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沒有說一句話。
卻在下車的時候,我轉頭對楊越說道,“這周末,你早點過來接我,我去看看外公。”
楊越頷首。
然后我關上車門上樓去了。
很快便到了周末,楊越一早來接我,然后去了榮家。
剛到,卻被告知,老爺子去了郊外的山莊度假去了。
也算是撲了個空。
楊越側頭問我需不需要過去看看,我站在那里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答應了。
我以為老爺子是一個人在休閑度假,卻沒想到是和幾個老人一起,但最沒想到的是,這里頭竟然有許久不見的沈博華。
我們去的時候,榮錦堂正在和沈博華拿著棋子對弈,旁邊坐了幾個圍觀的,卻對我們的到來毫無察覺。
我側頭看了眼顧燁,低聲道,“外公什麼時候和沈家的人有聯系?”
楊越搖頭不知。
這時候一位老者發現了我們,他輕輕拍了拍正沉迷于棋局的外公說,“錦堂啊,你的寶貝外孫來接你來了。”
話說完,榮錦堂下棋的作明顯一頓。
就連坐在對面的沈博華也是一怔,下一秒,他的目也朝我看了過來,帶著審視與打量。
這麼久不見,而且沈氏經過那麼大的變,沈博華看上去確實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頭發也染了許多的白發。
我看了他一眼,很快移開視線,面上微微一笑,并且走了過去,卻是對著榮錦堂說道,“外公,聽說您來這里好幾天了,下周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所以我特意過來接您。”
聞言,榮錦堂臉微微變化了一點,但是當著別人的面,他終是沒有拂了我的面子,只是語氣沉沉的說,“你跟我來個地方。”
說完便起朝屋里走去。
我和楊越面面相覷了一陣,最后我抬腳跟了進去,路過沈博華的邊時,我的腳步短暫停了停,然后對他出一意味深長的笑,“沈伯伯,您也在這里?”
他楞了一下,臉上顯出一僵,但還是點了點頭,“你竟然是榮老的外孫?”
我臉上依然笑著,“這是眾所周知的事,難道沈伯伯不知道的嗎?”
他的表再次一僵。
好半天才答道,“我一直在醫院療養,對外界的事也知之甚,確實是不知,不過看你這樣也好的,你母親在天之靈,也該得到安息了。”
“是嗎?”我再次一笑,然后做恍然大悟狀,“差點忘記了,沈伯伯您與我媽媽還是故來著,正好我外公好奇我母親生前的一些事跡的,所以能不能麻煩一下沈伯伯幫忙回憶回憶呢?”
這句話一出口,沈博華似乎就僵住了。
我不再看他的反應,而是走了進去。
原以為榮錦堂會在哪個房間等我,卻沒想到他一直就在客廳里,顯然,剛才我和沈博華的對話他全都聽到了。
我腳步微微頓了頓,然后走到他面前,“外公還在生我的氣麼?”
聞言,榮錦堂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一聲,“我哪里敢,如今你今時不同往日,自然也不需要我這個老頭子照應,你權利大得很,我只是怕礙了你的眼,被你一同除掉。”
“外公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榮盛是您讓我去的,也承諾會一心一意輔佐我上位,可如今我真的開始用權利,您又不高興了。”我眉頭皺了皺,佯裝很為難的模樣。
榮錦堂看在眼里,繼續冷笑一聲,“我以為你恨了我,也不想見到我,只想一心除掉那些傷害你兒子的人,這種況,我自然不會攔在你的面前,免得招你埋怨。”
“我可從未如此說過,更不曾怨過外公半分,您可是誤解了。”我臉上依舊掛著笑。
“是麼?”榮錦堂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隨即他道,“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但是榮曦,你如果還把我當作你的外公,就給我好好收起你的菱角,在公司踏踏實實的做好你的副總,部團結一致,外面才能做得風生水起,你和顧燁不對盤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知道那群東怎麼說麼,都在說你羽翼未就開始敵對顧燁,認為你沒有容人的雅量,難大事。”
聞言,我只是哦了一聲,沒什麼緒的問,“那外公覺得呢?”
榮錦堂沉默了下。
下一秒卻道,“驕兵必敗,你現在還不是與他們為敵的時候,別太早暴你的想法,那樣做只會跟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我沒有再說話。
榮錦堂也跟著沉默了。
等我們出去的時候,外面的人已經全都走了,遠遠看去,那些人都在湖邊垂釣。
我的目落在沈博華的上,然后道,“我不懂外公是何意?”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了過去,末了,卻是哼笑了一聲,“你不懂,那也只能說明,你和我不是同一條心,所以我得心中所想,你確實猜不到。”
“那外公也可以自己說啊,反正也沒有說給別人聽。”我歪頭沖他一笑。
榮錦堂眸沉了沉,然而卻是道,“收回的百分之三的份,我已經讓楊驀做了分配,準備劃到你的名下,你雖然掌管著公司,但是顧燁無論是人脈還是權利,拿的都不比你小,只是比起你的招搖,他就顯得低調多了。所以你需要更多的份,以后在東會上,說話才會有分量。”
說完他緩緩看了我一眼,“那塊開發的地,你務必要親自督促完工,確保安全無誤,順利搭建好樓盤,這是你在榮盛的第一步,很多雙眼睛都在看著你,所以一點也不能馬虎。還有,我聽說你最近為了工地上的事也十分上心,這是一件好事,但是卻做的遠遠不夠。”
“哦?愿聞其詳。”我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看著他。
只見榮錦堂沉了一會兒,才道,“顧燁已經比你先拿了很多筆合作,都是長期合作項目,所以這里你不能太任由他了,必須行起來,把主權掌握在自己手里,爭取拿下剩余的合作方案,同時切關注城中心的樓盤,兩件事一起做,效果也一定事半功倍。到時候我再讓楊驀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份移到你的名下,其他人也不敢說話了。”
我點了點頭,“其實外公不說,我也想到這里來了,只是我沒想到外公生我的氣,仍然不忘將利益第一時間想到我。”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榮錦堂的面明顯緩和了不,他定定的看著遠,然后意味深長的說,“沈博華這個人,我接了一回,其實這次來我是特意奔他而來的,這個人城府很深,不是看到的那麼簡單,而且想必剛剛他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份,而對于他和你母親的事,你怎麼打算?”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隨即道,“我現在的想法是站穩腳跟,至于他,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我定要他付出代價。”
榮錦堂頗為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卻到底是什麼也沒說。
回程的路上,榮錦堂并未跟我一起,他說生日之前他會回去,但是在此之前他還要留在山莊,與沈博華打打道。
我囑咐他注意安全,便和楊越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我注意到一直看似在專心釣魚的沈博華朝我這里看了一眼,目深深沉沉的,是他慣有的算計人的眼神。
我勾淡淡一笑,彎進了車子。
回去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將顧燁未完的合約一個個進行約談,接踵而至的各種各樣的飯局,每天都是喝的醉醺醺的,也吐得死去活來。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于談了好幾筆合作。
很快就到了榮錦堂的生日,這一天很多人都會來,我更是沒有去工地,而是盛裝出席,一個暗流浮的生日宴就這麼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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