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蘇靜翕隨著眾人一起進慈寧宮，跪在地上行大禮。

宮這許久，隻來過這慈寧宮不過三四次，先是被足恰好錯過了兩次，後又因出宮錯過了，或是其他原因，反正來這並不多。

蘇靜翕宮時也早就計劃好了自己的出路，不抱太後大，不與宮妃拉幫結派，即使孤一人，鬥艱難，亦是斷了自己後路，但卻是一勞永逸，最長久最有效的手段，當然前提是，得堅持著，得活下來。

“都起來吧，難為你們來這裏看哀家這個老婆子，”太後笑嗬嗬的說道。

自從上次和皇上小吵過後，也重新考慮了許久，皇上如今翅膀了，自是不再如從前一般，必須換個法子，讓他到挫折，從而意識到自己還是不行。

皇後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瞧母後說的什麽話，兒臣倒是想時時來陪著母後說說話，隻是母後禮佛，兒臣唯恐了神靈。”

太後嗤笑了一聲，“好了，你們總是一個個的說這些漂亮話來哄哀家，哀家也不願意讓你們因為哀家據了子，要不然啊，皇上肯定會說哀家的不是了。”

話裏話外，無一不在展現一個慈祥和藹的親切形象，亦是著太後與皇上母子間的好，分深。

皇後自是在太後麵前盡的扮演著一位賢惠端莊，大方得的兒媳形象，盡撿著好話與太後逗趣，倒中像是印證了前些日子宮裏傳言，皇後之所以解後重新順利掌權，是因為太後的緣故。

是真是假，便隻有這二人心裏最清楚了。

太後和皇後兩位大人扮演著“母慈子孝”，隻全程幾乎不搭理坐在另一邊的舒貴妃等人，更別提蘇靜翕這等小人了，虧還以為太後會追究聖寵太甚，原來卻是想多了。

沒多久，太後便借口乏了，讓們離開，單獨留下了皇後，連祺小儀都讓其離開了，又遣散宮人，這才緩緩說道。

“你嫁給皇上，一轉眼，都已經十年了，當初，你還是哀家親自挑的呢，”太後憶起了往事。

皇後罕見的被留下來，心裏唯恐有謀，不知太後這一副追憶往事是為了什麽，隻提醒自己小心應付，便順勢說道，“是啊，兒臣嫁與皇上已經十年了，隻母後看著與兒臣初初進宮，第一次所見的時候是一樣的呢，模樣一點沒變。”

太後親昵的拍拍皇後的手，“哀家從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這十年，你也辛苦了。”

“兒臣不敢，母後折煞兒臣了，能為皇上分憂是兒臣的福分。”

太後端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皇上雖不是哀家親生的，但哀家自小養育他長大，與親生的早就無異，這許多年，你都沒有養大一個男嗣，哀家也沒有說過你一句不是。”

抬手攔住了皇後，示意等說完，繼續說道，“皇上年紀也不小了，哀家年紀亦是大了，若是在有生之年不能親眼見著皇上有個子嗣，哀家怕是無麵對先皇啊。”

沒有子嗣，這一直都是皇後心中的一刺，亦不知道為何竟是在二皇子夭折後，肚子便再也沒有過靜，如今皇上不，更是子嗣無。

亦考慮了許久，和金麽麽商量了許久，決定抱養一個孩子便是，隻是到底選擇誰還在觀，畢竟這人選還是很重要的，一個不慎，怕是不僅撈不著好，反而惹得一腥。

咽下心裏的那點不平，哽咽出聲，“兒臣還記得皇兒離去時的樣子，那個雨夜，兒臣這輩子怕是都不能忘懷的，每每想起，兒臣……兒臣的心就在滴啊……”

太後狀似悲痛，也抹了抹眼睛，“是啊，隻這人啊，總是要往前看的，你總不能皇上絕後吧？這永安王還在呢……”

皇後不想太後將這麽大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連忙說，“不是，兒臣如何敢皇上絕後？隻這些妹妹們懷不上，兒臣也沒有法子啊。”

“們到底為何懷不上，皇上不清楚哀家卻是清楚，皇後怕是忘了，哀家也是從一個小小的妃子熬到今天這個位置，”太後打完牌，開始來的了。

兼施，方為上道。

皇後眼惶恐，這十年，從一個王妃熬到皇後，不論是為王爺，還是皇上，這人都是隻多不，新人年年有，孩子卻不多，懷得上生得下來的更是的可憐，比起先皇，皇上絕對是子嗣單薄。

隻這些年也承了許多力，對於那些看得順眼的，偶爾也會放過一手，讓們懷上，至於生不生得下來，就得看們自己了，當然前提得是嬰，譬如賢妃。

可是不論如何辯解，都是沒有活的男嗣，這是傷，是擺不了的事實，為皇後，不育不養，是為犯了七出之條，便是廢了亦是可以的。

隻是皇上這許多年亦不曾提起，更不加追究，甚至像是默認了的做法，之前還一度以為皇上是知道了做的那些事，嚇的一個月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隻是後來一句也未提起，也隻當自己嚇自己了。

“是兒臣的不是，兒臣肚子不爭氣，勞煩母後擔憂了。”

太後這些年一直都深居慈寧宮，甚管後宮諸事，念著這一點，對太後也是有幾分尊敬的，雖是皇上養母，但到底是太後，如所說，知道的那些手段，但現在，畢竟沒有明說，也就隻好裝糊塗了。

太後冷哼一聲，“你別想用這幾句話來搪塞哀家，皇上政務繁忙，無暇多管這些瑣事，哀家為他的母後，卻是要為他著想的。”

“那不知母後想要如何？”

“今年不是新選了一批秀進宮，哀家瞧著也是不錯的，那個杜貴人不是還懷上了，隻肚子裏的到底是不是個好的，或者是因為什麽才不好的，皇後想必很清楚吧，”太後冷冷說道。

見皇後本能的想反駁，嘲諷的笑笑，“杜貴人懷孕過後，衍慶閣門口那幾日突然多出來的那幾盆花，皇後不會不清楚吧，太醫院早先著人送的附子湯，裏麵加了什麽料皇後想必也很清楚吧。”

皇後一驚，“母後……”

竟是都知道了。

“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人不知鬼不覺，哼，你的那些手段哀家早就用了，本就不夠看的。”

“母後……求母後饒命……“皇後終於認清事實，起跪下。

太後虛扶了一把，“哀家若是真的想要皇上廢了你，早就把證據給皇上了。”

“兒臣謝過母後，”皇後堅持磕了個頭。

“哀家幫你收拾了爛攤子，你不會以為這樣一句隨隨便便的道謝，便可以過去吧？”

皇後連連擺頭，“母後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兒臣定當盡力。”

“你在足的時候，哀家也和你說過了，你們俞家和袁家近來親近了不，聽說你那個嫡弟與哀家那個侄還定親了，以後咱們便是親家了，今後有什麽，都是一條繩上的，”太後繼續哄。

皇後顯然也想到這一層，之前太後來坤寧宮找，便是為了這樁婚事，“兒臣定當盡全力為母後周全。”

“哀家知道你已是生養艱難，哀家也不怪你，隻湄兒那個孩子，年紀輕，且子哀家已經著人幫調養了，太醫也說適宜生養，皇後以為如何？”

皇後聞言便知太後是早已有此打算，剛剛與說這許多，大概不過是為了目的罷了，心中苦至極，卻沒有法子，隻得點點頭，“兒臣明白了，兒臣定會勸皇上的。”

“好孩子，”太後再次拍了拍的手，“哀家知道難為你了，隻不過，湄兒那孩子生下來，你也是他的嫡母，這是不會變的。”

這是在晦的暗示的皇後之位可保，隻話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

坤寧宮

“娘娘，太後怎麽敢這麽做呢？”皇後將在慈寧宮的事說與金麽麽聽，金麽麽大驚。

皇後先前在慈寧宮被太後的兼施嚇怕了，這個時候早就反應過來了，“是早就挖好了陷阱，等著本宮呢。”

想了想，“衍慶閣門口的那幾盆花你怎麽理的？到底有沒有人看見？”

金麽麽一驚，連忙仔細回想，“那花本是無毒的，奴婢讓佩兒一日一換，總共不過三日，作為引子的藥材都是佩兒直接裝到隨佩戴的香囊裏的，兩者相結合才有毒，且隻對孕婦有效，佩兒出事之時已是過了四五日了，奴婢當時很小心，也第一時間便把香囊銷毀了。”

“哼，隻怕太後早就盯著本宮了，”皇後深吸一口氣，”這件事不要再提起了，既然沒有證據，如何都是不能認的。”

“隻可惜，阮攸寧的孩子可以用這個法子除了，杜婉如卻是命得很。”

當初，一早便提防這些剛剛宮的秀，生怕們第一次侍寢會懷有孕，便早做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