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老太太是怎麼死的，反正上沒有任何異常，就算解剖，憑藉古代的醫學水平，怕也驗不出什麼。

更何況，王家是不會同意解剖的。

王大風大葬了王老太太，至最後一日，賓客還未散盡，那何茹芳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王卿瑤和蕭允跟前，悲悲戚戚地說：

「王妃娘娘，姨祖母老人家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妃您了，一直說您純善，怕您被別人欺負了去。如今老人家雖然走了，但我一定會遵從的願，好好跟在王妃邊，輔佐王妃，伺候王爺。」

此時賓客還未散盡，留下的大部分是和王家親近的人家。

何茹芳貌，一素白更顯俏麗，葬禮期間，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還有人打聽。

這會兒聽說了這麼一番話，大家就都明白了。

原來是王老太太給王卿瑤安排的幫手，給定安王安排的妾室。

對於王老太太的這一手安排，大多數人是覺得非常合合理的。

王卿瑤現在眼睛瞎了，一個瞎眼的王妃還怎麼打理王府？

雖說眼下定安王還稀罕，但天長日久，難保定安王不會厭棄。

娘家安排的妾室可比旁的什麼人送來的妾室可靠多了，和主母一條心，又能幫著娘家謀福利。多大家族裡生不齣兒子的主母，還自己做主從娘家挑一個妾室過來。

這可不是什麼稀罕事。

不過大多數主母或者娘家挑的妾室多是容貌普通的子，能生兒子或者能幫著管家就行了，至於容貌、才什麼的反而是次要。

王老太太給定安王妃安排的這位幫手卻是個大人，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有不人還羨慕起定安王的艷福來。

王卿珍和王卿珠都知道王老太太那點小心思，不由地同地向王卿瑤。

這可是王老太太的願，不管什麼時代，都講究死者為大，王卿瑤若是拒絕就是不孝。

王卿瑤眼圈一紅，示意珍珠把何茹芳扶起來。

何茹芳不想起來，打著王卿瑤不帶府就不起來的心思。

可是珍珠有功夫在，一隻手就把何茹芳提起來了，便是再想跪下，也一點使不上勁兒。

王卿瑤睜著迷茫的眼睛「看著」何茹芳道：「我雖沒見過表姐的真容，可是聽祖母和這幾天賓客說起，大約也能猜到，表姐是多麼傾城傾國的一位可人兒。原本祖母的願我不該違背，只是表姐這樣的可人兒，若是來我們府里做妾，實在是委屈了表姐。」

王卿瑤說得真意切，不人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何茹芳是嫡長，自然也想風風地嫁到夫家做正頭娘子。可是克夫的名聲在外，若是定安王和定安王妃想起來去查，可就什麼都撈不著了。

再說了，王卿瑤若是覺得給定安王做妾委屈了，大可以讓做側妃。

側妃和一般的妾室可不一樣。

那是正兒八經的誥命，要上玉碟的。

等做了側妃，又有了定安王的寵，借王卿瑤的手掌管整個定安王府，那和正兒八經的主母又有什麼區別？

何茹芳流著淚，一副有有義的樣子道：「姨祖母對我恩重如山，別說是給定安王做妾，就是做牛做馬做奴婢，我也心甘願！」

何茹芳一哭，很多人便也跟著心疼。

對於王老太太的安排，王大是知道一點的。

這麼一個千百的人進府，好的王大早就注意到了。

他不是沒過心思，王老太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一早和他說過，這是給定安王安排的。

王大這才歇了火。

王卿瑤眼睛瞎了，若是被定安王厭棄，王家的利益也會到損害。

在家族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這會兒王大走了過去，哽咽著對王卿瑤道：「既然這是王妃祖母的願，王妃就應了吧，也算全了王妃一番孝心。」

蕭允了，正要開口說話，王卿瑤握住他的手用了用力，示意他別出聲。

蕭允便忍住沒張。

他一直不吭聲，何茹芳便以為他是願意的，有哪個男人會拒絕這樣的人呢？

何茹芳對自己的貌很有信心。

甚至覺得，就是當今太子、皇上見了，也會被迷住。

王卿瑤道：「說起來，祖母全是心疼我，只是心疼我也不是只有讓表姐做妾這一條路可走。我回去和老太妃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讓老太妃認表姐做義。如此表姐未出嫁前也能名正言順地留在王府幫我了。且作為老太妃的義，王爺的姑姑，表姐日後也能嫁個好人家了。」

何茹芳一愣，飛快地在腦中盤旋，是給定安王做妾好多，還是給老太妃做義好多。

給老太妃做義，雖名頭上是定安王府的小姐，可是和王府眾人卻沒多分。將來也不過是擔個老太妃義的名聲出嫁，得一份嫁妝。

不過有了老太妃義這個名頭，嫁的就不會是老家那些普通富戶了。

憑著的貌，各名門世家，乃至王公貴族，還不任挑選？

何茹芳一顆心砰砰直跳，渾沸騰，臉都被燒紅了。

「表姐，你可願意？」王卿瑤問。

何茹芳地低下頭：「但憑王妃做主。」

這就是願意了。

王大瞠目結舌，想出口提醒王卿瑤，可是這麼多人在場，他又不好明說。

王卿珍和王卿珠也是佩服，在們看來，無法扭轉的死局，竟然被王卿瑤輕輕鬆鬆就化解了。

高，實在是高！

王卿瑤和蕭允回了王府。

蕭允問：「真要讓祖母認你那什麼表姐做義？」

王卿瑤斜著眼看他：「怎麼，你捨不得？」

蕭允去撓的：「我有什麼捨不得？你就會胡說八道……」

王卿瑤笑了兩聲，又趕忍住了。

親祖母剛死，就在這邊和男人調笑，傳出去總歸是不好的。

「別鬧了，」說，「這只是權宜之計，我總覺得老太太的死的蹊蹺，這也太巧了些。」

「你應出異樣了？」

「這倒沒有。」王卿瑤回憶起見王老太太時的場景，細細分析，「以我對王老太太的了解，如果真的病得快死了，哪還有心思安排這安排那，就算我回去，也是著我給找名醫。可是我說請陸太醫的時候，還不願意呢。」

蕭允沉思片刻：「所以是裝的？不過，陸太醫不是診出沒幾天活了嗎？」

「有一件事我沒跟你說，我在何茹芳上應到銀針了，我猜何茹芳是不是懂醫理，用銀針改變了王老太太的脈象，所以陸太醫才診錯了。」

當時王卿瑤還不確定是不是何茹芳用銀針改變了王老太太的脈象，所以便沒有和蕭允說。

蕭允點一點頭：「明兒我讓人去查一查這位姑娘的底細，就算是祖母認義，也不能認個不知道底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