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簫煜來攬月閣的時候寧姝言正躺在榻上看著話本。

“還疼嗎？”簫煜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寧姝言起坐著，點點頭：“疼。”

倒是實誠，不似旁人人一般扭扭笑著說沒事。

宮人們退下后，簫煜坐到旁，和聲道：“朕以后小心一點，昨夜是朕疏忽了。”

寧姝言帶著撒的韻味輕哼一聲：“以后不要在這上面了。”

簫煜瞅著羅漢床上的小茶幾，想起來都覺得昨夜有些意猶未盡。半帶輕笑道：“以后朕會注意一些。”

寧姝言撅了噘，得了，意思是下次還要如此……

寧姝言突然想知道，自己是哪里點燃了面前這個冷面天子的火？讓他一次比一次肆意。是否……在其他人面前他也是如此呢？

“在想什麼呢？”簫煜見想的出神，問道。

寧姝言垂下排扇般的羽睫，低聲道：“臣妾……這段日子可能都無法服侍皇上了。”

簫煜角微揚，笑道：“無礙，等你好了來。”

寧姝言心里想著：你自然無礙，你又不是沒有旁的人。

簫煜待到了午膳后才回了昭宸殿。

這些小傷，雖然會疼很久。不過寧姝言第三日就去請安了，不知道的還覺得你是恃寵生，無視規矩。

路上到薛，滿臉關切的打量著顧卿言：“寧姐姐，聽說你傷了。沒事吧？”

人家好心好意關心你，你自然不能冷眼相待。寧姝言角縷了一薄薄的笑意：“沒事了，就是小傷而已。”

薛這才放心下來，點點頭。聲音細聲細氣道：“那就好，我原想去看姐姐。可是又怕打擾到姐姐。”

薛的聲音永遠是弱細膩的，就仿佛弱子一般，需要人去保護的。

反而一貫聲音溫的寧姝言在面前還顯得強了幾分。

薛又道：“皇上最近經常去看姐姐嗎？”

三句話不離皇上，這就是了……

寧姝言淡淡笑道：“偶爾。”

言罷加快了步伐，到了棲宮。

請安行禮后，皇后關心道：“寧才人子可好了？”

寧姝言頷首垂眸：“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讓皇后娘娘你擔憂了。”

莊妃瀲滟的眸盯著寧姝言，仿佛含了一層冰霜般：“寧才人這是怎麼傷的？倒是讓我們皇上心疼極了，天天往你攬月閣跑。”

這三日，簫煜雖然未歇在昭宸殿，可每日都是去了攬月閣的。這就讓莊妃心里存了疑，這寧姝言的傷難不是因為皇上弄得？知道皇上從不會因為這等小傷如此憐惜一個人。

寧姝言低聲道：“是臣妾沐浴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但讓皇上和各位姐姐擔心也是臣妾的罪過。”

“什麼罪過不罪過的，所幸都是小傷。人沒事便好，以后小心一些。”皇后臉上端莊笑著，心里可并不認為寧姝言是那等心魯莽之人。

言罷，又道：“禧婕妤孕吐好些了嗎？”

禧婕妤聽到皇后說著自己，正了正子，手輕輕在小腹上，眉開眼笑道：“這幾日倒是好多了，就是覺得上酸的很，全也沒有力氣。”

容妃輕哼一聲，冷笑道：“禧婕妤這才剛開始懷孕就如此矯，恐怕到了孕后期你的腳都不能下地了吧。”

禧婕妤臉驟然冷了下來，還未開口皇后就道：“懷孕的人難免子貴一些，且每個人的癥狀不一樣。容妃你忘了你在王府時也是如此。”

容妃勾了勾涼，訕訕笑著：“太久的事，臣妾倒是不記得了。”

皇后只對禧婕妤聲說：“懷著孕還是應該多走走，有利于安胎。”

禧婕妤含笑：“是，臣妾最近請安回去之后都會在千錦池散散心，臣妾聽聞有孕的人多看看錦鯉會心想事，祈求能為皇上誕下一個健康的皇子。”

皇后臉上仍是笑意：“也好。”

容妃和莊妃眸中都是譏諷，能不能生下都不一定，就盼著腹中是皇子麼？

就這樣出了棲宮后，薛卻跟在寧姝言后，一副和自己很要好的覺。寧姝言不留痕跡的蹙了蹙眉。

禧婕妤見著寧姝言走的極快，想甩掉薛。輕笑一聲，脆聲道：“寧才人可要同我去逛逛？”

寧姝言在攬月閣中躺了好幾日，卻走走散散步也行。主要是想甩掉薛。

點頭道：“也行。”

畢竟禧婕妤也是懷孕的人，寧姝言離始終遠遠的，準備走一會就回宮。的神落了禧婕妤眼中，笑道：“你離我如此遠作甚，我都不怕你，你怕我干嘛？”

話剛說完，突然想起之前宮時寧姝言被唐氏冤枉一事。語氣溫和了幾分：“你放心，我龍胎好好的。就算是有個什麼，我也不會做陷害人這等事，你與我無冤無仇也犯不著去陷害你。”

寧姝言對于這等心直口快的人，也不用掖著藏著什麼，也直道：“雖然我相信禧婕妤你不是這種人，吃一塹長一智，后宮之中留個心眼總是好的，你也是。”

禧婕妤聽著這句話卻并未反，尤其是最后三個字你也是。著還不顯懷的小腹，揚眉道：“我自然知道，用不著你提醒，而且我還有皇上護著我。”

寧姝言這不是第一次知道禧婕妤對這個君王如此的信任依賴，好生勸了一句：“你子直這并非不好，但是后宮之中，你如今懷有孕還是應該低調收斂一些。皇上就算能夠護得了你，也不能時時在你邊。”

禧婕妤微微愣了愣，冷清的臉龐上難得泛上一和，在清晨的照耀下著一恬溫：“宮后，從未有人對我說過這些。你不是討厭我嗎？”

討厭？寧姝言淺笑：“何來討厭？像你說的你與我無冤無仇我何必厭你？”

雖然禧婕妤子直，張揚跋扈，但這種子往往才是最純真的，什麼事都寫在臉上，不用讓人去猜測心中又在算計著什麼。

就好比皇后吧，永遠都是一副端莊的笑容，你永遠也不知道到底是否真心。

禧婕妤打量著寧姝言，討厭后宮的所有人。因為皇上，所以但凡被皇上寵過的人都是討厭的，皆因為那些人都要和自己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