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雖說最後還是站到軍方幫了忙，可他做過的事，卻不足以抵消。

儘管林森跟軍方的人認識，他也只能盡量保全蕭茉，至於塞爾……實在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塞爾自己，卻沒打算能夠走出監獄了。

蕭茉去見他的時候，他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輕鬆的表。

兩人隔著玻璃，臉上神卻像是顛倒了過來一樣。

蕭茉倒是眉頭微蹙，像是在擔心著什麼。

塞爾說：「愁眉苦臉的做什麼？霍琰又沒死。」

「他當然沒死了。」蕭茉眉尖皺的更。

「那你還擔心什麼。」塞爾靠在椅背里，猶如初見那般的肆意，只是此時的他臉上再也找不到當初那抹囂張。

似乎經歷了這麼多事，他們每個人，都已經變了。

「你就沒想過要出去嗎？」蕭茉問他。

「出去？」塞爾笑了一聲，「你難道不認為，我留在這裏面，才是最安全的嗎？」

蕭茉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塞爾在外面的仇人，可不止是老K一個人。

雖說老K現在被收押了，不能對塞爾做什麼。

但塞爾要是出現在外面，且他們都走了以後，那他才真的是會被各方圍攻。

如此說來，他留在監獄裏面，的確是最好的。

「可你的自由呢？」蕭茉問，「留在這裏，你也許能安全，但是你的自由怎麼辦？而且……你為什麼認為自己一定能活下來？」

當初塞爾炸掉酒店那層樓的時候，死了很多警察，那都是他一手造的。

「生死對我來說，早已置之度外。」塞爾的角始終揚著一抹很淺的微笑，「倒是你，有那功夫擔心我，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蕭茉咬了咬，沒有說話。

當然知道塞爾其實是關心，只是他還沒有習慣關心別人而已。

「你該走了。」塞爾淡淡地說，「不是還要去見老K嗎。」

塞爾跟老K沒有關在同一個地方，不過對於塞爾是怎麼猜到的，蕭茉也沒有細問。

但……

原本的確是打算去看老K的，可現在，不想去了。

能夠想像，自己見了老K以後，他會說什麼。

他肯定會說，他們其實是一類人。

這輩子都別想擺。

***

蕭茉在沙特出的事不知怎麼地傳到了蕭一誠的耳朵里。

蕭茉接到蕭一誠打來的電話時還愣了好久。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猶豫了好久要不要接。

但是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坐在旁邊的米便輕輕撞了撞的肩膀：「沒聽見嗎？」

蕭茉這才像是恍然回過神，看了米一眼，然後勉強笑了笑站起，走到窗戶邊，接了電話。

「爸。」接通電話，開口道。

「小茉？」蕭一誠的聲音裏帶著些許著急，「你到底在沙特做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你是想擔心死我嗎？」

「我現在沒什麼事。」蕭茉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跟他說話，「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好什麼啊。」蕭一誠的語氣裏帶著怒火，「你不是說去沙特旅遊嗎？為什麼會卷進那些事里？」

「都是意外……」蕭茉抿了抿，「爸，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一直沒有去學校報道，學校老師的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蕭一誠道，「你這孩子……都多大了，怎麼做事也不知道考慮後果？卷進那些恐怖分子的事了，對你有什麼好？」

蕭茉微微一笑：「我現在好著呢，沒什麼事，等過兩天，就能回國了。」

「我看你別回國了。」蕭一誠說，「我直接去沙特接你回家。」

到底是自己的兒，縱使再怎麼聰明懂事，這會兒出了這麼大的事，蕭一誠的心裏也實在放不下心來。

「不行……」蕭茉幾乎是下意識便拒絕了。

霍琰還在國，他說了，在國等著回去的。

不能回國，要是回了國，肯定就不能再回國了。

而霍琰現在那樣的，肯定也不可能回國的，那他們豈不是要分開了？

「為什麼不行？」蕭一誠的語氣沉了幾分，「蕭茉，你不要太任了。」

雖說這些年，蕭一誠都一直放縱著，讓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現在蕭一誠後悔了。

因為蕭茉做的那些事，已經嚴重危害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即便會恨自己，他也一定要將帶回家來。

「爸……」蕭茉的聲音了下來，「我在國還有一些事沒有理完，我想理完了，再回來，好嗎？不會太久的……」

至，讓等霍琰的好起來啊。

好起來以後，才能將霍琰帶回去，給蕭一誠看啊。

但這次，蕭一誠卻是鐵了心的。

「什麼都別說了。」他道，「我已經訂了票，兩小時后飛沙特，我會直接來找你。」

「爸……」蕭茉著急的還想說什麼，可是話都沒說出口，就聽見蕭一誠已經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放在耳邊，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蕭一誠兩小時后的飛機飛沙特……

蕭茉原本不想讓這些事困擾到蕭一誠的，本來蕭一誠要對付唐雲菲就已經很累了，但現在還是讓他知道了……

這讓蕭茉覺得心裏有些沉重。

將手機收起來，走到米的邊坐下。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沙特某政府員的辦公室外。

這位員與林森是好友，所以蕭茉的這些事，也都是他負責的。

「怎麼了？」米見臉不太好，輕聲問道。

「我爸來了。」蕭茉低聲道。

「你爸？」米也愣住了。

一旁的溫朗則是問：「你父親知道這件事了？」

「知道了。」蕭茉點頭，「我可能要直接跟他回國了。」

不能回國了，霍琰一定會很失的。

溫朗想了想，道：「我會替你跟霍琰解釋的，他會理解你。」霍琰現在已經進休眠艙了，所以不能接電話，否則蕭茉就能親自給他打電話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