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回到棲宮中，著自己卸下妝容的臉龐。本是舒適的氣候，但卻從深蔓延著縷縷涼意。怔怔道：“杜若，你說本宮是不是老了。”

杜若連忙溫言道：“沒有，娘娘您國天香，正值風華，哪里就老了。”

皇后著自己已經不再飽滿的眼部：“皇上今日賞莊妃那發冠，不就是覺得莊妃貌，適合嗎？”

杜若這便知道了，娘娘是在因為那發冠而傷懷呢，畢竟莊妃進來時那一，除了不是正紅，堪比皇后。那發飾甚至比皇后的還有幾分。

“娘娘你別多想了，不過就是一副發冠，雖然華貴了一些。可終究不是冠。”

本朝有規定，只有皇后可佩戴龍冠。其余妃子皆只能戴花釵冠，珠寶冠等。

皇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從坐上了皇后這個位置。和簫煜之間僅有的親也沒了，有的只是互相尊重與客氣。每每到棲宮，皇上卻與很行夫妻之事。反而底下的妃嬪，皇上皆是一個又一個的寵著。

“本宮從前比不起上莊妃，容妃，如今本宮也比不上禧婕妤和寧才人。皇上看本宮這張臉也看夠了，所以每每來棲宮對本宮也是毫無興趣。”

畢竟也是一個人，也得到男人的疼。

杜若黯然神傷，勸道：“皇上每次來棲宮，娘娘你都是提六宮如何，在皇上眼里你就是一個皇后，是國母。可娘娘你也是皇上的人，是妻子。你何不學學莊妃那般，對皇上撒撒一些，適當的嫵一些，讓皇上覺得你也是個普通的子，需要夫君的人。”

撒？嫵？皇后搖搖頭，先皇重視自己謝氏一族。從父親母親知道先皇有意定自己為將來的皇后時，父母皆是用心朝著皇后的目標的栽培，端莊、溫、賢惠……

那時才九歲啊！正是最活潑的時候，卻被許多條條框框給束縛著。

都告訴如何做一個皇后，可卻從來沒告訴過，該如何討夫君歡心。

愣愣道：“本宮是皇后，本宮心里憋屈只能忍著。妃嬪們心里哪怕是有一委屈，都可以說出來，沖著皇上撒撒，訴訴苦。可是本宮不能！那些床底間的風塵行為，更不是皇后所為！”

皇后還是不能接，讓在簫煜面前做個小人。

杜若道：“娘娘，哪個男人喜歡整日里端著規矩的人。就拿寧才人來說，你看著溫端莊，說不定在床笫間如何的妖嬈嫵。不然皇上對的侍寢次數怎會超越了容妃？娘娘你現在還礙著那些規矩干什麼，最重要的是懷上皇嗣！”

杜若說著有些急了，跟在皇后邊近二十年，若說誰最希皇后好的話，便是。

皇后沉思片刻，扶著額頭：“再過一日就是初一了，到時候再說吧。”

到了初一那一晚，皇后香湯沐浴更，迎接著簫煜的到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

簫煜點點頭，如往常一般語氣平靜說著。

簫煜張開雙臂，任由皇后替寬。卻發現皇后一句話也不說，頭埋的低低的。不有些奇怪。

“皇后今天怎麼了？”

皇后垂眸含笑，聲道：“皇上你等一下臣妾。”

說著走出了殿，簫煜疑的看著。索自己去鞋子，疲倦的了眉心，躺在了床上閉目養神。

不一會，皇后蓮步進來。一襲紅杏長，領口低度正好可見若若現的線條。青微微挽起，剩余的就散在后肩。紅間漾著淺淺笑容，生生添了一分。與往日端莊典雅的形了鮮明的對比。

抬眸見簫煜躺在床上，雙目閉著，角的笑容緩緩褪去。走到他旁低聲喊著：“皇上……”

床上的簫煜依舊沒有靜，顯然是睡著了。

皇后坐到他邊，眸中有酸楚的霧氣氤氳，漸漸浮起晶瑩的澤。就靜靜的坐著，定定的看著簫煜，看著這個相伴了九年的男人，為何如此陌生又悉。

第二日醒來，皇后眼下烏青一片。

送走了簫煜之后，坐在銅鏡前。喃呢道：“再致的打扮又如何，他不愿意抬眸看你一眼也是徒勞而已。”

就好比昨日他來時，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用了香。今日走也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眼下這片烏青。

杜若眉目間含著濃濃的憂：“娘娘，下次一定可以的。”

皇后搖搖頭，凄然一笑：“本宮是皇后，是一國之母，不是那些小妃小嬪。本宮何必用那些去討好皇上？就算他不本宮，本宮也是他唯一的皇后。待到百年后，能和他死同的依舊是本宮。”說到這里，皇后眼眸帶了些暗。

收拾好，又要去應付那一群鶯鶯燕燕，強歡笑。

殿外莊妃正好到迎面而來的容妃。

莊妃淡淡笑道：“聽聞昨夜大皇子又病了？妹妹為何沒去請皇上呢？”

容妃臉一僵一時語塞，皇上可是在皇后宮里，經歷了上次一事，敢去請嗎？

莊妃眸瞟到遠緩緩走來的禧婕妤，被宮人小心翼翼的扶著。

莊妃別有深意笑著：“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個皇子或者公主降生了，到那個時候恐怕大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就……”說著莊妃拿起手絹掩一笑。

容妃臉微微一沉：“你什麼意思？”

莊妃挑了挑眉：“皇上寵禧婕妤，那麼……的孩子自然也是重視的。”

說著仰頭悠悠的向前走去，珠玉微微晃，相時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似是打在容妃心間。

心里喃呢著：也是重視的嗎……

看著走到面前的禧婕妤，目陡然變得尖銳。冷聲道：“禧婕妤可真是矯，肚子還沒大走路就捂著肚子了。”

禧婕妤手仍是捂著小腹，冷笑道：“聽聞娘娘有孕時，三天兩頭的不舒服請走皇上。比起臣妾，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容妃冷哼一聲，臉上如凝結了一層冰霜：“你是什麼位份，也配和我相比。”說著拂袖向棲宮走去。

禧婕妤看著背影輕笑：“早晚有一日我也會和你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