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裝睡躲過一劫的孟真,這幾天在忙著布置新家。
王書記下了三天搬完的命令,陳文濤和李麗兩口子就算再不願,也按時把房子騰空了。
只是房子騰得過於乾淨,連隊里統一安裝的水龍頭和拉的電線都給拆走了。
屋的牆壁更是遭殃,原本膩子颳得白生生的,現在到都是髒兮兮的印記。
孟真他們搬過來,想住還得重新做基礎裝修。
好在地質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尤其是幹活的男人。
劉宇洲組織了幾個隊友每天放工后一起刷漆、拉電路、做木工,忙活了整整兩周。
孟真去商店選了些布料,打算自己做窗簾、桌布之類的布藝品。
床單、被套則是去友誼商場買的現品,120支的棉麻平紋布料,輕氣,快趕上真了,就是價格貴了點。
記得當時挑選的時候,櫃檯營業員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後來才知道這種床品一年也就賣出去幾套,雖然不要布票,但一套的價格趕上普通床品的三倍了。
有那個消費力,買幾件服不香嗎,床單又不能披著出門。
穿書前,孟家就是做裁起家的,後來迎合時代需求,改了私人定製。
旗袍、西裝甚至是時興的大,都很顧客歡迎。
孟真從小耳濡目染,雖然做了穿搭博主,但看家本領沒忘,裁技在孟家算一般,但在八零年代那就是妥妥的祖師爺級別了。
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紉機。
空間的工作室里倒是有,可以趁劉宇洲不在家的時候做,可是品也得有出呀,上次磁帶的事兒好不容易翻篇了,可不能再留下把柄。
在地質隊還沒結什麼朋友,也不知道誰家有紉機。
這個年代紉機貴得很,不是誰家都會買一臺放回家裡。
最後只能跟劉宇洲求助了。
劉宇洲直接帶去了工會主任王梅家。
王梅家裡就有一臺蝴蝶牌紉機,全家人的大小都是自己親手做的。
第一次上門,王梅見到面前站著的年輕俊俏夫妻還有些吃驚。
劉隊長可從來沒登過家的門。
「王主任。」
劉宇洲跟王梅打了個招呼,孟真也跟著他乖乖人,笑容甜得溺人。
「快進來坐!」
王梅熱地將兩人迎進來。
劉宇洲還有事就沒進去,將手裡的東西卸下來后,直接向王梅說明來意。
王梅一看,好傢夥,三大匹布料。
點點頭,對劉宇洲道:「行,你去忙吧,我帶小孟進去。」
三大匹布料重量說輕也不輕,但人抱起來也是綽綽有餘的。
這劉隊寵媳婦兒,隊里這麼忙還親自給媳婦兒拎東西送過來。
帶著孟真進了客廳,指了指角落的紉機,笑道:「嗐,隨便用,別見外啊小孟。」
上次劉宇洲幫了一點忙,正愁沒還人呢,現在正正好。
孟真來之前知道王梅家裡還有兩個上小學的孩子,順手把帶的伴手禮放到客廳茶幾上。
是一盒餅乾。紅綠格子的鐵皮盒子,上畫著一隻棕小熊,旁邊還印著外文字母。
一看就是洋行賣的那種進口貨。
王梅見狀就要過來推託。
「小孟你太客氣了,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
平時家屬院的人沒來家借用紉機,頂多跟客氣幾句,說說好話,還真沒人送過禮。
孟真出一個八顆牙標準笑,角兩個小梨渦若若現,眼睛彎得跟月牙似:「是小點心,給孩子留著吃吧。您不收的話,我也不好意思來用紉機了。」
也是借花獻佛,餅乾是從劉宇洲的柜子里找到的。據說是他朋友從國外帶的,他不吃這種甜膩膩的玩意兒,就一直放在那兒沒。
這一笑,王梅差點晃花了眼。
我滴個乖乖,劉隊這新媳婦兒長得太漂亮了,文化水平有限,只覺得看著那笑,就像心花開了一樣絢爛麗。..
拉著孟真的手,親熱道:「你我王姐吧,下次可別這麼見外。對了,你打算做啥呢,聽說你們最近在裝房子。」
「我打算做點窗簾、桌布裝飾一下。」
說完孟真把那幾匹布卷開。
兩匹黃格紋,質地偏。一匹純白,質地一些。
王梅有些吃驚,這小孟也太捨得了,用這麼好的布料做窗簾。
而且三匹布料,布票就得十幾張吧,都夠自己一家四口做幾服了。
嘖嘖,劉隊對自己媳婦兒真大方。
心裡雖然嘆,但也不是多的人,幫著一起把布料抖散鋪平后,便在一邊兒看著孟真幹活兒。
只見看起來滴滴的孩子,先是把袖子工整地卷到胳膊彎,然後頭髮用一隻簪子挽在腦後,便彎腰拿著一隻捲尺和筆在布上畫畫寫寫。
畫好后,就開始在紉機上走線。
腳上和手上的作都有條不紊,流暢優得彷彿在心雕刻一件藝品。
王梅看得有些呆了。
頭一回覺得看人幹活兒也有意思的,簡直賞心悅目。
而且小孟這稔的作,比那些裁鋪的老師傅看著都行。
這一看不知不覺就是一下午。
快放工的時候,孟真終於完了。
沒等劉宇洲來接,王梅便主提議要幫把東西送回去。
主要也是好奇,看孟真踩踩半天,掛起來到底是個啥樣。
新家裝好后,孟真也是第一次進來。
房子帶一個戶小院。
小院現在禿禿的,原本陳文濤兩口子種了點小蔥和韭菜,臨走前也拔了,還把土都鏟走了,現在就剩一塊兒平地。
一樓有客廳、廚房、廁所,二樓則是主臥和書房。
客廳是方正戶型,擺設一目了然。
正中間一套三人位米沙發和原木茶幾,靠牆是兩組漆木五斗櫃,一高一矮。
五斗櫃對面放著餐桌,頂上掛著一盞琉璃燈照明,燈罩是那種彩琉璃,燈亮起的時候流溢彩,有種復古。
除了沙發外,其它傢都是隊里的鄭強和王力做的,看得出兩人木工活兒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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