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周玉蘭震驚的說話都結起來,呼吸急促,「太子妃娘娘!你、你真的不管你爹了?你就這麼狠心……」
話沒說完,就被陸若晴冷冷掃了一眼,頓時噎住不敢再說。
陸若晴吩咐緹縈,「把孩子抱到偏殿玩兒,我有話要和周氏單獨說。」
周玉蘭警惕的摟著孩子,張兮兮道:「你要做什麼?你可不能你弟弟,不……,不能我的孩子!」
陸若晴蹙眉,「我要想除掉你們,還用得著鬼鬼祟祟的耍手段?你長點腦子吧。」
周玉蘭聞言不由愕然。
緹縈當即上前,二話不說,就把孩子抱了起來。
孩子和他不悉,當即哇哇大,拚命掙扎喊道:「不要!不要!我要娘……,要娘……,你快放開我……」
緹縈抱著孩子,頭也不回的快速出去了。
「榛哥兒!」周玉蘭又是擔心,又是敢怒不敢言,一臉委委屈屈的表,「太子妃娘娘,你有話好好說,可千萬別拿孩子撒氣啊。」
陸若晴懶得跟解釋這些廢話。
直接步正題,「剛才說了,現在的大局勢你也清楚,要麼是太子殿下順利登基,要麼就是桓王上位,一山已經不能容忍二虎了。」
「可是你爹……」
「我爹,不過是你榮華富貴的籌碼,他能給的,我也能給。」陸若晴冷冷道。
「…………」周玉蘭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約約,已經猜到陸若晴要跟說什麼了。
陸若晴沒有功夫廢話,也沒有閑心和周玉蘭繼續拉扯,直接說道:「說實話,你和你的孩子是死是活,我本就不關心,甚至看著你們還有一點煩心。」
「太子妃娘娘……」周玉蘭聲調里出一害怕。
「可是我跟你也談不上仇怨,只要你和孩子安安分分的,你們想吃口飽飯,我也不缺那幾個銀子給你們使,所以只要你們乖乖聽話就好。」
「好、好……,都聽太子妃娘娘的。」周玉蘭已經一脊背的汗水了。
來之前,還試圖用孝道來制陸若晴,結果發現本沒用!
也就是說,手上什麼籌碼都沒有了。
陸若晴如果連親爹的死活都不顧,還能顧這個後娘和后弟弟不?如所說,看著們母子還有點煩,想直接弄死也是一句話的事啊。
周玉蘭早就嚇得了分寸。
陸若晴則是恩威並施,先恐嚇一番,接著道:「你要明白,要是太子殿下順利登基,我做了皇後娘娘,才有可能為了一個賢良名聲,養著你和你的孩子。若是桓王登基,我和太子殿下固然沒有好下場,你們……,也一樣死無葬之地。」
「是、是!」周玉蘭嚇得一哆嗦,都了。
「所以……」陸若晴接著道:「你應該慶幸,我和我爹沒有任何父之,他不能為我的肋,以至於讓我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那你想怎樣啊?」周玉蘭的聲音聽起來快要哭了。
陸若晴輕笑,「從今以後,你就只當沒有我爹這個人好了。在京城裡,我會給你們撥一所上好的宅院,丫頭奴僕、吃穿用度,一樣都不會了你們的。」
「這……」周玉蘭眼珠子轉了轉,已然有些心。
陸若晴早就看穿了,輕嘲道:「你可別說,你還癡迷我爹那把歲數的薄男人,心裡捨不得他,非要跟他一起過活。」
這話周玉蘭不好接,說是,說不是,實在都不合適。
陸若晴繼續道:「講句實在話,要是我爹能活到太子殿下登基,作為國丈,怎麼著也得封個國公吧?」
周玉蘭聞言眼睛一亮,「國公?!」
陸若晴譏笑道:「你以為,你能做風風的國公夫人了?我能答應?我娘還在,我要是做了皇後娘娘,能讓你跟我娘平起平坐?」
「那……」周玉蘭臉灰敗,「太子妃娘娘,你到底想要怎樣啊?」
「我就是想告訴你。」陸若晴端起茶水慢悠悠喝了一口,才道:「我爹活著,國公夫人不會是你,而他做了國公,三妻四妾、紅袖添香的事兒,卻是不了的。」
周玉蘭的臉頓時更不好看了。
因為很清楚,陸若晴說得完完全全都是大實話。
「所以呢。」陸若晴打了對方幾耳,讓對方清醒,再給一個甜棗,「你要是乖乖聽話,等我做了皇後娘娘,為了賢良名聲,將來等你的孩子大了,怎麼著也會給他安排個前程,保證你們母子後半輩子食無憂。」
周玉蘭咽了咽口水,「真的?你不騙我。」
陸若晴笑道:「我用得著騙你麼?騙你,我有什麼好?到那時候,你做你的老封君,家裡丫頭奴僕伺候著,又不用看男人臉,不用擔心小狐貍跟你爭風吃醋,兒子的前程亦是不用發愁的,還有什麼不滿足。」
周玉蘭的眼珠子轉了又轉,不安道:「太子妃娘娘,你這話說的好聽,可要是你回頭翻臉不認賬,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陸若晴淺淺一笑,「難道你現在有什麼辦法不?除了信我,你沒有任何辦法。」
一句話,就把周玉蘭給釘死了。
陸若晴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陸家子嗣單薄,我只有一個哥哥而已。將來若是你的孩子,多和我有點緣,讓他做個幫手,也是理之中的事啊。」
「是啊,是啊!」這一番話,又周玉蘭活泛過來,激道:「你弟弟,哦不……,我就是說習慣了,改不了口。」
陸若晴淡淡道:「這個無所謂,我不在乎這些口頭上的稱謂。只是提醒你,不要用什麼姐弟、手足,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別惹我心煩就行。」
「好,我懂。」周玉蘭雖然沒有多大見識,小機靈卻是有的,當即笑道:「太子妃娘娘說的不錯,以後啊,我一定好好教導孩子,讓他心裡敬著您、尊著您,同時也要擺正自己應該在的位置,絕對不敢給您添煩心的。」
陸若晴誇,「和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兒。」
「我算什麼聰明啊。」周玉蘭訕訕一笑,自我解釋道:「我這個人命苦,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麼一點骨,有了安穩日子,所以實在太害怕失去了。」
陸若晴道:「我是什麼子,你也清楚。只要你不妨礙我,我是沒心思去跟你計較的,我還有我的事要忙。」
「不敢,不敢。」周玉蘭連聲保證,「一定不讓太子妃娘娘煩心。」
陸若晴看著道:「我剛才說的話,雖然現在只是畫一個大餅,但是你回去琢磨琢磨,真有那一天,我也沒必要騙你。只要你和你孩子都乖乖聽話,將來能幫做事,無冤無仇的我不會跟你們過不去。」
「太子妃娘娘放心!只管一百個放心,一千一萬個放心。」
「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陸若晴放下茶盞,說道:「等下會有人領著你和孩子安置,你只管照顧孩子,老實安分的呆著別添就,其餘的事兒我來理。」
「哎,都聽太子妃娘娘的。」周玉蘭一臉諂之。
至於丈夫陸孝瑜,自此以後再也不提半個字,----有了榮華富貴,還要男人做什麼?伺候男人氣不算,還得擔心男人找別的人,何苦來哉?
周玉蘭心滿意足的領著孩子走了。
緹縈進來說道:「這人,也太涼薄了吧。」
陸若晴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況且,我爹對也談不上什麼,又怎麼可能深我爹?再說了,幸虧涼薄,倒是給我省了不麻煩呢。」
緹縈忍不住嘟噥道:「好歹夫妻一場啊。」
「夫妻?」陸若晴眼裡夫妻一恍惚,半晌嘆道:「這世上,夫妻也是有千百種的,只看自己遇上哪一種了。」
比如和蕭鉉,算是鶼鰈深的夫妻了,可也一樣會有芥。
再比如,爹和娘,夫妻一場別說分,甚至連娘的命都可以被算計,這樣的渣爹哪裡還有半點夫妻之?
不過也幸虧沒有,了無牽掛。
陸若晴沉了沉心思,吩咐道:「去殿下那邊看看,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要是有空就過來一趟。要是沒空,就告訴他……,周玉蘭的事已經安排妥當,我爹該怎樣就怎樣,不用再多牽掛為難了。」
「是。」緹縈應聲而去。
陸若晴忍不住冷笑。
厲大將軍以為,多會顧念父之,至會顧念孝道的名聲,制於爹。
可惜就看穿了,的名聲、前程、未來,全都系在蕭鉉一人上,別的不過是浮雲罷了。
只要蕭鉉順利登基,讓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還有誰敢說三道四?敢說,就敢出手直接滅了!
而要是一時糊塗,為了渣爹,為了所謂的孝道,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等待的,就只會是萬劫不復!
陸若晴心裡跟明鏡兒似的,理智、冷靜、無,平靜的沒有一一毫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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