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去老夫人那，就帶著紅拂和玉堯。

小翠見了嫉妒的眼紅，扔掉手裡的東西，進了屋。一屁坐在炕上，氣呼呼的抱怨道：「那兩個小賤蹄子算什麼東西，就知道結小姐，我看啊，不出一個月，咱們都得滾蛋。」

木芽今日休息，和玉書一班，紅拂和玉堯一班，四人流兩班倒，院子里的事全給小翠。

木芽想起那日顧蘭若的臉，好心提醒道：「咱們兩個一起進府，伺候大小姐多年，你可不能有別的心思，那日你不經稟報就出了昭華閣，我都替你把冷汗。」

小翠聞言，脊背一湊上來問道：「大小姐可是說了什麼？」

木芽搖頭：「大小姐什麼都沒有，直說門口的婆子懶，懲治了。」

小翠聽了了口氣，神鬆散下來，子靠在被子上，訕訕道：「我們做奴婢的很多時候都不由己，大爺讓我去，我能不去嗎？在說了，我不是讓玉堯回小姐一聲嘛。」

在看來這都不是大事，本不用在意。

木芽無奈的搖頭。

翌日的清晨，小翠端著早上上來，伺候小姐用膳。

今日玉堯有事出府，便由代替。

顧蘭若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小翠，角微微上揚：「這子倒是好看。」

小翠本就生的俊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掌大的笑臉，上這天青的羅群，趁著的腰更細，段凹凸有致。

倘若顧蘭若沒有重生，不會看出什麼，偏偏已經不是以前的顧蘭若，經歷過生死的，練就一雙慧眼，怎麼會看不出眼前的子，發生了眸中變化，垂眸淺笑，掩蓋眸底的失。

小翠笑著道：「這是上次小姐賞的，您說奴婢穿淺衫好看，奴婢今日特意穿上給您看看。」

顧蘭若眼皮都沒抬一下，嗯了一聲：「好。」

木芽和小翠同住一屋，又怎麼會不會不知道，這件服早就做好了，是打算過年的時候穿，可現在卻……

低下頭，不敢去看顧蘭若的臉。大小姐自打死晴兒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變了。倘若小翠還認為小姐弱可欺，人傻錢多，那後面有的是你的苦頭。現在的大小姐心如細發，只看一眼便能看出小翠上的變化。

蒙在鼓裡的小翠，還以為所做的一切都瞞過小姐的眼睛，殊不知自己蠢笨至極。

顧蘭若了手，接過木芽遞上來的茶，漱了漱口，便聽到小翠輕聲道：「小姐，昨日晌午時分，大爺派人送來兩盆盆景，您看需不需要回禮？」

「哦，什麼樣子的，我怎麼沒看到？」

「是珊瑚現狀的，很是好看，奴婢擺在遠在里的游廊上。」小翠繼續說道：「大爺給幾位小姐都送了禮，各位小姐今日都回了禮，大小姐回的是文房四寶，四小姐和五小姐回的是茶壺和古籍……」

「這些東西，我這可都沒有，大哥他們都是知道的，我文墨不同，更不懂鑒別，若是送個贗品，那可不好。」顧蘭若打斷木芽的話：「在說，昭華閣花銷大，如今又添了這麼多張口吃飯的，哎，」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人人都回禮，我這卻……」

顧蘭若唉聲嘆氣，出窘迫的樣子。

小翠只是按照吩咐提醒顧蘭若回禮，卻沒想到小姐會這麼說，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本想著藉此機會見見大爺，可現在……

「幾位妹妹都有母親疼，收中的銀錢自然不會，我手中的那些銀子前段時間，借給東臨府的爺，他那可是要命的事，我也不好不給。」

木芽的眼睛在小翠和大小姐上來迴轉，最後無奈的低下頭，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

紅拂又換了杯熱茶，遞給顧蘭若：「小姐何必煩惱，大爺見多識廣，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不過是個心意，送個荷包鞋都是可以的。」

作為姐姐送個荷包或是鞋給弟弟，自是挑不出理來。禮輕意重嘛。

「就我這手藝，怎麼拿得出手。」顧蘭若自嘲道。

「奴婢願意代勞。」小翠面上出笑意，本就想送個之給大爺，就怕不肯要，現在機會來了：「奴婢這就回去，日夜趕工做個荷包，定不會耽誤小姐的事。」

說著不等顧蘭若點頭，人已經消失在眼前。

顧蘭若手中的茶盞狠狠的磕在小幾上。

紅拂拿出帕子，仔細給顧蘭若拭：「小姐，您別生氣。」

顧蘭若抬頭甩來紅拂，氣的站起來，快步來到木芽邊，質問道：「我對你們兩個不好嗎？這麼急著替大哥辦事，真當我瞎了。」

木芽嚇的噗通一聲跪下，低聲哭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紅拂淡淡地開口道：「小翠未免太過心急了，小姐已經提醒過，仍不知悔改。」

顧蘭若仰頭深深吸了一口，慢慢閉上眼睛，已經仁至義盡，給了機會，偏偏人家心大，看不這座小廟。半分主僕誼都不念，但凡有一點猶豫或是為難之，顧蘭若也會原諒。

可現在……

顧蘭若張開眼睛的時候，眸中皆是冰冷，宛若冰山一般，立在原地。

木芽覺四周寒氣縈繞，忍不住抖，最後咬著牙道：「也許，也許小翠是人蒙蔽。」

「人蒙蔽？」顧蘭若冷笑：「你怎麼沒有蒙蔽，紅拂怎麼沒有蒙蔽，為什麼偏偏會？還不是自己了心思，被人家抓住。也不想想，大哥是什麼份，就算暖床的丫頭都是挑細選的人，真當自己是天仙兒。」

抑不知心中的怒火，氣的面通紅。

紅拂小心的問道：「小姐，那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告訴玉書，可以開始了。」顧蘭若面慢慢平靜下來，吩咐道。

紅拂恭敬道：「是小姐。」

木芽地了把眼淚，顧蘭若深吸一口氣：「木芽，我知道你們很好，多年來相互扶持……」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