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聽到了什麼？」

李氏低聲道：「我聽到大伯母興地說沒想到才第一天擺攤就掙了差不多一兩銀子。」

「大伯母還吩咐大堂嫂明日再多做些魚丸，弟妹，們肯定做了魚丸拿去集市上擺攤了。」

蘇悅雙眸微瞇，「擺攤啊。」

李氏滿臉氣憤，「們這分明是要搶你生意啊。」

頓了頓，又立刻道：「弟妹，我發誓，我絕對沒在們面前做過魚丸，一次都沒有。」

這才是來找蘇悅的主要目的。

擔心蘇悅懷疑自己泄了魚丸的製作方法，不讓自己在作坊里幹活了。

蘇悅打量著張的神，微微勾，「嗯，我相信你。」

魚丸的製作本來就不複雜，手巧擅長做飯的婦人稍一琢磨也就能做出來了。

李氏長長鬆了一口氣。

「弟妹，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

蘇悅搖頭，「不用管們，們若是真能將這生意做起來，我倒高看們一眼。」

李氏不解，卻也不好意思問，滿臉疑地走了，心裏打定主意要多留意隔壁的靜。

蘇悅回到家天已晚，煜哥兒看到駕著馬車回來，高興壞了。

「娘親，這就是咱們家新買的馬車嗎？」小傢伙高興地繞著馬車轉來轉去。

蘇悅將馬暫時拴在牛棚里，拍了拍煜哥兒腦袋，「這不是買的，是何家送的。」

煜哥兒眨眨眼，「是激娘親治好了何昊的哥哥嗎？」

「嗯，咱們家以後就有馬車了，喂馬的活計給你怎麼樣？」

煜哥兒拍著脯保證，「包在我上，我一定將馬兒喂得白白胖胖的。」

正在廚房做飯，聽了煜哥兒的聲，也跑出來看馬車。

他圍著馬轉了一圈，了馬頭，「這馬兒個頭高大，皮油水，看起來倒像是軍中的馬匹。」

蘇悅頗為意外，「你懂馬？」

窘迫地撓撓頭，「聽我哥說的，我哥去過邊關，見過戰馬。」

說到這裏，又忍不住有些自豪地仰起頭，「我哥懂的事可多了。」

蘇悅淡淡掃他一眼，「是你哥懂，又不是你懂，你驕傲什麼？」

頹然地耷拉下腦袋，嫂子說話好扎心。

他哥都已經找到了人生方向，可自己到現在連想學什麼都還沒決定好。

......

周夫子看著有一次走神的蕭三郎，忍無可忍地敲了敲桌子。

「三郎，你是不是累了？若累了就去休息一會兒。」

這麼一會兒功夫都走神六次了。

蕭三郎回神，對上周夫子略帶不滿的目，頗為歉疚，「不用了，您接著往下講吧。」

周夫子皺了皺眉，「今兒晚上講的都是歷屆縣試的題目，有十分重要的參考意義，你們得認真聽。」

「尤其是你，三郎，你對於問題的分析和見解都很獨到，但又往往過於犀利，鋒芒太過，容易不被主考喜歡。」

蕭三郎認真記下，「多謝夫子教誨。」

下課了，秦墨和蕭三郎一起回宿舍。

兩人今晚都住在學館里，方便明日一早周夫子繼續給他們講課。

秦墨好奇地問：「蕭三哥，你今兒怎麼了？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有的題答得還沒我好。」

蕭三郎收起書，了眉心，「可能是太累了。」

秦墨定定地看著他，突然開口：「你不會是在外面住不習慣，想悅姐了吧？」

蕭三郎神微滯。

秦墨哈哈一笑，臉上的疤痕如蜈蚣般，看起來目驚心。

「是不是讓我猜中了？你肯定就是想悅姐了。」

他坐在蕭三郎旁邊忍不住嘆氣，「說起來我也有點想悅姐了呢。」

蕭三郎皺眉。

秦墨喃喃，「前日李掌柜將悅姐走後，悅姐這兩日都沒去香滿園，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蕭三郎的目默默在他臉上掃了一圈，神幽幽。

那人大概此刻的關注重點都在何大公子上，哪裏還記得什麼香滿園呢。

想起對何大公子酒窩的形容，蕭三郎心裏又一陣莫名惱怒。

哼，人！

也不知道此刻在家做什麼？

他不在家，肯定不會帶著煜哥兒練字吧？

蘇悅確實沒有練字，沒有蕭三郎的督促和蘭草的獎勵，和練字其實是相看兩討厭的。

煜哥兒睡下后，正在燈下為何鴻製作藥丸。

將所有藥材搗碎后，往裏倒了兩滴蘭草，然後將葯泥拇指大小的丸藥，外面封上蠟。

忙活完反而沒有了睡意，想了想，拿出兩張紙寫寫畫畫起來。

翌日，蘇悅將制好的藥丸給章大夫，讓他送去何家。

一進蘇氏生鮮，陳二郎媳婦張氏就迎了上來，面急。

「弟妹，我今兒早上去集市上轉了一圈，集市上只賣魚丸和魚丸湯的攤位就有四家。」

「我挨個買了點嘗了嘗，有的攤位竟然是用咱們店裏的魚做出來的魚丸，那味道只比咱們差了一點點。」

「但是人家的價格比咱們便宜。」

陳二郎在旁邊滿臉擔憂，「聽說還有賣魚乾和熏魚的攤位，弟妹，今兒上午來咱們店裏買魚和魚丸的人明顯了。」

「年前這幾日正是生意好的時候，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

蘇悅掃了一眼，店裏的客流量確實不如昨日。

想到很快就會有跟風模仿的，只是沒想到會出現得這麼快。

「別擔心，即便是買咱們的魚做的，做出來的魚丸味道也不如咱們。」

蘇悅安陳二郎夫婦，「客人新鮮兩日後，還是會有許多追求味道的客人會回來的。」

陳大舅在殺魚攤位上磨刀，聞言直點頭，教訓兒子和兒媳婦，「我就說你們兩個沉不住氣。」

「這就和我出去騸豬一個道理，難道出現其他騸匠，我就著急不幹活了？」

「還是得磨鍊好自己的手藝，手藝好，自然會有客人上門的。」

陳二郎夫婦神訕訕。

蘇悅拍了拍張氏，「沉下心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再說集市上，趙氏和王氏婆媳倆推著車擺好攤位，著四周冒出來的魚丸攤位，兩人都傻眼了。

咋還帶這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