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起那麼早，蘇……娘子卻日曬三竿才起……」

宋老爹皺眉，打斷宋子恆的話：「我們起得早，跟你媳婦有什麼干係？」

「是沒幹系。」宋子恆遲疑著道，「只是平日請安……」

還沒說完，宋母已經嚷嚷開了：「請安？咱們家可不興那套，你聽誰說的，還是有人搬弄你媳婦的是非？」

父母這反應，讓宋子恆有些愕然，一時沒接上話，宋母已經道：「你媳婦平日氣，誰不知道，那也是娘家爹娘願意寵著，早些年嫁到咱們蘇家，也不是沒吃過苦，現在生活好了，你可別整那套虛的，也不怕你大嫂二嫂聽見，我這個做婆婆的都覺得，再沒比你媳婦更好的了……」

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試探的一問，就被他娘連打帶敲的說了這麼一通，宋子恆還想說什麼，又有下人來報：「老太爺老婦人，您二老還在這兒呢，外老太爺和外老夫人等你們打麻將等很久了。」

宋母的關注點完全被吸引走，止了話茬，拉著宋老爹對宋子恆道：「我們去跟親家兩把，你媳婦用了飯也過來打。」

宋子恆默默的點頭，連麻將是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就看到他爹娘匆匆走了，那矯健的步伐,看著可不像這個年紀的老頭子老太太。不由有些苦笑，才短短一個早晨，卻覺過了驚心魄的一天，不知後面還有什麼驚喜在等著他。

只是剛走出沒幾步，他便覺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是下人驚慌的聲音：「老爺，老爺！」

再次醒來，眼的是悉的床帳，耳後溫的聲傳耳里：「老爺醒了？」

宋子恆轉頭，柳氏正關切的看著他：「老爺今日無端沉睡，妾如何也不醒，委實嚇了一跳……」

柳氏說得真意切，神溫令人容，宋子恆的目落在這張妝容緻完的五上，眼前卻忽然浮現出另一張臉，明明是相同的年紀，甚至柳氏比蘇氏還要年輕幾歲，他幾乎沒看過柳氏素散發的樣子，每日一早起來，都穿戴整齊，伺候他起床，夜間他幾乎忙到半夜才消停，柳氏已經熄了燈睡下，他也沒心思瞧什麼樣。

反倒是蘇氏素麵朝天，一張臉仍如二八一樣，笑起來明華，眼睛裏都彷彿綴滿了星星……

「老爺？」柳氏又喚了一聲，「可是要請太醫來瞧瞧？」

宋子恆回神，擺擺手，無端有些失落：「我無事，歇會便好了。」

「索老爺今日沐休，也不用上朝，繼續歇著罷。」柳氏溫溫一笑，親自落下了床帳，宋子恆看著對方的聲影消失在視線中，心無端有些失落。

夢中那樣的日子，自己究竟是如何錯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