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推開冷宮大門,走宮殿。
冷宮被人收拾過,枯井外的雜草夷平,裏面住著的人,卻一夜間白了頭髮,燕帝站在大門前,輕聲的喚道:「母后。」
劉太後轉頭看燕帝,面無表的說:「哀家以為,皇帝把哀家忘了。」
「進去吧。」燕帝聲音沉重的說道。
三名太監手裏端著托盤走到劉太后的面前。
劉太后目掃過三人手中的東西,分別是:匕首、鴆酒、白綾。
劉太后「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然後從地上站起,道:「我籌謀一生,到頭來,卻死在兒子手裏,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燕帝雙手微,聲音平衡的回道:「朕可以下地獄,但這是一碼歸一碼的事,是母后來烏苗族聖殘害難民,在瀘州鎮屠殺老百姓,在蕭家滿門流放嶺南時,派人追殺他們,將患了瘟疫的老百姓,推到火坑燒死,太后,你若不死,如何平慘死的厲鬼,你且放心,朕也會到應有的懲罰,現在朕,先送太後上路,你……」
「選一個吧。」
劉太后回想自己的一生,年輕時,因貌被昭元帝看中,遭後宮嬪妃算計陷害,昭元帝天多疑,帶著子在容那個窮鄉僻生存下來。
一步步走到今日,最後不得善終。
再多的不甘還是咽回去了。
走到了燕帝面前:「哀家只是跟你開玩笑的,你怎麼會下地獄,這是哀家罪有應得,你走吧。」
燕帝深深的看了眼太后,他怕自己心,乾脆轉頭也不回的走出宮殿大門。
太后命令裏面的人把宮殿大門關上,沒一會兒,裏面傳來了太監的通報:「太後娘娘自縊了。」
燕帝猛然轉推開殿門。
劉太后的懸在房樑上,雙腳一前一後的盪著,過往的回憶一幕幕閃現在腦海里,他的母親明明罪不可赦,可有句話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燕帝的回憶,只剩下他和太后在容時的好時。
「娘——」燕帝跑過去抱住了太后的子,暈倒了過去。
他的夢裏出現了很多奇怪的畫面。
他好像去了另一個世界,娶了他喜歡的顧珠,和顧珠同枕而眠,跟描繪未來的宏圖。
可是畫面一轉,是太后和顧珠一起算計他與別的人同床。
他第一次和顧珠鬧矛盾,第一次和太后吵架。
最後又被迫接現實,和顧珠的夢,一點點被打碎,他沒能按著原本的意願做一個好丈夫,他連跟顧珠的三個孩子都保不住。
他覺自己快要失去顧珠,拼了命的抓住的手,安:「我們可以從別的妃嬪那抱一個孩子,就算將來你不能生,你也是皇太后。」
「阿珠,阿珠……」
「阿珠——」
「快救火,救火……」
「阿珠,阿珠……」一場大火,燒盡了他與顧珠的夫妻分,也讓燕帝從惡夢驚醒。
姜皇后守在他旁,握了他的手,說道:「皇上,阿珠在。」
燕帝回頭看,然後把姜珠抱在懷裏,淚流滿面的說:「對不起,是我沒用!」
「皇上,別難過,只是夢。」
他燒了三天,姜皇后守在他邊三天三夜。
他一直在喚「阿珠」,從滿心歡喜,到撕心裂肺。
他知道,他不是在喚。
燕帝漸漸平復心,卻久久沒有放開姜珠。
他想,他知道顧珠為什麼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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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眼前人,姜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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