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顧蘭若失眠了。
失眠的人並不止一個,包括客房的東臨淵,卿水閣的人和舒華院的人,則是睡不著,急的睡不著。
晚睡的下場就是晚起。
顧蘭若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沒人敢,要知道以往敢打擾顧蘭若睡覺的人,已經都被打死了。
顧蘭若前腳睜開眼,後腳就對上了木芽那雙還帶著惶恐的眼,「小姐,您醒啦?」
顧蘭若頷首,「一大早守在這,有事?」
木芽點頭,「馬場里前天負責小姐馬匹的那個小廝,今日來請罪了,人在院子門口跪了兩個時辰了,等著小姐拿主意。」
噗……
顧蘭若一口口水差點沒嗆著自個,「咳咳,你去,把人帶人來。先帶到客廳等我,另外,晴兒過來伺候我梳洗。」
木芽頭點到一半,隨後想起來,「小姐,晴兒姐姐昨日被罰了三十大板,現在還在房間養傷,爬不起來了,所以今日才奴婢先頂上伺候小姐,若不,奴婢出去換翠兒進來伺候?」
顧蘭若眼神微微一瞇,「爬不起來?為一個丫鬟,連自己的本職任務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嗎?誰給的膽子還敢在房間裡面養傷?去,把人給我起來,一炷香之後我要是看不到,就可以滾出我這昭華閣了!」
木芽嚇得子一抖,連忙點頭,「奴婢,奴婢這就去。」
「別忘了,把我剛才的任務辦好,翠兒進來伺候。」
「是。」
半晌,翠兒弓著子走了進來,手中端著銅盆和洗漱用品,「奴婢見過小姐。」
顧蘭若急不可查的嗯了一聲,朝著勾了勾手,後者立刻上前給顧蘭若更。
「東臨府那邊,怎麼樣了?」
「大火已經都滅了,只不過,房屋燒毀嚴重,完好無損的房子幾乎沒有,裡面的書籍也都燒毀了,只怕是不能再住人了。」
書籍全部燒毀?
顧蘭若挑眉。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東臨淵五年之後救了陛下一下,被皇帝賞識,拉上了卿的位置,只用了一年的時間,一路爬升到了丞相,一坐就是三年的時間。
太傅之子出,雖說落沒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後來東臨府就在這塊地皮之上重建,只不過變了丞相府,聽說,書房重建,那裡面放的東西,可都是當年太傅的筆。
這麼想想,他怕是知道府邸會著火,所以,提前轉移了那些東西,配著所有人,演了一場戲。
顧蘭若越想越覺得事有異。
以前從未想過這些,也不會關心東臨府是死是活。現在卻不得不想,這一切是不是有關係。
怎麼會那麼巧,被摔著盛怒之下殺了小廝,然後又發生這樣的事,東臨府的人來太師府求救,帶人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看到那東臨淵的狼狽懦弱的一面,氣的當場退婚。
這婚事,當年還是太后給定下的,這件事讓太后對很失,加上後來,鐵了心的要搶顧蘭昕的未婚夫,也就是三皇子,害心皆殘的太子爺,這件事更是讓太后對徹底失,從那以後再也不過問的任何事。
太后的靠山,生生的被作沒了。
從那以後,就只剩下了白家,連父親都不幫著了。
一定不會是那麼巧,就像是層層鏈接在一起,顧蘭若的蹙著眉頭,「翠兒,報,把這件事給我移到大理寺。」
翠兒一愣,下意識的道,「聽說,是廚房晚膳的時候不小心留了火源,後來那火越來越大,才造走水的。」
顧蘭若眼神剎那之間一涼,「我的話,你聽不懂嗎?」
翠兒嚇得心肝一,連忙低頭,「奴婢這就去大理寺報。」
說完,翠兒撒就往外面跑,生怕跑得慢了被顧蘭若拉回去打一頓。
連晴兒姐姐都被打了,他們這些人更加惶恐了。
還以為晴兒被拉下去了,就可以取代的位置,果然,伴君如伴虎,這大小姐的邊,太危險了。
翠兒前腳跑出去,後腳,晴兒就被扶著走進了院子。
顧蘭若眼神有些微涼的看著扶晴兒來的木芽,後者下意識的子一僵,撒開了晴兒的手。
猛地撒開,晴兒子一抖,險些沒摔。
快速的穩住了子,眼神看不出來緒,艱難的給顧蘭若行禮,「奴婢見過大小姐,大小姐萬福金安。」
被打了板子,行禮作緩慢,但是顧蘭若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行完禮,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晴兒只能不甘心的俯,做完一個作,已經滿頭大汗了。
「磨磨蹭蹭的,行了,進來給我挽發。」
顧蘭若嫌棄的看著,轉進房間,做到了銅鏡之前。
晴兒臉刷的一白,隨後加腳步跟了上去。
銅鏡中的那雙小手靈活的,烏黑的長發在的手裡很容易就被挽了一流雲髻,這是以往喜歡的髮髻,襯托的那張小臉越發的緻,也多了幾分高傲。
「晴兒,我還是很好奇,你為尚家的千金大小姐,為何會甘願做我的奴婢,近服侍我呢?雖然尚家被貶到柳州,可你至還是州府的大小姐,總比在我這的日子要好過的多。」
晴兒拿著步搖的手微微一,眸微合,「小姐,我家被仇家盯上,若不是小姐,三十多口人可能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多虧了小姐為了說好話,太后才手這件事,不然,我尚家可能真的……小姐救了我尚家三十多口人命,是我們尚家的再造恩人,奴婢自願留在小姐邊報恩,為奴為婢伺候小姐。」
呵呵。
報恩。
報仇還差不多!
養在邊將近十年的丫鬟,才是那個包藏禍心,關鍵關頭給一刀的人。
我尚晴兒才不甘心為奴。
顧蘭若笑了,笑得極為諷刺,「是嗎?那你可要記好了我給你的恩德,三十多口命呢,可是一筆不小的恩惠,晴兒,我的邊人,對我要絕對的忠誠,但凡背叛一丁點,我都會要千倍百倍的償還,你記住了嗎?」
晴兒臉一僵,有些發白,「奴婢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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