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婕妤痛恨的盯著寧姝言的后背低聲道：“誰沒有自知之明還不一定呢，就一個庶，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寧姝言聽到了，停下腳步，眸中帶著冷冽幽往上刺去，一步步近：“庶又如何？嫡又如何，你不也一樣得向我請安。”

宓婕妤惡狠狠瞪著寧姝言，柳眉豎起，心中怒火更甚：“在我們榕國，侍妾份低微者，若是生的兒相當于是嫡的丫鬟，親時也是需要一起嫁過去伺候嫡的。我聽聞，你母親只是一個丫鬟吧，你覺得有這樣一個母親憑什麼會更進一步，登上高位。”

寧姝言聞言瞳孔驟然一，冷冷視著宓婕妤，那目就讓人骨悚然。

程音皺著眉頭：“我替你教訓。”

寧姝言卻拉住了程音，冷視著宓婕妤遲遲不說話。

程音看著寧姝言應該是不想生事，想起上一次的事，的確有失妃子的德行，也放下了手：“我不教訓你，此事我定會告知皇上。”

宓婕妤勾了勾角，冷笑道：“一個掌拍不響，爭執需要兩個人才能吵起來，就如上次皇上也并非只罰了我……”

“啪”的一聲，只見寧姝言劈面一個干脆火辣的耳上去，將話未說完的宓婕妤打的眼冒金星，細的臉頓時高高腫起。

“你說一個掌響不響！”寧姝言聲音平靜卻陡地出森冷。

不待宓婕妤說話，又道：“若是不夠響，我不介意再來一掌。”

程音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寧姝言，在心目中寧姝言一直都是溫溫的，從不會主生事，今日這一掌打的可真是氣勢十足。

宓婕妤又氣又急，捂著熱辣辣又疼痛不已的臉頰，狠狠瞪著：“你竟然敢打我！”

“你挨的也不是第一個掌了，有什麼好驚訝的。”寧姝言波瀾不驚道。

上一次，宓婕妤就是挨了程音一掌。

想起這件事宓婕妤氣的嚨發熱，口好似有一惡火般竄。

寧姝言指腹輕輕索著有些發麻的掌心，明明是恬靜的面容，目卻是氣勢凌人：“上一次你了懲罰，同樣的今日若是你告到前一樣會懲罰。我是庶又如何，生母份卑微又如何？我乃先皇賜的婚，而你……”

走到宓婕妤耳邊，看著紅腫的臉頰低聲而冰冷道：“不過是一件貢品罷了。”

宓婕妤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寧姝言的一字一句猶如刀扎著的心一般，正抬起手還寧姝言一掌時，邊的宮卻牢牢按住的手。

深吸一口氣，只得強了心中的怒火，死死盯著寧姝言。見角勾起一抹完而得意的弧度，轉離去。

看著寧姝言走遠后，宓婕妤訓斥香玫道：“你攔著我作甚？難不我還一掌也錯了？”

香玫是緋煙殿的掌事姑姑，平日里做事有分寸，比自己帶來的兩個宮更看得懂這宮中的利與弊，所以自己才會因為攔著而忍不發。可是事后難免氣的不打一。

香玫和聲道：“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小主上次就栽到們手里，別再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啊！小主。”

宓婕妤斜著眼睛瞪著：“怎麼？你也覺得我是一個貢品麼？”

香玫連忙跪下去：“奴婢不敢，只是如今昭婕妤正是榮寵正盛的時候，小主犯不著這樣明正大的對付，凡事得慢慢計劃。”

宓婕妤沉思片刻，了發痛的臉頰：“你說的對，我是魯莽了。”

如今細細想來，寧姝言是先皇賜的婚，而自己卻看不起的份。這種話大家心里都清楚，卻都不說出來，自己也不該拿到明面上講，皇上知道了恐怕又會覺得是自己挑起的事端。

畢竟，皇上可是真偏心那個賤人！

半晌，冷笑一聲：“貢品又如何？貢品有利用價值，有作用。”

那廂程音笑的打量著寧姝言：“你那一掌打的真是痛快！說的也是痛快極了！”

“只是，我沒想到你也有那樣強悍的一面。”

寧姝言淺淺一笑，幽幽的看著前方：“從前我都是任人魚，那是因為地位低，也沒有反駁的能力。如今若是我還弱無能，豈不是人人都可隨意欺辱我。”

最重要還是宓婕妤，到了自己的底線！

說完寧姝言和的看著程音，目可見溫和清澈之，溫婉笑道：“程音，你三番五次為我出頭，為我出氣，我很欣在宮中能夠認識你。”

方才，說：我來為你教訓。

或許在程音眼里，自己平日膽小弱，作為朋友的，想要保護自己，想要替自己出氣。

說心里一點也沒有波瀾，那是假的。

并不信后宮中有什麼姐妹之，可是此刻卻愿意和坦然相待。

程音聽著寧姝言說的這番話，好似有些一般，喜滋滋的垂下了眼簾：“在宮中，我只有跟你最好，我自然要幫著你。”

寧姝言抿一笑，如春天一般溫暖，攜著的手往前走去。

這件事傳到蕭煜耳中時，他正漫不經心的品著茶，眼皮也沒抬一下，淡淡道：“打了就打了，宓婕妤狂妄，能讓出口氣也好。”

楊安不可思議的看著蕭煜，若換做往日，定會責備一兩句手的那個人，多多心里會厭棄幾分。

可皇上竟然說，能讓昭修儀出口氣也好，皇上對昭修儀的偏心竟偏到了這個程度？

蕭煜看著楊安怔怔的模樣，又問：“還有何事？”

楊安連忙搖頭：“沒了，沒了。”

“朕代你的事務必得辦好，不能出一差錯。”

楊安連忙肯定道：“皇上放心，事關昭修儀，奴才皆是親力親為，不敢假手于人。”

蕭煜點了點頭，慢慢啜了一口茶，看著碧清的茶水不想起了那一日用雪水泡茶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