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太太臉一哏，多看了清韻兩眼，怎麼也沒想到清韻會這樣直接。

定國公夫人則著清韻，問道，「怎麼府上大夫人沒來？」

清韻福，回道，「母親原是要和我一起來的，只是出門前，鎮南侯府派人送了些東西去，我心中記掛大姐姐，就先來了。」

連大夫人都等不及，方才都到門口了，沒去給們見禮，那是們姐妹深，這都要說沒規矩，那是們做長輩的窮講究。

聽到鎮南侯府幾個字，定國公夫人看清韻的眼神又有了些不同。

因為沐清凌的關係，定國公府是最早知道清韻定了鎮南侯府的親事的。

尤其是鎮南侯寧肯要娶清韻，也不娶江老太爺的孫江筱的事，著實詫異。

鎮南侯府娶安定伯府姑娘，顯然不挑門第的，既然不挑門第，就更應該選江筱才是啊，也很好奇清韻有什麼過人之。

方才一開口，就知道清韻膽子夠大，皮夠麻溜。

只是說的話，聽著很不舒坦。

顧二上前一步，道，「沐三姑娘這話，我聽著不對味啊，什麼定國公府做了對不起你大姐姐的事？大嫂進門一年多了，未有所出，也沒有毫音訊，國公府給大爺納妾合合理吧？」

清韻知道，還不夠分量和定國公夫人說話，只能和顧二扯皮子了。

扯就扯吧。

清韻著，微福了福子，才開口道，「我知道我大姐姐出嫁一年未有所出，定國公府於於理都可以給大爺納妾，可給大爺納妾，必須要我大姐姐這個嫡妻的首肯吧，有人跟我大姐姐提過這事嗎，我大姐姐答應了嗎？」

連著兩個反問，直接顧二無話可說了。

外面，走進來一個年約四五十歲的婦人，眼眶通紅，手裡端著托盤。

看見清韻，忙將托盤放下，上前見禮，聲音沙啞的喚清韻，「三姑娘。」

清韻見到，也喊了一聲，「江媽媽。」

江媽媽，原是沐清凌的娘，後來清韻出生后，又做了清韻的娘。

只是沐清凌嫁給中風偏癱的顧明川，江媽媽不放心，就跟著沐清凌嫁到定國公府來了。

江媽媽看了清韻后，對定國公夫人道，「三姑娘年紀還小，有些事不懂，有衝撞之，還請夫人海涵……。」

話還沒有說完，清韻就出聲打斷道，「江媽媽，我什麼都懂，大姐姐憂思疾，就算不撞倒，這一胎也保不住，我沒有把大姐姐小產的錯，全算在定國公府頭上，我只是就事論事，但定國公府未經我大姐姐許可，就擅自納妾，這是不尊敬我大姐姐嫡妻的份，這是兩碼事。」

清韻說著，琥珀站在一旁，帶著疑看著。

從進府，就一直跟著三姑娘，並未說過沐清凌小產有一部分只自己的原因，三姑娘是怎麼知道的？

定國公夫人看著清韻，笑道，「你什麼都懂？」

這話，聽起來明顯是在吹牛。

但清韻還真就全懂。

不卑不的著定國公夫人，道，「大夫是不是說我大姐姐不僅憂思疾，保不住這一胎，估計以後再懷上，也難保得住，所以定國公夫人您想等我母親來，好商議給大爺正式納妾的事對也不對？」

這一回，定國公夫人是驚訝的張大了。

因為清韻說的，和想的一點不差。

著清韻，正要說話。

但清韻回頭了，著沐清凌，知道沐清凌傷心，就是傷心這事。

道，「大姐姐，你放心，你的子會調理好的，以後會生下健康的小爺的。」

二太太著清韻，好笑道，「你倒是會信口拈來，太醫都說大子骨弱，保胎極難，你拿什麼篤定？」

清韻白眼輕翻，我說我會醫，你信嗎？

倒是想一手，只是回了伯府之後，又不知道怎麼跟老夫人們代了。

只能憋著道，「我認識一神醫……。」

好麼，清韻才說了這六個字。

二太太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神醫？來咱們定國公府看病的神醫，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不過是江湖騙子打著神醫的幌子招搖撞騙罷了，你還真信，到底是養在深閨里的小姑娘，不懂人心險惡，容易相信人啊。」

清韻，「……。」

定國公夫人看著清韻，有些生氣了，覺得清韻管的太寬了，「我不管你是真認識什麼神醫，亦或是只是勸你大姐姐寬心，但給大爺納妾一事，是我國公府的家務事，我願意等府上大夫人來，是看在大的面子上，給安定伯府的敬重，你一個未出嫁的大家閨秀，管起了已出嫁姐姐屋子裡的事……。」

定國公夫人數落著，沐清凌出聲喊道，「清韻，你過來。」

清韻擰了眉頭，走了過去。

定國公夫人看著沐清凌的份上，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了。

沐清凌握著清韻的手道，「你陪姐姐坐會兒，納妾的事，姐姐同意了。」

清韻看著，說同意二字時，聲音格外的沙啞。

明顯是言不由衷。

外面，有聲音傳來，是丫鬟的請安聲，「見過大爺。」

清韻微微怔，腦中還沒有大爺的印象，應該是沒有見過他。

屋子裡，靜靜的。

車軲轆聲就格外的響。

丫鬟推著一椅過來，椅上坐著個相貌俊朗的男子。

清韻扭眉，不是說中風偏癱，躺在床上彈不得嗎，怎麼坐椅來了？

還以為和尋常中風那樣，歪斜眼，不忍直視。

方才還在心中嘀咕，要真是那樣的話，大姐姐得忍著多嘔心才和他生孩子，想不到，容貌還養眼的。

只是一想到他躺在床上，彈不得，任由丫鬟為所為，那點養眼就消失不見了，轉而看著他的眼神帶了點點嫌棄。

看到顧明川過來，定國公夫人忙道，「你怎麼過來了？」

顧明川坐在椅上，微微頷首，算是行禮了，然後道，「我來看看清凌，你們別，我不會納妾。」

說完，丫鬟就推著椅，他就到床前來了。

清韻多看了顧明川兩眼，方才那話，還很中聽，便起給他行禮，喚道，「大姐夫。」

後，二太太道，「明川，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娘也是為了你好，哪有男人不納妾的，況且大自己都同意了。」

定國公夫人則道，「納妾的事，我主意已定，不會更改的，明天就給丫鬟開臉。」

說完，定國公夫人轉便走。

走了，屋子裡的人也跟著走了個七七八八。

清韻站在一旁，顧明川見打量了自己好一會兒了，不解道，「三妹妹這麼看我做什麼？」

清韻猶豫了片刻，問道，「你真的中風偏癱？我瞧著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