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謝予點著燈把白天錢顯送來的箱子拆開，一樣一樣的過目裏面的東西。

沈木木看了幾眼，東西包得很好，好些都是緻的盒子裝著的，只在外面寫了是什麼東西。盒子上寫的字很大，坐在床上能看到有人蔘、燕窩等等。

「唉，今兒小達他爹說這是謝你照顧他兒子的。」沈木木看男人拆得起勁，忍不住，開始撥他，「你說說，你都照顧人家什麼了？收禮收得那麼痛快。」

謝予頭也沒抬，反問，「給吃給喝還給睡，不是照顧？」

「那飯是我給煮的，床是我鋪的。」

「你是我的。」

沈木木晃著雙，笑著啐道，「呸，誰是你的？我是我，你是你，我可不是你的。」

人劃界限的話一耳，謝予立馬就不得勁了。什麼是？這話在謝三爺的腦子裏過了一遍，生了無數可能。這無數可能，都不是的想法，但謝予覺很不好的。

謝三爺緒不好，即刻在臉上表現出來了。他沉下臉，就準備教訓一頓，媳婦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冷眼看過去，就見眉眼彎彎的看著他。

「睡都給我睡了，兒子也要給我生了，你還不是我的？」謝三爺原本要教訓的話，到了邊生生打了個轉，變這麼一句毫無威脅力的話。

男人是個上沒忌的，床上說葷話，也總著說。沈木木都當趣了，床下的時候，他也總能時不時的說些胡話。這個時候，沈木木總是招架不住的。

「哼！沒一句好話。」果然，沈木木丟了這麼一句話。撅著，一拱一拱的鑽到被子，就要睡下了。

謝予瞅一眼，並不在意。自己要和人鬥，鬥不過，還不樂意。

仔細收拾好箱子，謝予拍拍手，站起來喊媳婦，「孩子他娘，起來，為夫給你看個東西。」

「我睡了。」

謝予不慣於哄人，說不看，便不勉強了，自己在櫃那鼓搗著什麼。

沈木木氣的說了不看，卻支著耳朵聽靜。矇著被子聽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好奇，輕輕的轉過子，掀開被子一角，看他在幹什麼。

謝予拆了塊木板下來，轉過頭來，正看到人慌的把被子放下。

謝三爺一下就被媳婦那慫樣取悅到了，他算是知道了，孩子他娘就是個作玩意兒，看，端著不看。不管了，要的看。

「畏畏的幹什麼？」謝予放了木板，走到床邊。在人高高翹起的部拍了一掌，在人炸之前，掀了被子，將人抱了出來。

顛了顛，蹙眉，懷孕都兩個月了，怎麼不見長胖呢？

「哎，你！流氓，幹什麼？放......」沈木木撲棱著，抗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放下了。

然後，的眼睛差點沒被閃瞎！

櫃後面有一個暗格，裏面放了一個小箱子，箱子裏整整齊齊的放著十兩一個的金錠。

沈木木指著櫃裏層的閃閃發的金子，結結的問：「這，這是什麼？」

謝予曲起食指，在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這是金子。」

「我知道這是金子！你哪兒來的？」沈木木心裏、腦子裏鬨哄的。這麼多金子，這麼多錢，謝予從哪兒弄來的？難不，難不他真做什麼壞事了？

「爺賺的。」謝予回答。若仔細聽，能聽到他語氣裏帶了有的得意。

謝予確實有些得意，他知道自己媳婦是錢的，攢了好些年的家當放在面前，得了這麼激的反應，他自然是得意的。

「你怎麼賺的，永利坊這麼賺錢？你一個賭坊管事的，哪裏來這麼多金子？」沈木木咄咄人，的神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傷，獄，許多金子。幾件事聯繫起來，很難讓不往壞想。

「問這麼多幹什麼？你只管有錢花就行了。」謝予知道媳婦會激，確實也很激，卻沒有給他想像的反應。喜歡銀子，自然也是喜歡金子的，看到這麼多金子，不是應該高高興興的撲過來給他一個吻，然後誇他能幹嗎？

「你先代清楚，這金子你究竟是從哪兒來的。」沈木木堅持要知道金子的來頭。

「這錢你只管放心花......」謝予覺得外面的事給媳婦說才是好的。

但顯然他的媳婦不這麼認為，他的話沒說完，沈木木就緒激的打斷了他的話，「我一定要知道這錢的來路！」

吼完這句，沈木木就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心裏委屈，不止委屈，還生氣還著急。各種緒混雜，一下沒忍住，就是嚎啕大哭。

隨著對男人的在意在加重，加上孩子的到來，不想再這樣，凡是不理，兩眼一抹黑的過日子。對於謝予的事，自他出獄一來，就一直想問。但昨天男人喝了個爛醉，今兒又和胖達他爹待了一下午，兩人本沒找到說話的。

現在倒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不能輕易放過。

「你的事，我不止一次問起過。你每次，每次不是什麼都不說，就是左右而言他。我想著既然你能理好，便罷了。但你上次，你上次就直接獄了！」沈木木邊哭邊說，緒太激，還嗝了一下。

男人過來拍，都沒讓，繼續道，「我知道咱們有寶寶了，等了一天，就想親口告訴你。後來我等到什麼？等到你獄的消息！這就算了，你獄了，我，我作為你的枕邊人，知道的事卻並不比外人多。我在外面急得團團轉，卻不敢和人說，也不敢求人幫忙，就怕誤了你的事。」

「你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我都不管。我只是想知道，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他爹在做什麼。這樣不至於在你有事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該做什麼。」

「要是你真做了什麼壞事，咱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要是......」沈木木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表達清楚的意思，一腦的把想說的話說了。

除了在床上，被他刻意弄哭，謝予從未見過媳婦哭。現在見哭，心裏很不是滋味。聽懂的意思，就沒讓哭了，「行了，多大的人了。哭得稀里嘩啦的，丟不丟人？」

「我就哭，不丟人！」

他這媳婦什麼子，他很清楚。往日，他沉臉嚇一嚇，就當頭烏了。現在還敢吼回來，倒是讓謝予有些意外，「膽兒了？嗯？」謝三爺難得輕的捧著的臉，用袖子給了眼淚鼻涕，道。「別哭了，想知道爺的事，爺今兒一併告訴你。」

話音剛落，沈木木那哭像是按了開關似的，立馬停了。

謝予瞅了一樣，沒說話。把人抱回穿上放著，自己了外，就要上來。

沈木木出腳丫子抵著他，不讓他上來。

「幹什麼？」

沈木木扭的道，「柜子，你先把柜子按上。」

謝予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櫃后的金子還放在那兒發呢。

「就你鬼心眼多，這個時候還惦記著那木板沒裝回去。」謝予便埋汰媳婦，便起趿拉著鞋去把木板按上了。

「這下放心了？」

「嗯。」沈木木回道，聲音細。這乖巧的小模樣，難以想像，前一刻哭得像個無賴。

謝予瞅著委屈的小模樣，心裏得一塌糊塗。心想，他還真是栽在這沈家七姑娘手上了。直起子，在的眼簾上親了親。剛剛哭過，眼臉上還沾著沒落下的淚珠，隨著輕眨的作，巍巍的，得他心。

「你快說。」沈木木怕他親之後，又想要更多，趕推開他。

「好。」謝予看警惕的模樣，手了鼻子。

謝三爺不適合講故事，他自己的經歷，三言兩語就說完了。好在沈木木是個想像力富的，經過小小的腦補，大概大概知道了那錢是怎麼來的了。

謝予十二三歲的年紀在永利坊混，就是幫人買買茶水，遞遞話。要做的不多，但他辦事利落，好些人都識得他。

十四歲，老管事讓他進了永利坊，做了打手，給他按月發錢。賭坊里有人出老千的，有人上門鬧事，就讓打手上。他年紀小，打架卻是最狠的。話不多，辦事牢靠，謝予漸漸的得了老管事的信任。

跟著老管事辦事，他才知道永利坊並不僅僅是賭坊那麼簡單。

大齊國缺制武的鐵礦石，直接買，周邊國家都不願意賣，朝廷便派了人在各國買進。買進鐵礦石的線路自然是不能讓人知道的，為掩人耳目，朝廷派人在各條線路經過的地方開店接待。

永利坊就相當於一個中轉站，買進鐵礦石的隊伍會在這裏休整，獲得補給，然後再出發。那些所謂慕名而來的外地人，有好些就是來運貨的。

沈木木正消化聽到的，便聽男人又道，「前些日子，西南發現了鐵礦山，永利坊以後都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