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這一晚上過得痛不生。
昨夜跑回家時還暗暗得意,想著自己逃過一劫。
可回到家睡下后,總有一道聲音在窗外反反覆復地響起:
「不承認就丟到山裡喂老虎。」
「不承認就丟到山裡喂老虎。」
聲音夾雜著風聲不斷地飄進耳朵里,幾乎將嚇尿。
讓蕭大伯起來出去查看幾次,外面什麼也沒有。
偏偏聲音又無比的真切,彷彿就在耳邊一樣。
趙氏和蕭大伯被折騰的一晚上沒睡,自然猜不到外面說話的不是人,而是被蘇悅臨時從竹園村回來的白虎。
天不亮蕭大伯就催促:「快去道歉,三郎媳婦不是說道歉就不追究你了嗎?」
趙氏被嚇的沒了氣神,蔫頭腦的跪在蘇悅家門口。
冬日清晨,霧氣濃重,但勤快的鄉下人還是早早起來,開始一天的活計。
早起的人們被一聲尖厲的哭嚎嚇了一跳,從自家探頭出來才發現趙氏正跪在蘇悅家門口哭。
「這是咋啦?一大早跑人家門口哭什麼?」
不人圍過來,好奇的問。
趙氏只低頭捂著臉嗚嗚哭,並不接話。
李氏和孫氏急匆匆趕來,講了昨夜趙氏做的事。
眾人聽了都有些不恥,紛紛譴責趙氏。
「半夜混進作坊里東西,真是喪良心。」
「上樑不正下樑歪,要是心正,家大郎能是狗的料?」
趙氏狠狠的瞪回去,罵著道:「一個個上沒把門的,關你們什麼事就跟著胡咧咧。」
李氏冷哼,「大伯母還不想承認呢,我可是親眼看到你進去的,還往水缸里吐口水,準備拿東西。」
孫氏撇,「到現在還死不承認呢,既然不承認,你跪在三郎弟妹家門口做什麼?」
趙氏一窒,也不想跪在這裡啊。
「吱呀!」
院門打開,蘇悅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我要上山打獵了,只給你一次機會。」
趙氏聽到上山兩個字,了下脖子,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三郎媳婦,我昨夜一時豬油蒙了心,不該進你那作坊里。
三郎媳婦,我給你磕頭,你原諒大伯母吧。」
哭的凄凄慘慘,卻絕口不提自己進作坊做什麼。
蘇悅冷笑,「你進作坊做什麼?想好了再回答,沒有第二次開口的機會。」
趙氏捂著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蘇悅緩緩蹲在面前,紅微啟,低低的道:「不承認就丟到山裡喂老虎。」
聲音語調都與昨夜聽到的一般無二。
趙氏嚇得一哆嗦,看向蘇悅的眼神滿是恐懼,...是怎麼做到的?
蘇悅冷冷的俯視著。
趙氏抖了下,不敢再耍花樣,閉著眼喊道:
「我錯了,三郎媳婦,我就是想進去瞧瞧你的魚丸用啥做的,看能不能到方之類的東西。」
「我可是三郎的大伯母,是你的長輩,我都給你跪下了,你就不能原諒我這一回嗎?」
一張紙輕飄飄的落在面前。
「既然你都認了,那就摁手印保證不會再犯吧。」蘇悅拿著一盒紅印泥遞到趙氏跟前。
趙氏咬牙摁了手印,還不忘威脅蘇悅,「我摁了手印,你以後可不能再追究我這件事了。」
蘇悅著紙,淡淡的吹乾上面的手印,輕笑,「嗯,我原諒你了,不追究了。」
趙氏長出一口氣。
人群外忽然響起一道嚴厲的聲音,「趙氏,現在換我們追究了。」
眾人回頭,分開一條道路。
一衙役制服的張剛領著兩個衙役走上前來。
「趙氏,你半夜私民宅,意圖盜,跟我們去衙門走一遭吧。」
趙氏臉蒼白,不可置信的瞪著蘇悅,「你...你不是不追究了嗎?」
蘇悅聳肩,「我確實不追究了,若是追究,早把你丟山裡了。」
趙氏畏懼的看著張剛,「那你們為什麼還要抓我?」
張剛冷臉呵斥,「無知婦人,你的作為已經違反了雲昭國的律例,府必將追究到底。」
「即刻把趙氏拖走。」
兩個衙役上前摁住了趙氏。
趙氏嚇的渾癱,下意識的尖,「冤枉,我沒有.....」
蘇悅將趙氏摁了手印的紙遞了過去,「差大哥,這是罪人親手畫押的口供。」
李氏前一步,「差大哥,我是人證。」
趙氏:「......」
什麼不追究了,原諒,蘇悅分明是做了個圈套給。
「蘇氏,你就是個妖,你....唔唔....」
張剛淡定的將一團抹布塞進趙氏口中,大手一揮,「既然人證證俱全,把人帶走。」
趙氏拚命掙扎,卻被兩個衙役牢牢鉗制住,像拖死豬一樣被人拖走了。
李氏跟著去做人證。
看熱鬧的人群都散了,蘇悅轉回家。
蕭三郎正盯著煜哥兒讀書寫字,小傢伙剛才想出去看熱鬧,子扭得跟麻花一樣。
「娘親,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蘇悅進來,煜哥兒連忙跳下椅子,小臉委屈,「爹爹不讓我出去。」
蘇悅拍了拍他,「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煜哥兒歡呼一聲,頭也不回跑了。
蕭三郎看著,聲音溫和低沉,「有些煩躁?」
蘇悅耳朵了,「嗯,想殺人。」
「一遍一遍的,又不能直接打死,就很煩。」
關鍵是眾目睽睽之下,還無法像上次理蕭大郎一樣,直接讓白虎馱著人丟進縣衙。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了蕭大伯的聲音,「三郎媳婦,你給我出來。」
蘇悅眉眼倏然一沉。
蕭三郎握住了的手,「給我理。」
蘇悅的目盯著那隻握住自己的大手,骨節分明,溫暖而乾燥。
眉眼沉靜了兩分,「你有辦法?」
蕭三郎輕笑,「來的是大伯父,男人與男人之間,更容易通。」
蘇悅忽然想起他和蘇德海之間的通,忍不住角勾了勾,「好,我從後門出去上山打獵了。」
蕭三郎拍了拍的手,轉出去了。
蕭大伯看到他拄著拐杖出來,黑著一張臉質問,「你媳婦呢?讓出來。
咋這麼狠的心啊,你大伯母都按照的意思磕頭道歉了,還讓衙門把你大伯母抓走。
我倒要問問,的心是不是黑的?」
「今天比如把你大伯母放出來,不然我...我和你沒完。」
蕭三郎距離蕭大伯兩步遠站定,微微勾,說出的話讓蕭大伯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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