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吳然喝的很醉。
我很清醒,我甚至不敢喝酒,我怕我會喝的停不下來,一樣的酩酊大醉。
舉杯消愁愁更愁。
即便是沒喝酒,可是我仍然無時無刻很想那個人。
想知道他現在正在做什麼,收到鑰匙了沒有,還是別的,總之,只想見一見他。
把吳然帶回的公寓,又幫安頓好,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室清冷,我卻更想他了。
于是我終于忍不住撥通了電話過去,嘟嘟聲,每一聲像是敲在了我的心上。
接起的時候,我的心無故了一拍。
“陳曦?”
安娜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我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愣在了那里。
我不死心的再次看了眼手機,確定自己沒打錯,事實確實如此。
然后我聽到安娜輕飄飄的聲音說,“彥遲睡了,需要我明天轉達給他麼?”
“你們現在在一起?”我不可置信的問道。
安娜頓了頓,隨即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今天應酬的時候他幫我擋了很多酒,回酒店的時候已經醉了,現在已經睡了。”
聞言,我渾僵的站在那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然后我聽到安娜在電話里說,“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就當我多管閑事,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彥遲雖然是總經理,平日里日理萬機的,你做太太的,還是要多多諒他一下,跟他吵吵鬧鬧很影響他的工作,影響他的個人緒。”
還想說什麼,我卻直接打斷了,冷笑一聲,“安娜,你這是終于原形畢,暴自己的野心了嗎?”
猝不及防,“什麼?”
“我和他是夫妻,我們怎麼相,想必也不到你來教訓,我只是好奇的是你是以什麼份來管教我?”
說著,我再次冷笑,“前友?你是不是該清醒清醒,如果你夠好,他為什麼沒有選擇你。而且他現在是已婚份,到底是誰不清不楚的,我看在你是他的合作商才對你容忍,但是你也別蹬鼻子上臉。”
安娜沒說話了。
過了好久才一字一句道,“陳曦,他娶你是因為他爸爸不同意,拿我威脅他,他才妥協的。說到底也是為了護我周全才會答應這一場沒有的婚姻,而你對著一個心里沒有你的男人生活,真的快樂嗎?我不知道你如何,我知道彥遲是不快樂的,我總覺得他很累,可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工作忙,但見我的時候從來都是開心的,即使我對他任,他都照單全收,雖然我們沒有在一起,可是我知道,他的心里是有我的。”
說完,頓了頓,然后帶著一些欣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爸坐牢認罪的事還是他親自下來的,包括我們兩家公司重新合作,也是他為了讓我在安氏站穩腳跟,而同意合作的。而他擔心我一個人理不好工地上的問題,又親自過來幫我,所以你跟我說他心里沒我,我是不會相信的。倒是你,該清醒清醒的其實是你。”
的話說完,我整個人狠狠一震。
那邊見我遲遲沒有接話,然后把電話掛了。
我盯著屏幕,瞬間淚眼模糊。
心死大概是一瞬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無可避免的,頂著一對紅腫的眼睛。
就連餅都蓋不了。
吳然同樣也好不到哪去,眼睛下一片烏青。
看著我,噗嗤一笑,“看來下次我們喝酒得在家喝,昨天沒喝的過癮,你好像沒喝多吧?”
我點頭。
沒說的是,我倒是希昨晚上和一樣喝的不省人事。
吳然見我不是很開心,沉默了會兒,然后指了指窗外,“陳曦,你看外面是什麼?”
我的目跟著看過去,左看右看,有些迷茫的說,“藍天白云,高樓大廈。”
“還有什麼?”
“。”
“還有嗎?”
搖頭。
“不管你昨天經歷了什麼,傷心也好,失意也罷,第二天太依然會照常升起,而你依然會堅強的繼續生活,而我想說的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按照你所期待的方式去你,而我希你任何時候都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
我渾一僵。
一整天,我都在消化吳然的那句話,沈彥遲打我電話的時候,我還有些愣。
片刻,我接了起來。
他依然是不冷不熱的聲音,“昨晚上是不是打了我電話?”
我嗯了一聲。
他頓了下,隨即道,“昨晚上有個飯局,喝多了一點,回到酒店就睡了,所以沒有聽到你打電話。”
我又是哦了一聲。
“陳曦,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沈彥遲忽然開口道,言語里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期翼。
我卻頓了頓。
過了好久,久到我以為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之后,我緩緩開口,我說,“關于你說的冷靜,這段時間我想過了,也冷靜過了,所以我決定,我們離婚吧。”
話說完,我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沈彥遲更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然后他破天荒的問了一句,“理由呢?”
我提了一口氣,目看向窗外,聲音也有些悠遠,“你說的其實對的,這場婚姻,一個人一味地付出,久了總是會疲倦。之前我以為我只要整理好了安源的事就會全心全意回歸家庭,可最后我發現其實我是做不到的。你明明跟我說讓我好好冷靜一段時間,等你回來。可是我卻還是選擇找了工作并且搬了出來,你看我又一次不信任你了。所以你說我從沒有試著信任過你,其實一點也沒錯。我這個人大概就是太自私了,總是習慣忽略你的,讓你累了。”
然后他再次沉默了。
我勉強出一笑容,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一些,“可能我們就是不太合適吧。你需要信任,而我恰好不太習慣信任別人。就像我們的開始,我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走到一起,而現在,安娜已經獨立掌管公司,我也解決好了安源的事,一切也都是時候該回歸到原點了。”
“你是這樣想的?”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我。
我一頓。
“這便是你大半個月思考好的結果?”
我沒說話。
沈彥遲冷笑一聲,“那便如你所愿。”說完,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怔怔出神。
吸了一口氣,看著窗外,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既然決定離婚了,那陳祖安那邊肯定是瞞不下去了,于是找了個周末,我回去了一趟。
然后將我的決定告訴了他。
聽完之后,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出奇意外的,沒有說什麼,而是嘆息著說了一句,“我以為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讓你嫁給沈彥遲,結果還是到了這個地步。罷了,既然相起來不合適,散了就散了吧。”
我怔了怔。
說著他再次看向我,意味深長的說,“其實比起沈睿綏對若安不冷不熱,我覺得沈彥遲在乎你的。”
“……..”
那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陳祖安和往常一樣在倒酒喝,我看了他一眼,隨即道,“一起喝一杯?”
他沒有反對,沉默的拿了個杯子給我,倒了小半杯。
我接過抿了一口,苦的發,又又辣。
但沒吭一聲。
陳祖安看了我一眼,“既然決定了,就別悶悶不樂了,地球沒了誰照樣得轉,你可以允許自己頹廢一陣子,但是不能一直這麼頹廢。借酒消愁這樣的事,做一次兩次就可以了,你是陳曦,以前是自由的,現在也是,未來依然是。”
我有些的看向他。
他喝了一口酒,看向遠,“實在是怕孤單就住回來,飯后我倆喝一杯,然后學我一樣,一覺到天亮,然后第二天什麼都是浮云了。”
我只是笑了笑,末了,由衷的說了聲,“謝謝爸爸。”
他頓了頓。
隨即皺著眉道,“說了你別來這一套,我慣了你沒大沒小的樣子,突然這麼乖巧懂事,我覺得麻。”
“…….”
話雖這麼說這,可是角的笑卻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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