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終於轉離開。

“老四！”方亦潯喊住他，但嚨好像哽住了什麽東西，看著那個頓了一下的影什麽話也說不出，心中隻有無盡的失。

方亦承有些頹喪的影消失在夜裏。

“……在倉庫裏找到五十斤片，如果不是發現得早，同和行就完了。”方十一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說起今天的事，“片我燒了，你再帶人去將倉庫重新檢查一次。”

“十一，是我差點害了同和行。”方亦潯的臉灰白如死，如果不是他一時心將倉庫借給老四，又怎麽會在倉庫裏出現片。

方十一瞥了他一眼，“以後絕不能在同和行出現片，老四這件事怪不得你，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在他鋪子裏找到了片，無論多，他都不能在十三行立足了。”方亦潯仍舊在自責，一麵又忍不住擔心方亦承。

“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責，同和行絕對不會再容納方亦承。”方十一毅然下了命令。

方亦潯怔了怔，隨即苦笑道，“我明白。”

他心中是明白的，方十一對他們已經足夠的容忍，是他們不顧兄弟義，對十一見死不救，後又失去凝聚力，讓方家從廣州首富變外厲荏的空殼，同和行更是差點被粵海關封了，他們毀了父親和方十一創造出來的輝煌。

又是方十一再一次將方家扶了起來。

他們還能要求十一對他們寬容到什麽地步？

從方宅出來，方亦潯立刻就帶人將同和行幾個倉庫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剛檢查完確定沒有片的時候，就看到一隊兵拿著火把將他們都圍住。

是來突擊檢查同和行的倉庫的。

方亦潯讓人去給方十一傳話。

帶頭來圍住同和行的是李武坤，沒想到粵海關的總督會親自來突擊。

同和行經曆了這麽多年，風的時候有，落魄的時候有，方亦潯自然知道李武坤突然出現在這裏定然不尋常。

他很確定倉庫裏是沒有片的，可誰有能知道，等李武坤帶人進去搜查之後，是不是就莫名出現了片？

方十一很快趕了過來，李武坤也將倉庫都檢查了一遍，看到方十一的時候，馬上笑得有些不同尋常的燦爛，“十一爺，本也是奉命行事，剛在你們方家四爺那兒找到片，不得不也來這邊查一下，不過你放心，什麽都沒查到。”

“我們同和行從來不會違背朝廷的令，大人請放心。”麵對李武坤突然有些熱誠的態度，方十一麵不改地應付著。

李武坤親熱地拍了拍方十一的肩膀，“十一爺是個人才，本果然沒看錯你。”

方十一溫和笑著，眸深沉。

寒暄了幾句，李武坤才帶著兵離開，天已經蒙蒙發白。

“這李大人到底什麽意⊙

“如此，在下就先謝過大人。”方十一拱手行了一禮，然後給蘇昌送上一個錦盒，“小小意思，不敬意，大人不要嫌棄。”

蘇昌不悅地瞪著他，“十一爺莫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樣，以為本是個貪財之人？”

方十一輕笑道，“大人高風亮節，怎可與那些貪財之人相比，這是在下的心意，大人看過便知。”

蘇昌掃了他一眼，接過錦盒，打開一看，臉上閃過喜，“你如何得知我需要此？”

“隻要有心，又怎麽會不知道呢？”方十一含笑道，言下之意，就是那些直往總督府送銀子送珠寶的人沒有心了。

蘇昌這個時候缺的不是金銀財寶，而是能夠治病的野靈芝，他是花了半個月時間才找到的這支野靈芝，怎還不能讓蘇昌對他刮目相看。

“十一爺果然是個有心人！”蘇昌一語雙關，滿意地看著他，“隻要有本在廣州的一天，就不會讓同和行出事。”

方十一站了起來，“多謝蘇大人。”

……

從荔枝灣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快要天黑了，微月從裏屋迎了上來，挽住他的胳膊，笑著問，“怎麽樣？這蘇大人可跟外麵傳的一樣，是個油鹽不進的？”

方十一笑著低眸看，“是油鹽不進。”

“那可怎麽辦？”微月皺眉問道。

“是啊，怎麽辦？”方十一語氣有些調侃的味道。

微月捶了他一拳，“沒個正經。”

方十一心大好地在的臉上親了一口，親昵地著的耳垂，“蘇大人要的不是金銀財寶，他才剛上任呢，後麵有的是時間，怎麽會急於在一時讓自己沒了名聲。”

“這麽說，你送的靈芝是送對了？”微月笑著問。

“微月，和珅這小子……比我想象的還有能耐。”其實就算今日方十一不去找蘇昌，蘇昌也會幫助同和行的。

那是當然！和珅可是清朝最有名的大貪，不過撇開貪字不說，和珅確實也是個有能力的人。

丫環們把晚飯準備好了，夫妻倆吃過飯，梳洗過後，在屋裏說起閑話，他們已經很久沒這麽悠閑地在一起說話了。

“……還找不到四爺嗎？”微月伏在方十一`前，手指無聊地在他手心劃著。

“嗯，離開廣州了，也不知去了哪裏。”方十一的手探小，輕輕地著的腰，手如凝脂般，不有些，這麽多年了，怎麽還能這麽讓他不釋手……

方亦承帶著吳氏離開廣州，是因為疚了吧，卻沒留下隻言片語。

“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往後老四要走什麽樣的路，是他的選擇。”方十一含住如珍珠一樣的耳垂，沉聲說道。

微月推了推他，“還沒說完呢。”

方十一住半邊子，腰間的大掌已經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