜裡做好的號牌一一地分發下去。

於是人群規規矩矩地候著，兩個老大夫也一邊一個坐下了。

古若雅也在中間的椅子上慢慢地坐下，讓晚晴按照號牌上的數字喊人！

上來的人幾乎都是積年的老病，也就是慢病，兩個老大夫把脈開藥，也就足夠了。

古若雅只在那兒坐纛兒，指揮著晚晴和明珠兩個包葯發葯。

忙忙碌碌地不知不覺地就到了晌午。

見人慢慢地都散了，才起帶了人要回去吃飯去。

遠遠地，就見三四騎朝們奔來。

古若雅瞇著眼看了半天，才看清為首的那個就是上玉。

他一月白的長袍，外頭罩了一件黑的薄綢披風，騎著追風，英姿颯爽。

後跟著定州太守和刑天風影兩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還沒等古若雅迎上前，後的明珠就高興地拍手笑道：「姐姐，是王爺來了。」

孤弱也微微地有些不悅，王爺來了就來了唄，你高興個什麼勁兒？

不想理會，扶著晚晴的手快步迎上去，上玉在離幾步遠的地方下了馬，高興地大步走上來。

當著外人的面，他自然也不好手腳的，只是用力握了握古若雅的手，笑問：「這就散了嗎？」

古若雅點頭笑道：「是啊，大傢伙兒都了，回去用飯了。等下午再過來吧。」

上玉拉著的手來到定州太守面前，笑著打趣：「你看看，本王的王妃可是不餘力地給定州城的百姓看病呢。今兒這頓午飯怎麼著也要叨擾你了。」

定州太守不得能和上玉拉近關係，聽見這話，忙笑著答道：「看王爺這話說得，好像屬下是個吝嗇鬼一樣！王妃娘娘這麼善心，屬下一定會照顧好娘娘的。」

說著就回頭大聲喊著後不遠的小廝：「到萬花樓一桌上好的酒席送到州衙！」

小廝自當領命去了。

上玉親自扶著古若雅的手就要上車，明珠從後頭趕上前一步，給上玉行禮：「妾見過王爺！」

聽得定州太守眉頭一皺：這王爺怎麼還有一個侍妾跟著？先前聽說皇上賜婚泰王一位平妃，乃是南詔國的公主，看這子的長相和穿戴打扮，都和大秦子有些不同，難道就是那個平妃？

他有些猶豫了，看王爺的樣子，對王妃那是百分地好，不知道這平妃是否寵？

萬一這平妃要是寵，自己冷落可就不好了。

定州太守捻著一撇八字鬍，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

上玉正要扶著古若雅上車，就見明珠蹭上來，心裡非常不高興，眉頭皺起來，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就扶著古若雅上車了。

明珠見上玉和悅並沒有生氣，心裡大喜，這男人到底看自己順眼了，那以後自己可就要好好把握機會了。

古若雅上了車，自然就到明珠了。

上玉後退一步，讓開了一些空間。明珠就喜滋滋地上前。

馬車下面的馬凳有些高，一般的眷上車的時候，不是丫頭就是夫君要扶一把的。

明珠自忖，丫頭晚晴不會扶的，上玉更不會扶，只好自己爬上去了。

當著這麼多人，一個堂堂的平妃這樣做實在是有損面。可是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咬咬牙，提著子就踏上馬凳，故意踩到了自己的角。

眾目睽睽之下，馬凳一歪，明珠就往後倒下來。

此時，也只有上玉離最近。

幾乎是下意識地，上玉就出了一隻手穩穩地扶住了明珠的后腰，讓免於在人前出醜！

明珠就那樣仰靠在上玉的懷裡，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凝聚在臉上，回頭朝上玉粲然一笑，聲道：「多謝王爺！」

上玉扶站好，順便囑咐了一句：「小心些！」

又把馬凳用腳固定好，這才對明珠道：「上去吧。」

明珠眼角餘瞥見後頭的人都在看他們，不由得意萬分。扶著上玉的手就踏上了馬凳子，鑽進馬車裡。

定州太守站在那兒意味深長地笑了：王爺對這個平妃好似也不錯嘛。王妃那是有了孕，王爺才把放在第一位的。這個平妃，生得這般模樣，王爺不喜歡才怪！

看來以後也得多結結這個平妃娘娘了，兩下里都讓們對王爺吹枕邊風，豈不是萬無一失？

等眷們都上了馬車，男人們才翻上馬，一同往太守衙門裡走去。

衙門裡的花廳里，早就擺好了從萬花樓來的酒席，一張翅木的大圓桌上擺得琳瑯滿目，熱氣騰騰地勾得人食指大。

定州太守親自拉開上首的一把酸棗木帽椅，手邀請上玉。

上玉先扶著古若雅坐在了上首，自己才拉開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了。

定州太守默默地看著這一幕，不聲地在心裡盤算著。

見泰王夫婦坐了上首，他自然就拉開上玉下首的椅子坐了。

明珠也當仁不讓地坐在了古若雅的下首，好似沒事人一樣，臉上掛著笑，神悠閑地打量著花廳的四周。

上玉不悅地皺著眉，當著定州太守的面不好說什麼，也就由著了。

古若雅看到明珠大模大樣地坐在那兒，心裡也有些不安，可見上玉沒有吭聲，又是當著定州太守，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不多時，定州太守的妻子也盛裝趕來了，見過上玉夫婦之後，自自然然地就坐在了明珠的下首相陪。

一時，一張大圓桌邊兒圍滿了人，倒也顯得熱鬧起來。

定州太守親自拿起一把青瓷首壺，把溫水裡浸過的一個千峰制荷葉青瓷盞拿出來乾，給上玉斟滿了一杯酒送過去。

上玉忙接過，裡說道：「不敢，有勞大人了。」

定州太守又從溫水裡取出一個凍石蕉葉的酒盅來，要給古若雅滿上。古若雅連忙搖手推辭，孕婦不能喝酒，這點兒忌自然知道的。

定州太守也就作罷，朝自己的夫人使了個眼，他的夫人立即接過首壺和凍石蕉葉的酒盅，滿滿地斟了一杯給明珠遞過去，「王妃娘娘子有孕喝不得酒，平妃娘娘自是推不的。」

明珠乃是異域子，酒量自然不小，就連忙謝過接了過來，笑著朝古若雅笑道：「娘娘不能喝，妾自然要效勞的。」

在上玉面前，不敢稱古若雅姐姐，而是恭恭敬敬地「娘娘」，上玉也就不置可否。

明珠接過酒之後，見古若雅面前沒有什麼酒水，就起從一把甜白瓷的茶壺裡傾了一碗茶端過去。

本來孕婦連茶都不能喝的，不過古若雅也不說破，給了明珠一個面子，把茶盞放到了自己面前。

上玉見眾人都坐好了，這才端起酒杯朝定州太守和夫人說道：「遠道而來，打擾大人和夫人了。本王先干為敬！」說罷一仰脖子喝了杯中酒。

定州太守忙喝彩：「好，王爺真乃爽快人也！屬下自當奉陪一杯！」說著也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