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言一邊走，一邊道：“其實我在閨閣時就聽說過你，程家三代就你一個兒，想必你定是在萬千寵之下長大的吧。”

寧姝言想，正因為是被寵大的，所以格才格外的囂張跋扈。

程音聞言臉上漸漸溢滿甜甜的喜：“你說對了，我出生后，就被父親和祖父視為掌上明珠，我在府中的日子是何等的瀟灑自由，到了宮中卻被這些條條框框的規矩束縛著，有時候想想吧，也真是不值得。”

“可是我們是子，所嫁何人都由不得自己。”寧姝言慢悠悠說的，就如自己，一開始也是不想宮的，若不是為了姨娘，為了以后的路，如何會選擇宮呢？

程音卻搖頭：“不，我是自愿宮的，雖然不值得，但是我不后悔。”

寧姝言看著一臉的肯定，也是一個敢敢恨的子，為了可以不顧一切。

“我敢說，在這個宮里，我只要不及皇上的底線，皇上都會由著我。你信不信？”

寧姝言頷首：“我自然信。”

程音那有些驕傲的嗓音又輕飄飄的襲來：“祖父在皇上心目中，如師如父，就憑這一點，皇上對我都會格外寬容。”

說道這里，看著要分路了，禧婕妤冷艷一笑：“今日我的話好像有些多了，不過你說醒了我，子的確應該人先己。謝謝你了啊，寧姝言。”

最后三個字喊的有些不自然，勾了勾角轉離去。

寧姝言看著那抹藍影，走路也與旁人不一樣，有些輕飄飄的，洋洋得意的覺。

秋樂笑道：“這禧婕妤，倒是一個中人。”

寧姝言著疏疏落落的，心里升了一歡喜：“在宮中，有一個能你全名的人，可真是不容易。”

就拿皇上來說，若是寵妃一般都會小名或者妃，而妃嬪之間基本相互稱姐妹和位分。

寧姝言甚至之前在一本小說上，看到過一個妃子宮三十年，差一點把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因為從未有人過的名字，永遠都是封號位分稱呼。

秋樂緩緩點頭：“在宮中，有個真心的姐妹日子倒也好過得多，奴婢瞧著禧婕妤為人應該是不錯的。至心眼沒有旁人那麼多。”

寧姝言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看著地上腳步的影子淡然道：“我只是覺得，自己在宮中樹敵頗多，能有一兩個說得上話的就好，至于真心……”

寧姝言搖搖頭，鬢邊的芙蓉水晶釵也跟著微微。

在后宮，哪有什麼真心！不管是男人的真心還是人的真心，都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就像一團沙，哪怕你能握得住一時，也握不住一輩子。

回到宮中，寧姝言知道這段時間，蕭煜定不會過來，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他近段時間應該會“專寵”綠蕊了。

那麼，趁這段時間得補充補充一下自己，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蕭煜不僅是控，而且他還喜歡見識多，有學識的子。

翌日昭宸殿，申時。

綠蕊跪在蕭煜旁邊，面前依然是一大籮筐的書。

“皇上……臣……臣妾嗓子疼，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求皇上今日饒了臣妾。”綠蕊覺得每說一句話，嗓子就疼的窒息。

蕭煜眼皮也沒抬一下，看著奏折道：“怎麼，你覺得給朕念書是一種折磨麼？”

綠蕊連忙搖頭：“沒……不是的，臣妾不敢。”

聲音啞無比，一直吞著口水，多希此時可以喝一口水，怔怔的著蕭煜桌上的茶水，卻不敢手去端。

半晌，才聽蕭煜不冷不淡道：“既然如此，你就將昭宸殿的這些花瓶從頭到尾都給朕一遍吧。”

綠蕊沒想到，蕭煜竟讓自己花瓶？怔怔喊著：“皇上……”

蕭煜雙眸冷冷清清的瞟了一眼：“這些花瓶都是上等的品質，朕讓你打理是給你的臉面。”

綠蕊咬著雙，看著地面上的金磚，抖著聲音道：“是，臣妾知道了。”

殿金鏤空香爐中，幽靜的香氣徐徐飄散，沉靜的芬芳悄無痕跡的散發在殿中。只能聽到蕭煜放折子的聲音。

綠蕊輕輕的拿著花瓶，生怕一個不小心磕著著了，又怕靜太大了讓皇上不悅。

喜公公從殿外進來道：“皇上，莊妃娘娘來了。”

蕭煜并不意外，薄微微勾出一抹冷艷的笑意：“讓進來。”

“啪”的一聲在殿響起，清脆而刺耳。蕭煜眼皮一，抬眸見那尊白玉花瓶在地上摔了好幾塊，哪怕碎了也能看出那白玉花瓶細膩如脂，華亮澤。

楊安的心咯噔一聲提了起來，那可是進貢的花瓶啊，放在宮中也找不出幾尊澤這般好的。

楊安都差點訓斥了，可是不管皇上如何冷待于綠蕊，那也是小主，他自然不敢的。他抬頭打量了蕭煜一眼，卻見蕭煜臉上毫無表，一雙黑眸卻著高深莫測之，讓人猜不出他是喜是怒。

綠蕊被那花瓶嚇的大驚失，片刻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臣妾不是有意的，請皇上恕罪。”

被嚇得瑟瑟發抖，不管是莊妃來這里，還是花瓶碎了，都讓著實嚇了一跳。連忙手將花瓶碎片撿了起來，卻一個沒注意劃到了手，那雙白皙的手瞬間就冒出來鮮紅的跡，一點一點的蔓延放大。

子平緩的腳步聲漸漸越來越近，蕭煜角微揚，連忙起走到綠蕊面前，他抓起綠蕊的手，連忙用腰間的手絹給按住，才沒有流的越來越急。

“怎麼這麼不小心，花瓶碎了就碎了，你了傷朕心疼。”

他聲音和煦如，讓人聽著就覺得極為溫舒適。

恰好莊妃進來就聽到了這句話，映眼簾的一幕讓莊妃頓時瞪大了雙眸，蕭煜一臉關切的看著綠蕊，且還的按著綠蕊的手指。

莊妃看著一貫冷峻淡漠皇上，此刻竟然對綠蕊如此的關心，心里頓時百集。緩緩福：“臣妾給皇上請安。”

蕭煜卻好像沒聽到一般，對著楊安道：“還不快去拿藥來。”

楊安連忙側過頭去，將紫竹書架邊的膏藥取了過來，蕭煜將手絹拿開，輕輕將白的末仔細的撒在綠蕊傷口。又將手絹不太練的在手中纏了幾圈。

他對著一臉茫然的綠蕊聲道：“回宮后讓宮再給你包扎一下，妃這幾日切忌不要水。”

綠蕊如木雕一般愣愣的看著蕭煜，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莊妃已經彎的有些發抖了，玉蘭的扶著，臉難看極了，往日迷人的丹眼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澤，怔怔的看著蕭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