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郎甩著鞭子,「是人都有肋,你想想他的肋是什麼?」
蘇悅一時沒反應過來,蘇德海的肋是什麼?
蕭三郎微微勾,「我只是和他講了講告狀的流程,比如面見縣要跪著回話,還要代家族歷史,是否有犯罪經歷等等。」
蘇悅忍不住樂了。
蘇德海雖然是個寒門學子,但完全沒有學子的清高,相反,他心裡活泛,善於鑽營,所以才會在中了同進士之後留京當了個小。
他運氣不錯,鑽營多年,竟然進戶部做了個戶部主事,可惜屁還沒坐熱就被人牽連,被罷回鄉。
蘇德海太過在乎功名利祿,追求榮華富貴,虛榮心十足,不然也不會走不出被罷的霾。
這種人本不可能拉下臉來跪在縣令面前回話,那比殺了他還難。
「刀子人更疼。」向蕭三郎豎起大拇指。
蕭三郎笑而不語。
蘇悅打量著他俊的側臉,好奇地問:「三郎的肋是什麼?」
蕭三郎握著鞭子的手微微一頓,轉頭看了過來。
他的目深邃幽遠,彷彿能看到人的心裡去。
「悅悅你的肋又是什麼?」他不答反問。
蘇悅對著他的俊臉,自然而然地調侃,「我的肋自然是你.....嗯,還有煜哥兒啊。」
蕭三郎一愣,俊的臉浮起的紅暈。
他握著鞭子的手一,在了牛上。
牛吃痛,揚蹄狂奔,牛車倏然加速。
「所以,三郎你的呢?」蘇悅笑著追問。
蕭三郎角微翹,「既然是肋,怎可說與別人知道?」
蘇悅:「......」
瞇著眼正要接著追問,蕭三郎突然道:「家裡來客人了。」
蘇悅這才發現兩人已經進了蕭家村。
遠遠看到家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尚未進門就聽到煜哥兒有些嫌棄的聲音:
「我那時都告訴你我娘親很厲害了,你還一直哭,我都被你哭煩了。」
旁邊的小男孩臉漲得通紅,「我...我害怕嘛,再說我也不認識你娘親,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
小男孩旁邊站了一位年輕男子,穿錦袍,長玉立。
蘇悅看清男子的面容時,不由愣住了。
站在院中的年輕男子約有十八九歲,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生的一副好相貌。
這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男子轉頭看過來,一笑腮邊出一對深陷的酒窩,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兩分討喜可。
蘇悅站在門口,忍住了想吹口哨的心,嘖,又一個花樣男,酒窩不錯。
前世在星球曾流行一句話:你的酒窩沒有酒,我卻醉得像條狗。
有一陣就曾十分磕酒窩男的值。
剛進門的蕭三郎聽到的低喃,目微沉,看向院中。
煜哥兒噠噠噠跑過來,撲進蘇悅懷裡,「娘親,你和爹爹總算回來了,煜哥兒都想你們了。」
小傢伙現在小甜得簡直膩人。
唉,誰讓他娘親不會膩人呢,只能他主一點去膩歪娘親了。
「你吃過沒?」蘇悅拍了拍他。
煜哥兒點頭,「我在馮嬸子家裡吃過了。」
年輕男子走過來,拱手作揖,「蘇娘子,蕭公子,在下何鴻,今日特地攜弟弟何昊來謝蘇娘子的救命之恩。」
蘇悅的目落在煜哥兒旁邊一個六七歲小男孩的上。
記得這個小孩,當時被拐的孩子中,哭得最兇的就是這孩子,還讓煜哥兒安了好幾次。
何昊見蘇悅看他,有些,卻還是學著哥哥的樣子作揖行禮,「多謝蘇娘子救命之恩。」
蘇悅點頭,「嗯。」
小男孩家教不錯,不過,沒他哥哥長得好看。
何昊湊到煜哥兒跟前,小聲道:「煜哥兒,你娘怎麼一下子瘦那麼多?」
煜哥兒哼哼,「還不是為了救我們,我娘親了好重的傷,差點都死了。」
小傢伙說起蘇悅曾經的遭遇,滿臉心疼。
何鴻聽到后關切地詢問:「不知蘇娘子的傷如何了?」
蘇悅微笑,「小傷而已,已經養好了。」
何鴻有些愧疚,「小弟被解救后,我們本該立刻上門拜謝,誰料小弟了驚嚇,病了一場,前兩日才養好。」
「今日才帶小弟前來拜謝,還請蘇娘子不要怪何某怠慢之罪。」
他說罷,示意帶來的小廝送上謝禮,兩匹布料,四樣點心,還有兩樣新鮮的果子。
蘇悅的目在何鴻的酒窩上轉了一圈,笑瞇瞇地擺手,「何公子客氣了。」
酒窩男哎,手。
蕭三郎掃到蘇悅的作,眉頭微皺。
他不聲地往前一步,擋住了蘇悅的視線,十分自然地同何鴻談,「何公子,蕭某年後要去縣裡應試,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二。」
蘇悅:「......」:
何鴻與蕭三郎相談甚歡,離開前表示如果蕭三郎去縣裡考試,他可以提前安排蕭三郎住到何家去。
蕭三郎婉言謝絕。
兄弟倆並沒有停留很長時間,何鴻臨走又向蘇悅訂了兩隻野豬,三十隻野,便帶著弟弟離開了。
「家裡找到了弟弟,父母親說要擺三天的流水席,還請麻煩蘇娘子兩日後將這些東西送到縣城何家。」
蘇悅覺得這位何公子是個妙人。
何家是縣裡的大戶人家,要買有的是鋪子排隊上門去送,買家的,擺明是為了表達謝意。
蘇悅送他到門口,著遠去的馬車,忍不住著下嘆息一聲。
「你覺得何公子人怎麼樣?」後響起的聲音有些沉冷。
蘇悅心不在焉,前世點評帥哥的話口而出:「相貌堂堂,玉樹臨風,最讓人陶醉的是一雙酒窩,嘖嘖,簡直讓人...."
突然覺到後背有些發冷。
轉頭,對上蕭三郎冷漠鬱的眼眸。
蕭三郎冷哼,「相貌堂堂,玉樹臨風?酒窩醉人?」
每個詞彷彿都像是牙裡出來的,令人覺得寒氣四溢。
蘇悅眼波微轉,說禿嚕了,該怎麼挽回?
煜哥兒扯著蘇悅的手,小聲音脆脆的,「娘親,你覺得何昊的哥哥比爹爹長得還好看嗎?」
蕭三郎目涼涼。
蘇悅呵呵輕笑,「何公子雖然長得相貌堂堂,玉樹臨風,酒窩醉人,但在我心裡,還是你爹爹最好看。」
煜哥兒拍著小手點頭附和,「在煜哥兒心裡,也是爹爹最好看。」
蕭三郎神稍緩。
蘇悅嘆煜哥兒真心,問題問得很及時嘛。
鬆了口氣,就聽到煜哥兒聲氣地接著問:「娘親,要是爹爹像秦叔叔一樣毀了臉,你還會覺得爹爹好看嗎?」
這個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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