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素琴一愣，止住了眼淚，“什麼？”

哭得太認真，太投，一時沒聽清葉婉兮的話。

葉婉兮耐著子又說了一遍，“我說，你說完了沒有？”

“啊？我……大小姐您不會不信我吧？”

葉婉兮：“對，我不信。”

賀素琴的表僵在臉上，心道尋常人聊個天，就算不信也不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好歹轉個彎，委婉一些，彼此都有個臺階下。

賀素琴很快調整好緒，委屈的眼淚直流。

“這麼說來，大小姐這四年來定是吃了不苦頭，大小姐，這都是奴婢的錯，你要打要罵奴婢都無話可說，可您千萬別跟自個兒過不去啊。”

賀素琴能屈能，對自己的稱呼馬上就變了奴婢，還拉著葉婉兮的手往自兒的臉上扇去。

葉婉兮也沒躲，任由拉著自己的手，啪啪的在臉上打了幾個掌。

賀素琴心崩潰，這還真打啊？哪有這樣的？

尋常人不應該急著躲開嗎？

看著賀素琴一臉驚愕，葉婉兮才懶洋洋的回了手。

“你說你數日不眠不休的尋我，又數日不眠不休的在我娘靈位前懺悔對嗎？”

賀素琴點了點頭，哭訴道：“大小姐若是沒了，奴婢就萬死難辭其咎啊。”

“數日是幾日啊？”

賀素琴不曉得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葉婉兮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只隨口說道：“大概七八日吧。”

“哦，七八日，好久哦。”

賀素琴眼淚又落下來，“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奴婢做得遠遠不夠，奴婢應該不眠不休的，直到找到大小姐才是。”

葉婉兮并沒有理會戲上癮，而是用嚴謹的態度對說：“你怕是記錯了時間吧？人不可能那麼久不睡覺還活著，你又不是妖怪。”

賀素琴：“……”怎麼覺得自己跟不上葉婉兮的路子了呢？

賀素琴尷尬的說：“可能是我記錯了，三五日才是。”

“一個數日是三五日，兩個數日就是八九十日。不要多，你再試個五日不眠不休，若是你還活著，我便信了你。”

“啊？”賀素琴瞪大了眼，一時無言。

覺得變了，以前可是又蠢又傻又好糊弄，現在變得咄咄人。

葉婉兮看著一臉無措的樣子，冷笑一聲，面陡然沉下來，“做不到就是你撒謊，賀素琴，你說你是不是不得我死在外頭？”

賀素琴骨子里的奴，因的怒聲全一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鎮定。

“大小姐，您說這話可是冤枉了奴婢啊，全府上下都知道奴婢的忠心。夫人生前對奴婢的信任，老爺對奴婢的信任，奴婢都不敢辜負，奴婢是寧愿自己死，也不敢說不得大小姐死在外頭這種話，您這是聽了誰嚼舌子？簡直喪盡天良哦。”

“是嗎？”看著跪在地上的賀素琴，葉婉兮出纖纖玉指，抬起了的下。

“你確實不敢說，這個我信。不過你心里是怎麼想的，你也別想瞞過我。”

賀素琴面大變，不過只一瞬，很快就鎮定下來。

心里怎麼想的，只要不承認，誰也不能拿怎麼樣。

賀素琴哭兮兮的道：“奴婢不知道是哪個喪盡天良的在大小姐面前挑撥離間，但奴婢真的沒有這麼想。舉頭三尺有神靈，奴婢敢指天發誓，奴婢若敢害大小姐，就讓奴婢一世為奴，永遠都不得翻。”

葉婉兮一臉驚訝，心道你還真敢發誓啊，是認定了我葉婉兮被和離后將永不翻，本用不著你出手，還是覺得有房蓋遮著，發的誓就算不得數啊？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葉婉兮也懶得同翻舊賬了。

“那你就記得了你今日的話，否則，老天爺不懲罰你，我也會親自手懲罰你。”

賀素琴并未將的話放在心上，一個勁兒的點頭，“是是，奴婢永遠記得。”

自認為自己又重獲葉婉兮的信任，忙向進言。

“大小姐，我聽紫霞說王府上住著一個南黎子，是姑爺帶回來去的？”

葉婉兮一挑眉，哭了半天，可算扯上正題了。

“怎麼？你有意見？”

賀素琴：“……”

“大小姐這話說得，姑爺帶回去的人，哪里容得我有意見啊？我只是擔心大小姐，想問問大小姐，可是因為那個南黎子才要跟姑爺和離。”

葉婉兮饒有興致，“是又怎麼說？不是又怎麼說？”

“若是的話，大小姐鬧著要和離可就上了的當了。我聽老爺說過了，那子是要來咱們東池國和親的，與君上有個十日之約，十日會在適婚的皇子公子們中挑選一個心儀的男子親。

姑爺已經親，挑選的人中必然不能有他。可若是您現在同姑爺和離了，那就能挑姑爺和親了，不正合了的意？”

葉婉兮勾起，“我知道啊，我打算全他們。”

賀素琴面一變，“什麼？大小姐你瘋了？”

葉婉兮冷眼瞪過去。

賀素琴立馬改口，“我是說，大小姐您可別犯傻了，您這麼做，他們不會謝的，能為您難過的只有你的親人吶。”

葉婉兮心中冷笑，心道，我這麼做的話，你和你兒確實會難過，不過不是為我難過。

眼見著已經在上耽擱了不時間，葉婉兮不想再和扯下去了，便冷笑著問：“怎麼？你要做我的主？”

“啊？不不，我不敢做大小姐的主。”

“既然不敢那就閉。”站起了，淡道：“我還忙著呢，就先走了，茶錢你付。”

賀素琴：“……”

一臉不甘的看著去開門，突然又道：“大小姐，您好像變了。”

葉婉兮在門前駐足，淡淡的說：“四年了，變了不是很正常的嗎？”

說完，便開門離開。

賀素琴看著離去的背影，想不明白，到底要經歷什麼，才能讓一個人與四年前的區別這麼大。

對面的雅間。

“哎，你的王妃出來了，看起來不太高興哦。”

李夜璟側頭看向窗外，便見著葉婉兮冷著一張臉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