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就像一層，不去捅就沒覺，捅破了才明白怎麼回事兒。

王泉只是腦子出了點兒問題，并不是瘋了，之前干的事他還是有記憶的。

但現在回憶的話，就覺好像是以第三人稱視角看電影一樣。

難道是一不借用力量，理智就重新回來了？

其實王泉自己覺還是不正常，但是沒那麼瘋狂。

看來這力量果然不能經常用。

他看向白發小村姑馮阿玖。

這姑娘就靜靜坐在床邊，雙眸靜靜看著王泉。

王泉上下打量，發現這姑娘手上有些傷痕跟繭子，上穿的是一套有些破舊卻洗掉了的黃長。

山里這麼冷......

王泉掉西裝外套拎在手里，“你穿太了，我這西裝外套看著薄，但實際上保暖的。”

說完，他又穿回了上。

白眨眨眼，什麼都沒說。

王泉：“......”

嘖，這種他還真沒轍。

他又掉西裝外套披到馮阿玖上，“服給你了，子是沒法給你。還有你這子我看著都冷，明天記得穿秋。”

白歪頭，“秋？”

“你從小到大連秋都沒穿過？”

白搖頭，“嬸嬸說我是賠錢貨。”

王泉眉頭微皺，“阿玖，嬸嬸對你怎麼樣？”

“只要我聽話，就能有飯吃。”馮阿玖依舊面無表，“我會做飯，聽話，會打掃衛生，不打擾別人，很聽話的。”

王泉扯扯角。

沒想到會讓他遇上這種事。

他只是來相親的，結果到現在連相親對象的影子都沒看到。

大風？那種山海經里的東西也沒表現出來啊。

王泉回憶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除了一群讓他戾氣大增的老東西之外，就只有村長了。

村長說的祭典......

王泉面前的白，“阿玖，叔叔我最喜歡聽話的孩子了，我有些事不知道，你能告訴叔叔嗎？”

阿玖點點頭，“哥哥你問吧，我知道的都會說的。”

王泉笑瞇瞇問道：“村里過幾天要辦的那個祭典，祭祀的是誰呢？”

“是村里最偉大的神。”馮阿玖平靜道，“大家都這麼說。”

村兒里最偉大的神......灶王爺嗎這是。

不過首先確認了一點。

這個村子大概不是毒村，但可能是搞鞋教的。

那王泉為一名暫時堅定的唯主義者，他必須要站出來主持這個正義！

王泉挲著下，笑的很溫和，“阿玖，村子里是一直都用蠟燭的嗎？都不用燈的嗎？”

“有煤油燈的。”阿玖歪歪頭，“不過我從小就是用蠟燭，煤油燈嬸嬸在用。”

“就你跟嬸嬸兩個人一起住嗎？叔叔什麼的呢？還有你嬸嬸家的孩子呢？”

小白晃晃腦袋，“不知道，我出生起就沒見過那些人，后來提起來嬸嬸就打我，我很聽話，再也不會問的。”

哎喲喂！

這姑娘正好中王泉心的那一塊兒。

他的保護被激起來了。

當然，他也不否認白發跟長相確實占據了一部分原因，而且比例還不小。

但最起碼他覺跟這姑娘聊聊天，他自己格變得更接近原本的自己了。

從兜里出煙叼上，看到阿玖睜著大眼睛靜靜看著他，王泉想了想，還是把煙塞回了煙盒。

“那其他人對... 其他人對你怎麼樣？就那些爺爺。”

阿玖緒沒有毫波，“他們都不跟我說話，我覺得他們恨我又害怕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問嬸嬸，嬸嬸說是我爸爸媽媽害的。”

爸爸媽媽害的，又恨又怕......王泉若有所思。

他笑著轉移話題，“那你覺得嬸嬸對你好不好？好孩子要說實話的。”

馮阿玖搖搖頭，“不好。”

“那你就沒想過去村子外面看看？”

“不能出去的。”馮阿玖眼神波瀾不驚，“只有村長跟六叔還有四爺爺才能出去，其他人都不出去的。”

頓了頓，似乎見王泉不以為然，又道：“我試過跑出去，可外面的路走啊走，又會回到村子里的。”

“哦？”

王泉來了興趣。

他笑道：“你現在回去的話會被嬸嬸罵嗎？”

馮阿玖點點頭。

“那就在我這里睡吧。”王泉翹起二郎，“正好我還要外出辦事，你就睡我這里好了。”

“可是嬸嬸......”阿玖明顯有些意，但還是害怕嬸嬸。

雖然面無表，但王泉能覺的出來。

“沒關系，我會跟說的。”王泉拍拍阿玖頭頂，“安心睡吧。”

阿玖猶豫了一下，旋即掉布鞋蜷一團進了床角，然后把西裝遞給王泉，“哥哥，給你，外面冷。”

王泉眸子里的笑意愈發溫。

他接過西裝外套穿好，然后撈過被子把阿玖裹在里面，“好好睡吧，明天一覺醒來就好了。”

說罷，他吹滅了蠟燭，打開門悄悄出去了。

阿玖定定看著關上的屋門，似乎在等王泉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終是抵不住眼皮打架，慢慢閉上了眸子，呼吸漸漸悠長。

............

王泉站在村子中央，靜靜著煙。

深夜的風谷村寂靜無聲，可能是沒通電的原因，周圍所有房子都沒亮燈，也沒任何人發出聲音。

村子深的叢林以及山上同樣沒有跟昆蟲發出的聲音。

就連風聲都不存在。

男人喜歡黑暗，王泉十分這靜寂無聲的深夜。

香煙燃盡，他丟掉煙頭踩滅，朝著馮阿玖嬸嬸家走去——這是剛才問來的。

走了五六分鐘，他來到一戶院子前。

土塊兒壘砌的院墻只到他口，院子里有一小片菜地，后面就是一棟平房，房子不大，是跟王泉住同樣的一室一衛。

他手一撐就翻過了院墻。

走到門前，他輕輕敲了敲屋門。

很快里面就傳來一個中年婦的沙啞嗓音，“你還知道回來？怎麼不死在外面！”

王泉沒說話。

他不是來殺人的，他是想心平氣和地問問對方這個村子的事，馮阿玖年紀小，明顯很多事不知道。

當然，是友好的詢問，就算對方不配合，他也不會殺人。

跟馮阿玖待了一會兒，他神好轉不。

他不說話，屋里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也不說話。

片刻后，屋里人的聲音變的警惕，“你是誰？”

同時門還開了一道，似乎里面有人在朝外看。

王泉做了個深呼吸，微笑道：“我姓王，我......”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覺有人拍了拍自己肩膀。

后面有人？！

他愕然回頭，只見一位穿黑旗袍，手中拿著折扇遮著下半張臉的人越過他，一腳踹開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