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轉頭朝下人吩咐道：「去把李大夫喊來。」

「表哥無非就是覺得，如今的我過於膽大，和從前的不符合。」溫玉禮不慌不忙道，「想要驗證我是真是假，很簡單，你可以詢問我一些關於從前的事。或者我說給你聽也行。」

「表哥你可還記得，我十歲生辰那天，你送給我一隻黃金打造的小兔子，因為我屬兔，你跟我說，之後的每一年，都會送一隻不一樣的兔子，後來幾年，我收到的還有翡翠兔子、玉石兔子、瑪瑙兔子……」

話音未落，周煜打斷，「這種事就不必列舉了，溫玉禮邊的人或是我邊的人大概都能知道，又不是什麼，還有溫玉禮的生辰八字、的喜好與口味、的人際關係，這些都很好打聽，本就不能作為有效的證明。」

「那表哥在私底下對我說過的話，能不能作為我是本人的證明？你跟我說過，你很討厭從前的鄰居柳公子，他欠了你的銀子都沒還。你也討厭街頭珠寶店的王掌柜，他是這條街上唯一一個蹴鞠能贏你的人，你說隔壁街的豆腐西施楊氏是個溫漂亮的小娘子，但我比漂亮……」

周煜怔了怔，他和溫玉禮沒鬧崩之前，確實喜歡在面前對別人說三道四。

這些話，除了溫玉禮本人之外，還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嗎？

有沒有可能，真正的溫玉禮到了威脅，才會把自己的一些經歷全告訴這個冒牌貨呢？這冒牌貨竟然敢冒充，那就要掌握一定份量的訊息。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周煜道，「你是真是假，等李大夫來了自然就知道。」

溫玉禮不再多說。

周煜人去請大夫，大概是想驗證如今頂著的這張臉，是不是真臉。

這個時代也有一種改變容貌的技巧，人們稱之為——易容。

易容，是靠著特有的技巧與藥，將一個人改頭換面，會這種本事的人極，朝廷嚴令止這種技藝搬到市面上來，也是為了防止有小人冒名頂替他人份。

反正如今頂著的是真臉，不怕驗。

周煜派出去的人很快便請來了那位李大夫，那人走到溫玉禮的前，手對著溫玉禮的額頭，臉頰，鼻子，下各了，來回了好幾遍。

「如何？」周煜問李大夫道，「這張臉，是不是假的？」

「公子，我還需要進一步的確認。」

李大夫人去端了清水來，打開了隨攜帶的藥箱，往清水裏倒一些藥，「若是假臉，在這盆藥水的清洗下，必然無所遁形。」

周煜聞言，站起了，用藥水浸了巾，親自去給溫玉禮洗臉，或者應該說，臉。

他下手的力度可不輕，巾在溫玉禮的臉頰上一通，似乎想把的臉皮都下一層，可不管他如何，溫玉禮的臉頰上沒有半點異常。

他只是掉了臉上一層輕薄的胭脂水，出清麗的素，可即便這樣，他似乎還是不死心，用手指去捻的臉皮。

「還不信我這是真臉嗎？」溫玉禮似乎有些無奈了，「如果是一層人皮面，被你們這麼折騰，早該起褶皺了。」

一旁的李大夫也說道：「公子，從目前的試驗看來，這的確是真的臉。」

「怎麼可能是真的臉呢……你這藥水確定沒有問題？」

「這藥水自然是測試過許多次才敢拿來用，公子不必質疑。」李大夫沉片刻，道，「如果公子實在不相信的話，還剩下一個法子……」jj.br>

「什麼法子？快說！」

「這法子的可信度比藥水還高，只是會對這位姑娘的容貌造影響。因為人皮面即使再薄，也會比真的人皮厚些，公子需要拿一把小刀在的臉頰上劃一劃，若是假臉，淺淺地劃掉一層不會出，若是真臉，輕輕一劃就能出了。」

溫玉禮聽著李大夫的話，眼皮子都跳了一下。

毫不懷疑周煜真的會使用這個方法……

「來人，拿把小刀來！」周煜盯著的面容，沉聲道，「這個方法的確是目前最有說服力的了，是不是假臉，劃破了就知道。」

溫玉禮眼見著他從下人手裏接過了小刀，語氣冷了下來，「周煜，我激你才你一聲表哥，你冷嘲熱諷，我隨你，你把我的臉來去，我也由著你折騰，可你現在竟然想弄破我的臉，是不是太過分了？」

「因為我不相信你。」周煜走近了，舉起手中的小刀，「我和溫玉禮相識十幾年，絕不是像你這樣的，你若真的問心無愧，就讓我驗證。」

「你說得輕巧，劃的又不是你的臉！把我臉弄傷了，我還怎麼出去見人？」

「弄傷了我會讓人給你治好，我勸你別掙扎，否則我下手沒個輕重，吃虧的還是你。來人，按住！別讓。」

周煜一聲令下，邊上的下人們立刻走到溫玉禮的後，固定住的肩膀與頭部。

溫玉禮見周煜鐵了心要劃的臉，磨了磨牙，笑道：「周煜，你很好！既然你不顧及我的，那我也沒必要給你留面子了，在場的大家聽好了，別看你們家公子平日裏風流個儻，他十歲了都還會尿子！你們說好不好笑？」

周煜頓時瞪大了眼。

周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