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表哥忘記了，我不介意再幫你回憶一下。那年母親帶著我來你府上玩，你午休剛起，我走到你的房門外時，就聽見姨父一邊斥責你，一邊把你尿了的子給下人去清洗，後來我跟你提起這事，你給我買了許多好吃的做封口費，我把這事兒爛在肚子里……」

面無表地講述著周煜年時的糗事，而周家下人們的臉也十分古怪，似乎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著。

周煜沒有第一時間反駁，眾人對溫玉禮的話便信了個七八分。

「我那不是！不是……」周煜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平日里崇拜吹捧他的丫鬟們憋著笑的模樣落在他的眼裡，他只恨不得拿塊布堵住溫玉禮的，再挖條地自己鑽進去。

「不是什麼？那條了的子難道不是你穿的？」溫玉禮白了他一眼，「年時總在表哥這兒蹭吃蹭喝，俗話說吃人短，原本我答應你，不會向其他人提起，可你如今不信我是你表妹，我只能把你我之間的小說出來了。」

「本公子自懂事起就沒再尿子過！」周煜咬牙切齒了，「你明知那件事的起因，是隔壁家那死小子扮鬼嚇我，讓我做了噩夢，我這才被嚇尿了！就那麼一次而已！」

「我七八歲就知道這個世上沒有鬼，你十歲還信這種怪力神之說。」溫玉禮不依不饒地取笑他，「隔壁那小子只不過是穿了白，戴了頂假的長發，就把你嚇得做噩夢尿床，你膽子太小真不怪別人笑話你。話說表哥你現在二十好幾了還怕鬼嗎？」

周煜氣得拿刀子的手都在抖。

周家眾人皆維持沉默，無一人敢吱聲。

原來這事兒是真的……雖說是被嚇尿的，可說出來到底還是丟了臉，難怪公子要給祁王妃「封口費」。

「公子。」李大夫眼見氣氛僵，只好先開口打破了寂靜，看了一眼周煜，「這……還要驗嗎？」

他效忠周家許久，心知公子最是好面子，這等私又丟臉的事絕不會向人提起的，祁王妃從前與公子關係不錯，也沒理由說與旁人聽，再加上之前藥水洗臉沒發現任何異常，他幾乎可以確定眼前的溫玉禮是本人。

周煜穩了穩心神，氣過之後冷靜了下來，著溫玉禮那張清麗的臉，垂下了手。

一開始堅決要手，是因為他堅信眼前的人不是溫玉禮，他對一個冒牌貨有什麼必要憐香惜玉。

可把這件糗事的細節說得太清楚了……連隔壁那小子是怎麼嚇他的都知道。

他對溫玉禮怨恨歸怨恨，冷嘲熱諷的話張口就來，可若是他對下手，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出來。

「對不住了表哥。」溫玉禮眼見著自己預想中的效果差不多達到了，便放了語氣，「我只是想讓你相信，我就是你的表妹。」

今日這麼多人看著，坐實了自己是溫玉禮本人的份，那麼不管今後與從前如何判若兩人，都有理由來解釋了。

周煜上說著溫玉禮算個什麼東西，實際上對還是保留些許心，或許不再是男之，而是多年表兄妹相下來的那點兒親。

總之，相信以周煜不會想要傷害溫玉禮。

周煜有句話說的不錯，無財無勢，空有一個王妃的名分，一旦遇上了什麼難題，有誰能夠幫？淑太妃對來說也並不是多麼穩固的靠山，只不過如今對有些好，若將來要和離，淑太妃也就不會再把當自己人了。

所以要與周家親近，至周家人比溫家和祁王府的人值得去相信。

「如果表哥還是不信，那就劃我的臉吧，事到如今，我也懶得再多說什麼。」溫玉禮說著，偏過了頭，「別劃正臉，對著側臉劃照樣可以證明，你下手或許會沒個輕重，這種事還是給李大夫來吧，傷口理好了不會留疤就。」

「放開。」周煜朝溫玉禮後的下人說完，看向李大夫，「把祁王妃上的筋散給解了吧。」

下人鬆開了對溫玉禮的鉗制，李大夫也拿了解藥給服下。

溫玉禮轉了一下手腕，力氣似乎在慢慢恢復過來。

「表哥，你我三年未見了，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真不短，足夠改變一個人了。」

溫玉禮見周煜不說話，嘆息了一聲，「從前的我格溫和些，膽子也不大，母親去世后，我才下定決心要讓自己強悍起來。不管你還認不認我這個表妹，我打心裡還是認你和姨母。」

周煜的心一時有些複雜。

溫玉禮當初一門心思要嫁給祁王，他好說歹說，告訴這祁王妃不好當，可偏就是不聽——

「玉禮，你母親這麼一走，最關心你的人就是我和我母親了，其實母親早就有意讓你我親，你來我周家做可好。」

「表哥，我今日就把話跟你說清楚，我已下定決心要嫁祁王。」

「可祁王並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你長姐，你長姐又是嫡出，你知道你將來要面臨的是什麼？是祁王的冷落，還有你長姐的打，以你長姐的格，絕不可能跟你和睦相。」

「嫡出又怎樣？陛下允諾了我正妃的位置，從份上來說，我就是比溫南燕高了一等！祁王如今不喜歡我，不代表以後不會喜歡我。」

「所以你年時說長大后要做我的新娘，是逗我開心的嗎？」

「表哥就當是言無忌吧，這麼些年，我與你之間只有兄妹之，並無男之。更何況母親也不同意咱們在一起，我雖是個庶，但也出名門，母親要我嫁的是家子弟，而你是個商賈。」

「我家是不做，可我家底厚可保你錦玉食，家子弟看似風，勾心鬥角的事實在數不勝數，我怕你應付不來。你細想，祁王中意的人不是你，所以你跟他退婚，他一定不會責怪你，相反可能還會激你全了他和溫南燕……」

「可我喜歡他！我做了祁王妃便有和他朝夕相的機會，用不著你給***心這些！你能不能別來糾纏我了？祁王地位顯赫文武雙全，表哥你只是個滿銅臭的商人，本不能與他相比！你醒醒吧，別在我這耽誤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