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蕭煜自然是歇在玉漱宮的。

雖然程音已經沒有初宮時那般寵，可是一個月還是總有那麼幾日蕭煜都會去玉漱宮或者傳去昭宸殿。

有時候寧姝言都在想，程音那般干凈利落且真實的一個孩子，本不應該宮的。正因為真實，不善于藏自己的缺點，初宮時任張揚，格孤傲，得罪了許多人。若并非程家的兒，蕭煜早就惱怒了吧。

若是善于變通一些，子稍微和一些，對男之間的關系理解的徹一些。就因為程太傅的關系，程音絕對會是后宮的寵妃，在蕭煜心中也定然會更不一樣。

只可惜，程音沒有利用好這一點。

不過若是有那些心思，那便不是了。

“娘娘。”李章在門外喊著。

“進來吧。”

李章進來后對著寧姝言行了一個禮：“娘娘，你讓奴才查的那個香玫奴才已經查到了，之前侍奉過劉太妃。”

寧姝言這便明白了，難怪看著沉穩且機靈，單憑放天燈那日說的話寧姝言就看出來了。

侍奉過前朝妃嬪的，對于宮中的爾虞我詐自然滾瓜爛。

寧姝言端起茶盞，輕輕吹著茶水，泛起了一陣陣漣漪：“難怪宓婕妤近日做事不似往常魯莽了，恐怕邊有個這樣的軍師吧。”

李章也跟著點頭：“今日宓婕妤同容妃娘娘說的那些話對娘娘極其不利，娘娘可要做何防備？”

寧姝言輕輕啜了一口茶：“本宮心中有數，你這兩日盯著一下容妃。”

“新來的小向子做事如何？”

李章連忙笑道：“別看他個頭小，頭腦卻是好使的。且都是規規矩矩做事，從來不會多問一句。”

寧姝言沉沉的嗯了一聲：“那你多帶一帶他，你一個人替本宮辦事辛苦了，只要他是個忠心的，以后倒也可以為你分擔一二。”

“是，奴才知曉了。”

李章退出去后，寧姝言輕輕挲著茶盞，陷了沉思。

這一次，絕不會心慈手。

另一邊秋樂在寢殿的床上卻毫沒有睡意，看著子楹送給自己的醫書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平日里見這個小丫頭懵懂無知的模樣，沒想到心思卻很細膩，竟送來了醫書。

拿起書便停不下來了，昏黃的燭火一跳一跳的，暖印在泛黃的紙上更加溫暖。

秋樂看到不知是誰，每每在一些疑難雜癥治療方法的旁邊都做了簡單的標注。以及同等類型的藥也一起加了上去。

角微微往上彎起，神逐漸和：“倒是一個喜歡鉆研醫書的人，心思也細膩。”

棲宮中杜若為皇后按著手臂，捂著額頭，眼眸半闔著。

這一陣手疾之痛把折磨的夠慘，整個人看起來早已不再風采奕奕。

那一年摔倒了胳膊，從此落下了這個老病，多年沒有復發，沒想到近日又復發了。

皇后輕輕的的眉心，慵懶道：“本宮倒是許久未見薛寶林了。”

提起薛寶林杜若臉上暗了幾分：“自從除夕之夜公布了薛寶林有孕后，就從未踏出過宮門一步。”

皇后眉心略低：“如此怎麼行，整日待在殿中，這樣的孩子生出來質能健壯嗎？明日吩咐來棲宮。”

杜若想到什麼，面凝重，手上也微微停頓了下來：“娘娘，奴婢聽說薛寶林近日甚是喜歡吃辣，民間常說酸兒辣，不知此話是否當真……”

皇后聞言連忙抬起頭，臉上驟然一變，在昏暗的燭火下更加的嚴峻和沉：“一派胡言！本宮盼了這樣久，難不盼的是一個不中用的孩嗎？”

杜若大著膽子道：“可，奴婢瞧著薛寶林的肚子十分圓，按理來說肚子又大又圓者生兒幾率大一些。”

皇后一雙目冷冽的向杜若刺去，杜若才跪下去道：“是奴婢失言。”

皇后心里像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沉悶凝滯。

直到第二日，時隔多日的薛寶林終于出現在了眾妃的視線中。

被宮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進了棲宮，著一件蕊寬松紗，一只手放在隆起小腹上。

容妃看著那肚子，眸中一陣收，直泛冷，若不是皇后親自照料薛寶林，是真不想讓平安生下孩子。

可是一想起薛寶林恩寵平平，心里就好了一些。漫不經心的一鬢邊的雙翠如意鎏金步搖：“薛寶林你雖然懷著孩子，但胎象并未有任何異常，請安這等大事還是應該守著規矩吧。”

薛寶林有些圓潤的臉頰微微一僵，勉強笑著：“臣妾孕期嘔吐嚴重，皇后娘娘開恩，特賜臣妾這等殊榮，臣妾以后定會常來棲宮請安謝皇后娘娘的恩德。”

莊妃冷哼一聲，眼皮也沒抬一下，好似不值得去瞧這些事一般。只是一味的欣賞著自己才做的蔻丹指甲。

皇后出來時眾人連忙行禮問安，薛寶林亦是作緩慢的屈膝下去。

皇后坐下后才讓眾人免禮，悠悠的打量了一番薛寶林，視線最后落在小腹上，溫和笑道：“本宮瞧著你肚子倒是比較大。”

眾人這才細細觀察起來，這樣一說還真是，雖然是五個月多的肚子，卻像近七個月的。

容妃也細細打量著，面無表的臉上緩緩開一抹笑意：“臣妾瞧著，好像不僅大，還圓圓的。”

莊妃揮一揮手絹，輕輕一笑：“那皇上應該會添一位公主了。”

聽著這話，不人眉宇間皆是藏不住的愉悅。

倒是薛自己才知曉為何肚子較大，近日吃的多，又從不出來走，不止是腹部，連整個子和臉都圓潤了一圈。

好在靠補品養著，氣看著倒是還不錯。

左右都以為會生兒那便就是兒吧，先平安生下來再說。

訕訕道：“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臣妾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