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院地方小,房間,忽然來了四個丫鬟,頓時就顯得仄了。年嬤嬤琢磨著王卿瑤也沒什麼規矩可學了,就想著辭職把地方騰出來。
王卿瑤聽了之後沒說話,思考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才道:「年嬤嬤,我這缺個管事嬤嬤,你願不願意……」
年嬤嬤詫異:「可我不是你們王家的奴僕。」
王卿瑤就挽了年嬤嬤的胳膊,親熱地解釋說:「嬤嬤誤會了,我不是想嬤嬤賣。嬤嬤知道外聘嗎?就是嬤嬤你有這個才能,我看中了你的能力,就從外面把你聘請到我這兒來管事,大概是這個意思,嬤嬤你明白嗎?」
年嬤嬤遲疑著點點頭:「我懂,外頭有些經濟行,大戶人家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會請他們到家中幫忙。只是這樣,大太太那邊能同意嗎?」
王卿瑤笑意盈盈:「嬤嬤只管說願意還是不願意,大太太那邊不用管。反正嬤嬤您的月例銀我也不用給。」
年嬤嬤還有些遲疑,剛剛還覺得王卿瑤沒什麼規矩要學了,可看的行事做派,分明任重道遠啊!
「一個月十兩,逢年過節還有補!」
年嬤嬤哭笑不得:「姑娘,你一個月例銀才五兩,我怎好比你還高?我不是在乎例銀,只是……到底不合規矩。」
王卿瑤眼珠子一轉:「那咱們就不告訴大太太他們,你就借著教我規矩繼續住下來。等我嫁到定安王府,我再給你轉正。嬤嬤你也一把年紀了,與其輾轉各家各戶,不如就跟我在王府里養養老。」
這話說中了年嬤嬤心,的神有些鬆。
王卿瑤忽地眼睛一紅,哽咽道:「自從娘去世后,我邊除了銀硃和梔子,也沒有旁人待我好了。嬤嬤雖然嚴厲,卻是真心待希我好。我真的很希嬤嬤能留在我邊……」
「你這孩子,」年嬤嬤心,見王卿瑤如此,也顧不上規矩不規矩了,忙道,「你快別難過了,嬤嬤留下來便是。」
王卿瑤在心中比了個「v」,面上卻仍是凄凄慘慘。
「還是嬤嬤疼我。」靠在年嬤嬤肩上撒。
年嬤嬤的心都化了。
如此這樣就定下來了,年嬤嬤還住原來的單間,春蘭夏荷們四人一間大通鋪。
反正住不了多久。
第二天一早,王卿瑤就穿戴整齊準備去麗景院「上學」。
誰知剛出院門沒走幾步,就有人來去外院接旨。原來昨晚雪球順利把珍珠拉出來了,太後娘娘念著的功勞,一早就派人來送賞了。
來的正是太後娘娘邊的那位黃,王卿瑤認得。宣了懿旨,又親切地給太后帶了話:「娘娘說,明瑤縣主若是得空,就多進宮陪說說話。」
王卿瑤跪謝皇恩,王老太太一臉與有榮焉,笑得褶子都能夾死蒼蠅了。
大太太白氏一如既往地端莊溫善,臉上掛著恰到好的笑容。
大房其他幾個小的卻有些綳不住了。
王卿瑤被賜婚,被封為縣主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份帶來的排場和來自/宮貴人的恩寵。
這對他們來說,是遙不可及,想都不敢想的。
等到黃人把賞賜搬過來給王卿瑤過目,連大太太白氏都出了驚訝之。
太貴重了!太多了!
除了金銀首飾,竟然還有布料和藥材!
黃掃了一眼白氏,下微抬,笑道:「這便是王家的掌家太太吧,果真是好氣度!娘娘說了,明瑤縣主太瘦了,這些藥材就給補補。另外穿得也素,這些布料就勞煩大太太請人給定製幾套裳。是小孩子不懂事,還要請大太太多多照顧!」
白氏臉上一紅,「撲通」一聲跪下:「臣婦不敢。」
額上豆大的汗珠落下來,臉變得煞白。
太後娘娘這是在敲打啊!
原先還打算等宮裡人走後就把賞賜挪到公庫,現下是想都不敢想了。
黃的弦外之意王老太太和王卿瑤也聽懂了。
王老太太不滿地看了白氏一眼,嫌丟人。這府里就一個太太,王卿瑤一個隔房的孩子,大了打發一份嫁妝就走了,偏要做這等小家子氣的事。
到婆母的目,白氏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向來不把王卿瑤放在眼裡,但因為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也不屑手收拾。只是底下的人逢高踩低,心知肚明沒有阻止而已。
況且,老太太作為王卿瑤的祖母都沒護著,白氏一個隔房的伯母充什麼好人呢?
白氏心裡對老太太也不滿起來。
最高興的當屬王卿瑤了,救了一隻狗就變了大富婆,能不高興嗎?當下就琢磨要多利用視眼幫助大佬們解決蒜皮的小事。
太後娘娘也好,一點架子也沒有,還給撐腰。昨天見面,太後娘娘就全看出來了,的境,的為難,太後娘娘當面一點沒說,反手就給了一座大靠山。
嗯,真好,真是一個頂頂好的老太太。
等黃離開王家,王卿瑤就把藥材和布料撿出來給了白氏,白氏臉都氣青了,卻一句話不敢說。
其他的王卿瑤就人弄回冷香院了,一番整理記錄,銀硃激地守在庫房門口,半步不敢離開。
王卿瑤道:「你別張,宮裡的東西都有印記,沒人敢的。」
「我我……我不……不張!」
「哈哈哈哈!」
冷香院里笑一團。
等王卿瑤帶著梔子到麗景院的時候,時間早過了辰時。
麗景院和冷香院就是兩個極端,位置好,地方寬敞,大冬天日也充足。裡頭按照王卿琳的喜好,布置得清新雅淡,低調奢華。
王卿琳走得是才路線,有一間小小的書房,裡頭兩個架子,一個擺滿書籍,一個擺滿把玩的小玩意。案幾上筆墨紙硯也是一應齊全。
說實話,王卿瑤很羨慕。
想當初,也是個文藝青年啊。
剛經歷過賞賜事件,王卿琳臉不大好。已經明顯覺到家裡的風向有些變了。
就剛剛,王卿珍還想跟回麗景院,話里話外都在誇王卿瑤,誰不知道是想趁機撈點好?
想到這裡,王卿琳口就有些發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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