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母!」韓爭鳴喊。
太后看著一排小糰子,驚訝地問:「你們——」
韓爭鳴道:「我們來玩的。」
裴應齊點頭:「嗯。」
裴雲道:「我們來玩噠。」
五皇子四人昨日在慈安宮玩一整天,心裏已經不怕太后了,哪知道昨晚親眼看見太后在流霞閣里發脾氣,他們對太后又生出懼意。
只是這點「懼意」在「玩心」面前不足掛齒。
他們毫不猶豫地跑到慈安宮來,看到太后的瞬間,「懼意」瘋長,「玩心」暫時沒了蹤影。
四個人同時張起來。
六公主低聲道:「七妹妹,我有點害怕。」
八皇子道:「六姐姐,別孩怕,九弟弟說皇祖母系好人。」
七公主點頭:「嗯。」
五皇子道:「我也有點害怕。」
裴雲回頭道:「不要怕,皇祖母最好遼!」
五皇子四人激地看向裴雲。
裴雲向太后道:「皇祖母,系不系?」
太后也聽到了五皇子四人嘀咕的話,知道自己上帶著威嚴,太子韓爭鳴都害怕,整個後宮里也就裴雲一個人不怕,想要說什麼,緩解五皇子四人的懼意,又怕嚇著他們。
正好裴雲說話了,就順著道:「系啊,小雲兒。」
裴雲轉向五皇子四人,揚起下小,一臉的小驕傲道:「看吧,我皇祖母系全天下最好的人!最好的!」特彆強調了「最好的」。
太后聽的心裏特別舒坦,控制不住地出笑容。
這一笑消解了上的威嚴,看起來格外的和藹可親。
五皇子四人心中的懼意慢慢消散。
太后道:「對,皇祖母是最好的人,都進來玩吧。」
裴應齊背著裴雲進來。
韓爭鳴也走進來。
五皇子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走了進來。
太后見此景點了點頭。
裴雲道:「仙哥哥,放我下來。」
太后這才想起來問:「雲兒,你怎麼跑你三哥哥背上了?真是調皮。」
裴應齊慢慢蹲下來。
裴雲靈活地從裴應齊背上下來道:「系仙哥哥要背我。」
裴應齊解釋道:「是大家比賽,誰先跑到皇祖母這兒。」
韓爭鳴接話:「九弟弟跑不,我要背來著,太子耍賴,背著九弟弟就跑。」
裴雲拉著太后的手道:「然後我就跑第一遼!」
太后一下裴雲的小臉:「一步都沒跑,還好意思當第一。」
裴雲笑著往太後上靠:「我就系第一。」
太后直接把裴雲抱起來,然後溫聲問:「見過你父皇了?」
裴雲點頭:「嗯。」
「你父皇說了什麼?」
裴雲如實回答:「問我,問母妃,問皇祖母。」
太后大致猜出來,隆慶帝就是好奇裴雲是個怎麼樣的孩子,於是道:「你都回答好了?」
「嗯,我懂禮數,我都說「回父皇」遼。」
「好好好,好孩子。」太后裴雲的腦袋道。
裴雲咯咯笑。
太後轉向裴應齊韓爭鳴二人,問一些太學的事兒,又鼓勵他們好好念書。
裴應齊韓爭鳴一起道:「是。」
太後點點頭道:「難得休息,一起玩一玩吧。」
裴應齊韓爭鳴一起看向裴雲。
太后看向裴云:「你也去玩吧。」
「皇祖母再抱抱我。」裴雲厚著臉皮道。
太后又笑著抱了一會兒裴雲,然後讓裴雲和裴應齊等一起玩耍,玩鞦韆、藤球、竹馬、鳩車等等,歡聲笑語在慈安宮各個角落裏穿梭。
向來威嚴肅穆的慈安宮裏多了些趣。
太后看了開心。
劉嬤嬤跟著微笑。
宮人們也覺得輕鬆。
玩了半天,裴雲等人又在太后這兒用了膳,接著在屋裏玩鳩車,玩著玩著翻起了困,除了裴應齊外,裴雲等人直接躺在了榻上。
躺的橫七豎八的。
裴應齊道:「皇祖母,你看他們都睡著了……」
「不礙事,小孩子就是這樣的,你小時候也是,困的時候,隨時隨地都可以睡著。」太后命人把韓爭鳴他們送到各個房裏睡,則親自抱裴雲。
「皇祖母,孫兒來抱吧。」
「皇祖母抱得。」太后抱著裴雲進自己房間。
裴應齊跟著太後走進屋裏,看著太后小心翼翼地把裴雲放到桌上,了裳,了鞋子,蓋上毯子……他第一次覺得這樣的皇祖母有了真實有了鮮活。
這是小裴雲帶來的,越發覺得九弟弟與眾不同。
「走。」太后小聲道。
裴應齊跟著太後走了出來。
劉嬤嬤道:「太后,莊太醫剛剛從老家回來了,前來求見,想要給你請脈。」
莊太醫是太后隨帶的太醫,專門負責太后的況,前些日子從別院進宮時,家裏出了點事兒,他請假回趟老家,今兒一到,就想著太后的子,太后道:「請他進來吧。」
「是。」劉嬤嬤請了莊太醫。
莊太醫一進門就磕頭。
太后詢問莊太醫的家庭況。
莊太醫激地說明后,看到太后的面,道:「太后,許久不見,卑職見你神飽滿,面紅潤啊。」
劉嬤嬤接話道:「是吧,奴婢也覺得太后神頭好了。」
裴應齊接話:「孫兒也這麼覺得。」
太后著臉笑道:「你就會說好的。」
「卑職句句實話,不如來給太后把把脈。」莊太醫道。
「嗯。」太后將手了出來。
莊太醫號了號脈,驚訝不已,接著詢問太后回宮後生活起居,看了看太后的舌苔和眼睛,然後繼續把脈。
劉嬤嬤問:「莊太醫,怎麼樣?」
莊太醫一邊點頭一邊道:「脈象從容和緩,不浮不沉,節律均勻。」
劉嬤嬤問:「什麼意思?」
莊太醫道:「太后您子大好啊!」
劉嬤嬤驚喜地問:「真的?」
「千真萬確!」莊太醫也高興。
劉嬤嬤高興之餘,道:「不對啊,太后服用的還是莊太醫留下的葯,沒有做什麼啊,怎會大好的迅速?」
劉嬤嬤不由得警惕,莊太醫問:「太后是不是常常走?」
「是。」不等太后說話,劉嬤嬤搶先道。
「比在別院的時候多?」
「多得多,九皇——」劉嬤嬤不敢說裴雲是個閑不住的。
太後接過話茬道:「哀家那個九孫兒,整日裏喜歡跑園子跑後院跑大路的,哀家不放心,就跟在他後面跑,有時候也不忍心他走路,就抱一抱,背一背的。」
「正是如此!」莊太醫喜悅道:「太后可還記得,在別院時卑職便常說,太后須多多走才是。」
「記得,那時候哀家倦怠,走走也就不走了。」主要是別院生活無波無瀾,太后也沒有興趣。
「可是九皇子在,太后願意多多走,氣活開,子骨就跟著朗起來,臉自然。」莊太醫行禮道:「太后,卑職給您治病多年,總算有了果!」
太后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真的實好多了。
裴應齊道:「九弟弟居然還可以給皇祖母治病。」
劉嬤嬤跟著道:「可不是嘛,九皇子平時看到一個新鮮的花兒草兒的,都要拉著太后看,不看還不行,一來二去,倒把太後子給看好了。」
太后一想到裴雲拉著自己的樣子,頓時就笑了:「可不是嘛,雲兒那孩子就是黏我的很。」
劉嬤嬤道:「莊太醫,太后還要不要再服用什麼葯?」
莊太醫道:「暫時不用了,卑職過段日子再看看況,不出意外的話,太後子已經恢復正常。」
劉嬤嬤開心道:「行。」
莊太醫看得出來太后很喜歡九皇子,便道:「太后,可以多多和九皇子走走,他也可以沾沾您的福氣。」
「好。」太后笑著讓人賞莊太醫。
「謝太后。」莊太醫恭恭敬敬行禮。
「劉嬤嬤送送莊太醫。」
「是。」
送走莊太醫,太后劉嬤嬤裴應齊心裏還是喜悅的,不過再喜悅也得睡午覺啊,可是裴應齊為太子,肩上的任務極重,就先走了。
太后劉嬤嬤各自午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太后越發覺得自己腳靈活,子格外輕鬆,就說裴雲出現之後,吃睡都好了,沒想到真是裴雲的作用,心裏越發喜歡這個小孫兒了。
趕起了床,來到裴雲床前,正好裴雲醒來。
「雲兒,醒了?」太后聲音出奇的溫和。
「皇祖母。」裴雲甕聲甕氣地喊。
「誒。」太后應一聲,親自給裴雲穿裳。
剛剛醒來的韓爭鳴走進來,一眼看到太后給裴雲穿裳,他驚訝了一下下,轉念一想,太后對裴雲一直以來的疼,忽而又覺得很正常。
「你也醒了。」太后道。
「姑祖母,侄孫兒要去太學練功了。」韓爭鳴道。
「去吧。」太後繼續給裴雲穿裳。
韓爭鳴看向裴云:「小雲兒,哥哥去練功了。」
「嗯。」裴雲一副迷迷瞪瞪的樣子。
韓爭鳴看了手,上去了裴雲小臉一下就跑。
裴雲都沒有反應過來,太后道:「這孩子欠揍。」
裴雲沒管韓爭鳴。
片刻之後,五皇子四人也醒了。
太後主喊來宮人陪裴雲五人玩,一會兒喂裴雲吃水果,一會兒給裴雲汗,對裴雲好得不得了。
裴雲覺哪裏不太對勁兒的樣子,可是又沒有從太后和劉嬤嬤上看出問題,一直到太即將落山。
「我們得回去了。」七公主道。
「慢著。」太后命人給裴雲五人都備了厚禮。
裴雲五人驚訝無比。
太后笑容滿面:「雲兒,明日你們五人繼續來慈安宮玩兒。」
裴雲終於控制不住,和五皇子四人一樣,小都張了圓形,驚訝地看著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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