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菲走後很久，蕭一誠都坐在客廳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蕭茉原本是打算回房間的。

但是看到這裏，又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下了樓去。

蕭一誠看見，很快的將自己的緒收拾起來，道：「還有什麼事嗎？」

蕭茉沉了口氣，沒有說話，而是轉去給蕭一誠倒了杯水。

把水遞到蕭一誠的手上以後，蕭茉才開口問：「您真的決定要跟媽離婚嗎？」

蕭一誠本來正打算喝水的，但是聽到這句話，他的作停頓了下來。

他的角揚起一抹無可奈何的弧度：「我還能怎麼辦？現在堅持要離婚的人是。」

而對於唐雲菲的要求，他一向都是滿足的，極去反對。

「可是我看的出來，您對媽不是沒有。」蕭茉說，「您對媽有，對吧？」

蕭一誠笑了笑：「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事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我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有的。」蕭茉急忙道，「只要您跟我媽說，說您對有，一定不會跟您離婚的！」

蕭茉上一次跟唐雲菲見面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唐雲菲只是表面上像是不蕭一誠了。

可實際上對蕭一誠的還在。

就如自己所說的那樣。

這麼多年的，怎麼可能說不就不了呢？

「不會相信的。」蕭一誠將杯子放在桌上，然後仰靠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小茉，這件事，你也不要再參與了。已經註定了的事，無法改變。」

蕭茉還想說什麼，可是蕭一誠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徑直上了樓，沒有一點停頓的意思。

他這是不打算再跟蕭茉談了。

蕭茉咬下，眉頭微蹙。

到底該怎麼做？

難道，就真的看著蕭一誠跟唐雲菲離婚嗎？

***

而事實證明，蕭一誠說的，是對的。

許多註定好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第二天，蕭一誠便將簽署好的離婚協議書，遞到了唐雲菲的手上。

當然，蕭茉是在場的。

蕭一誠原本不打算讓蕭茉跟著去的，但是堅持。

蕭一誠將離婚協議書到唐雲菲手上的時候，的臉上似乎沒出現預料的高興。

面無表，連最基本的眼神變化都沒有。

「你以後……是怎麼打算的？」蕭一誠問。

在蕭茉的心裏，以為唐雲菲會繼續冷嘲熱諷的說話來激怒蕭一誠。

反正在過去十幾年裏，經常這麼做。現在做的話，也不足為奇。

但奇怪的是，沒有那麼做。

的態度很平和，看蕭一誠的眼神里無波無瀾，十分平靜。

「打算出國玩一段時間。」說，「孩子就麻煩你了，等我回來后，我會照顧。」

雖然蕭茉最終誰也沒選擇，但還是跟蕭一誠住在一起。

而蕭一誠平時工作忙，要兼顧蕭茉，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沒什麼麻不麻煩的。」蕭一誠聲音很低，「也是我兒。」

唐雲菲沒再說什麼，將離婚協議書小心翼翼的收起來，看了蕭茉一眼，然後從包里掏出一枚鑰匙遞給：「這是我公寓的鑰匙，你要是想過去就過去，不用告訴我。」

這麼平靜的收場，讓蕭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接過鑰匙，猶豫了下，還是問：「您打算去哪裏玩？」

「不知道。」唐雲菲的眼睛裏劃過一迷茫，「等收拾好行李再決定吧。」

蕭茉點了點頭，也沒繼續開口了。

看向蕭一誠，指他能開口說些什麼。

不管是什麼，只要說一句就好。

但……

一直到唐雲菲起走，離開咖啡廳，蕭一誠都沒有再說話。

很奇怪，明明只是一個離婚而已。

他們兩個人都還住在A市，只要他們想，隨時都可以見面。

可現在卻弄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的傷。

蕭茉將面前的咖啡端起來一口喝完。

很苦。

「我要去學校了。」將杯子放下，用紙巾了角，然後站起來，「我先走了。」

「我送你去吧……」蕭一誠驀地回神。

「不用了。」蕭茉搖搖頭，「我打車去就行了。」

說完，便抬腳走了。

曾經的一家三口，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只留下蕭一誠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他目送著蕭茉坐上車后，才收回視線。

他將面前的咖啡端起來，原是想喝的，但是剛湊到邊就聞到了一十分苦的味道，頓時也沒了想喝下去的慾了。

……

雖說早就知道蕭一誠跟唐雲菲會離婚，但是現在他們真的離婚了，蕭茉的心裏還是不舒服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每次獨自一人走在校園裏的時候，就很想給霍琰打電話。

可是也知道自己打電話過去，霍琰肯定不會接的。

唐雲菲臨走時，曾經給蕭茉打過電話。

不過電話里的容，還是跟之前在蕭家說的沒什麼差別。

還是不希蕭茉跟霍琰在一起。

儘管蕭茉對解釋，霍琰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唐雲菲的態度依舊十分堅決。

蕭茉用單肩背著包，懷裏抱了兩本書，慢悠悠的走在校園中。

一到放周末，學校里就沒多人了，蕭茉也打算回家，但就在準備加快步伐離開學校的時候，突然一輛自行車停到了的面前。

要不是蕭茉停下的及時，就要直接撞上去了。

這人突然出現讓蕭茉覺得非常不爽。

皺起眉，眼神冰冷地看著這個騎著車停在自己面前的男生：「你有什麼事嗎？」

「你不認識我嗎？」男人臉上揚起一抹誇張地驚訝。

與此同時在蕭茉的後傳來一陣男生的嬉笑聲。

回頭去，看見幾個跟面前這男生一樣騎著車的年輕男孩兒。

跟歲數差不多，但心智上就差的太多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蕭茉收回視線，看著眼前這個男生。「你是蕭茉吧？」男生傲地揚起下，像只孔雀一眼的問，「我跟你可是同班同學，這開學都大半學期了，你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