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散大概一個時辰就能解開，之所以給您用這個東西，也是怕您生氣了會來打我，您就諒一下我這膽小鬼。」

溫玉禮又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最初我以為，換畫那事，是皇叔真的欣賞我的才華，我將您看作伯樂，後來才知您就不是欣賞我，您給我送溫暖，就是想讓我記著您的好，以後方便利用是嗎？」

蕭雲昭沒有否認。

這話其實只有后一半是說對了，他對的幫助雖然是帶有目的，但他對才華的認可卻是真的。

的繪畫本領若是不展現出來，就猶如明珠蒙塵般憾，他並不懷疑假以時日會在皇城揚名，也被文人雅士們評個畫聖、畫仙什麼的。

但這些他可不會說出來，這丫頭看著就不像是個謙虛的，誇兩句指不定更得瑟。

「皇叔說說吧，您是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是祁王府或者溫家有什麼您想要的東西？祁王對我不重要，我和溫家更不可能一條心，只要皇叔您能給我提供利益，這兩家我都可以出賣。」

溫玉禮說得簡潔又直白，「我不喜歡被人利用，您不如把話說開了，咱們可以做易。」

蕭雲昭聞言，淡淡地接話，「你這丫頭，倒是個真小人。」

溫玉禮笑道：「是啊。在皇叔這樣的人面前，我只能展我真小人的本，而在一些不太聰明的人面前，我還是可以當個假淑的。」

「那如果本王是讓你背叛你的親生父親呢？」蕭雲昭說這話的時候，觀察著的緒，「他對你畢竟有生養之恩，你會忍心看著他敗名裂，看著昔日繁華的國公府傾塌落魄？」

溫玉禮聞言，不回想起原主過去那十幾年在國公府里苗氏母欺的日子。

原主生母就是因為不了那樣的日子，才會以命保護先帝，換來兒為王妃，將來好揚眉吐氣。

「不忍心是麼？」耳畔想起蕭雲昭慢條斯理的語調，「也是，畢竟過去那些年欺負你的是溫家主母和嫡，你父親即使偏心，終究還是父親。」

「沒什麼不忍心的。」溫玉禮開口，不帶一猶豫，「要我做什麼？」

「怎麼？當真願意舍了父之？」

「晉國公自然不會親手待孩子，可他放縱正室和嫡欺庶而不管不問，難道是個稱職的父親嗎？」溫玉禮提起原主那薄的爹，都懶得稱呼一聲父親。

「嫡只需要在他面前流幾滴眼淚，他就能不問緣由，把庶罰祠堂跪到膝蓋傷不能行走。嫡可以隨意挑選賜的珍寶，而庶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一塊賜的硯臺，就在冬日寒夜被丟到雨水裏睡了一宿。」

溫玉禮說起記憶中的往事，語氣毫無波瀾，「雖說嫡庶尊卑有別，可當庶有了出頭之日，哪能不生出報復之心？生母已去，溫家再沒什麼值得留的了，這麼一點子父分，哪有自己的利益重要。」

反正只是一縷魂魄佔了溫玉禮的軀，哪怕是從原主的角度來看，那薄爹也沒什麼可孝敬的，談什麼父分？又不是聖母白蓮花。jj.br>

利益主義者，可以完全忽略那可有可無的脈親。

蕭雲昭聽的聲線無悲無怒，可那繃的線和側卻是昭示了的心，的確是不屑那父親的。

丹田中的力和真氣已經在逐漸恢復，筋散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剋制不了他太久。

「你父親那，有他和朝中幾個大臣的書信來往，準確來說，應該是他們簽署的關於利益的協議，有這些書信，他們才能相互制衡。你設法把這些書信找出來，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假意與你父親修復關係。」

「知道了。」溫玉禮應了下來，又好奇地問一句，「皇叔怎知他們之間有書信協議？」

「已死的林將軍的。那天夜裏，本王不止殺了他，還在他死前他吐出了一些實，他曾是本王親手提拔的，可他做了叛徒，本王只好送他上路了。」

「那確實該死。」溫玉禮對於忘恩負義者相當嗤之以鼻。

「前些日子因為溫東菱的事，你與你父親關係有些僵了，你得想法子取得他的信任，才有機會拿到那些書信。」蕭雲昭頓了頓，問道，「那麼，你想要什麼？」

「自由、財富、勢力，我都想要。不過目前看來，自由是不太可能了。我在皇叔這兒還寸功未立，自然不會跟您討任何東西，等我拿到了您想要的東西再跟您提條件吧。不過在此之前，我若是面臨危難，皇叔您可不能冷眼旁觀啊。」

曉得自己和蕭雲昭地位上的差距，若不想被他當棋子，就得有能夠讓他到特別的地方，否則他恐怕會覺得很無趣。

他見慣了阿諛奉承的人，見多了虛偽的面目，索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也是個小人。

給他下筋散，甚至調戲他，便是向他說明膽子很大，不是畏畏的人。

至目前看來，他不太計較的無禮。

「本王不會虧待真心幫我做事的人。」蕭雲昭的回答很簡短，卻是驗證了溫玉禮心中的猜測。

果然他不計較剛才的事了。

溫玉禮見他又是一派從容淡然的模樣，鬼使神差地，想看他優雅面再次撕裂的樣子。

大不了把他惹惱了就趕跑，反正他現在也沒什麼力氣。

「皇叔，我能再問您一個問題嗎？」

「嗯？」

「為何您的王府里都沒有妻妾？」

蕭雲昭聞言，只輕描淡寫道：「兒長，無聊得很。」

溫玉禮「噢」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隨即一挑眉，「所以，皇叔您從來都沒親過人嗎？您剛才僵得就像一塊木頭。」

蕭雲昭的眼角搐了一下。

下一刻，冷颼颼的目直向溫玉禮。

溫玉禮連忙轉過邁出腳步，「皇叔這書房有點悶，我出去……」

氣兩個字還沒蹦出來，驀然察覺手腕一，一強悍的力量將往後一扯！

那力道掙不開，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跌落一個冰涼的、泛著冷香的懷抱。

坐在了蕭雲昭的上，整個人被他錮在懷裏，姿勢雖然有些曖昧，可他的臉並不大好看，他用修長的右手扣出了雪白細膩的脖頸。

「是不是覺得本王中了筋散就奈何不了你了？這筋散的藥效本控制不了我多久，你一再調戲本王，就不擔心真惹惱了本王，掐斷你這纖細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