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我回頭看著他,這人的臉上是吊兒郎當的笑容,但眼睛卻深不可測,我在宮中多年,也算識人無數,卻從來沒有見過眼睛如此深的男人。
“你要知道,皇帝當初本不是讓你選擇,而是讓他的兩個兒子選擇。誰選擇了你,必然就要失去一些重要的東西,二皇子這一次被派往江南,不過是一個警示,如果他還要這樣一意孤行——”
他的眼睛越發的深:“你知道,太子之爭,可是曆朝曆代最險惡的!”
我的心裏一陣發寒。
難道,楚懷玉是在用我,測查兩個兒子誰更聽話,誰對太子之位有更大的?
但是——為什麽偏偏是我?
“你的意思是——”我剛剛開口,話沒說完,書房的門已經被推開了,楚亦宸從外麵走了進來,一看我們的樣子,便淡淡的說道:“漢,我說過,別逗鳶青。”
季漢笑笑,若無其事的放開我的手。
我走過去接過他下的厚重的皮裘,那上麵的一陣寒意順著手一直浸到了全,可還來不及走出去,楚亦宸已經對我說道:“鳶青,你準備一下。這次去江南,你跟我一起去。明天就出發。”
我回頭,睜大眼睛看著他,而季漢已經站了起來:“亦宸!”
不“殿下”而“亦宸”,可見這個人已經驚到了何種地步,我看到他的眼神都變了,一步走上來拉住楚亦宸的肩膀:“你瘋了嗎?!”
楚亦宸看了他一眼,卻又轉頭向著我:“你先出去。”
我的手有些,大概是皮裘帶來的外麵的冷意,連帶著整個人都凍得發寒,走出書房關上門,門裏已經迫不及待的傳出他們的聲音:“我很清醒。”
“若你是清醒,何必弄到西北叛,卻被派往江南剿匪?”
“漢——”
我完全聽不懂他們到底要說什麽,可是剛剛一轉,就看見書房外那園子的拱門口出現了一個纖纖麗影,披著一件鮮紅的大氅,更襯得白如雪,眸如點漆,似紅櫻,豔不可方。
狹路相逢,我也無法避開,隻能走上前去輕輕一福:“奴婢見過夏小姐。”
來神策府不久,我也從一些小道消息中知道了那晚季漢口中楚亦宸的“那位”其實就是這位夏葛小姐,說起來過去是楚亦君的太子妃人選,現在又為楚亦宸所慕,這位夏小姐的命格真是貴不可言。
多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覺得我眼,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而一抬頭,我背後的書房門已經打開了,兩個男人麵平靜的走了出來,夏葛立刻高興的道:“亦宸哥哥,漢哥哥!”
那季漢一看到,清俊的臉又掛上了吊兒郎當的笑意:“葛,怎麽每次你一看到就知道我是誰,一次都沒認錯過?”
夏葛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晴川哥哥才不會這樣逗我!”
看起來這幾個人匪淺,大概因為都是些大人和門閥的兒,自有他們的際圈,我一個下人站在這裏實在有些煞風景,剛剛轉要走,卻聽見季漢道:“行了,我不打攪你和你的‘亦宸哥哥’。鳶青姑娘——”
我回頭看著他。
“在下還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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