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站著一位大爺，料想應該是家裏的客人，便禮貌客氣地行了一禮。

和方十一有七八分的相似……

方漢玉震了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有些落荒而逃地上了轎子。

茂站在石階上狐疑看著那位大爺上轎離開，念翠催了幾聲，他才跟著走進院子裏。

微月在方漢玉離開之後，立刻就來到書房，方十一沉著臉站在窗邊，麵上雖然沉靜淡漠，但握雙拳的手已經泄了他的緒。

走了過去，有些心疼地從背後抱著他。

方十一轉過來，對笑了笑，很快掩去了眼中的脆弱，“我沒事。”

雖然他是很想和自己的親生父母相認，但既然他們不願意，他還能強求嗎？

第242章答謝

本來是抱著想要一家團聚的心，抱著也許能得知自己的世的期待，想著往後終於能盡二十七年來不曾盡過的孝心……但沒想過和方漢玉的初次接，會是這樣不愉快。

很明顯方漢玉是知道方十一的世的，可他本不想說出來，也不想認方十一，隻是一味地要他回到方家去，對方家的掌權似乎很在乎和急切。

方漢玉離開之後，方十一似乎不想再提起此事，微月也就不多問，隻是盡量說著話逗他開心。

到了第二日，陳書生夫婦親自上門給方十一道謝，帶了不貴重的手禮呢。

方十一在廳堂上接待陳書生，微月則和陳娘子在裏屋坐著。

陳娘子出手極為大方，給茂和瑞的見麵禮是小掌大的玉佩，那是上好的和田玉，微月推托著不願意收下，陳娘子卻道，“這不是想答恩才送給兩位爺的，隻是見麵禮。”

態度十分堅決！

微月隻好替兩個孩子收下，因茂不在家裏，便讓子抱著瑞過來給陳娘子瞧瞧。

“長得像方爺，將來必定是人中之龍。”陳娘子笑著道。

“隻要平平安安的，也就沒什麽指了。”微月看著已經學會坐著玩耍的瑞，心中頓時湧起。

“哪個父母不是這樣希自己的孩子好的。”陳娘子笑道。

也不是所有父母都這樣想的，微月想起了邱氏和方漢玉……邱氏隻想要權勢，方漢玉想要什麽？是不是和邱氏一樣，隻想利用方十一控製方家？可這些年來，他也沒跟方家聯係，就算方十一沒有離開方家，對他也沒什麽影響啊。

這邊微月和陳娘子說起育兒經，那邊方十一和陳書生說起想要承包兩個山頭種茶葉的事兒來，陳書生向來管家裏的產業，如今對方十一也掏心掏肺地激，自然是爽口答應了下來。

“陳公子不必因為昨日之事答應在下這個請求，還請多加考慮。”方十一不想占人便宜，生意歸生意，不能和私混為一談。

陳書生有些難為地道，“雖然我是不懂生意上的事兒，不過我也知道現今再種櫵柑果子是沒出路的，今年那些櫵柑都堆滿街了，再過不久肯定要爛了，幸好當時賤提醒，我們才沒將所有山頭改種柑樹。”

方十一眼底閃過一抹，“如今櫵柑出價多？”

“一文錢都有剩了。”陳書生歎道，“隻是苦了那些將希放在這上頭的人。”

方十一見他又是同心泛濫，好笑地搖頭，“陳公子，在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方爺但說無妨。”陳書生坐直了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良善好施不求回報，這本是好事，可是這世上有多需要幫助的人，又有多真的需要幫助的人你是不知道的，善舉有時候還需適可而止，免得好事多為，反而惹禍上。”方十一道。

“我……我見著別人苦，心裏也難，我讀了這麽多年聖賢書，不能為百姓謀福利，難道還不能幫助他們一些……”陳書生囁喏著，有些迷惘地看著方十一。

“你如何確定他們就是需要幫助的？如果你幫的是為非作歹之人，他你相助之後，又去害別人，那就是更多的人害，那麽，你這是助人還是害人？”方十一有些好氣，這個陳書生實在是死腦筋，一心想著幫助別人，卻從來不管家裏的生意，這對他的家人也不公平。

陳書生皺眉不語，良久才道，“難道見死不救……”

方十一搖了搖頭，笑笑不語。

“我會仔細思考你的話。”陳書生見方十一淡笑的樣子，突然大窘，想起自己這次因為珍珠衫惹來的禍，心中對擔心他的家人一陣愧疚，也許他真的要改改子了。

方十一將偏離的話題重新拉了回來，隻是陳書生對於山頭和果園的事一問三不知，最後隻好使人去後院請陳娘子和微月出來。

陳娘子聽到方十一想要承包兩個山頭，蹙眉考慮起來，半響才道，“方爺，不瞞您說，如今我們那幾個山頭都是種了果樹，要舍了哪一個都割不下，就是有一個比較大的山頭是一年前才開始種櫵柑的，瞧著今年的行，這櫵柑幾年都不會有賺頭，若是願意的，我就使人將柑樹移了，把那山頭給你。”

方十一聞言甚喜，一個山頭種植茶葉也是足夠的，“多謝陳。”

陳娘子笑道，“方爺太客氣了，您承包了我們的山頭，我們陳家也不是沒有好的。”

微月在旁邊就問，“今年那些櫵柑要是賣不出去的話，該如何理？”

在這個沒有保鮮方法的時代，水果一旦發黴發爛了，那可該怎麽辦？

“往年是從沒這樣的況，不僅是普寧縣的櫵柑賣不出去，就是隔壁縣的也如此。”陳娘子道。

柑皮可是能製中藥……也能製零的，微月目熠熠地看向方十一，見他也是雙眸閃著灼亮的彩，不微微一笑，他們應該是想到一去了。

陳書生道，“一戶比一戶低價錢，最後農戶們是連本錢都沒能收回來。”

“如今還談本錢？能賣得出去就是好的了。”陳娘子看了他一眼，對他同心又開始泛濫到很無奈。

微月和方十一對視一眼，看來就算他們有心要與陳家合作什麽生意，也不能跟陳書生商榷。

陳家夫婦離開前，還邀請了微月和方十一若是得空便到他們家去做客，並想帶他們去果園參觀一下，微月自然是爽快地答應下來。

送走陳家夫婦之後，微月和方十一也回了裏屋坐下，“你從剛一開始就對櫵柑有想法，如今可有什麽打算？”

方十一拉著坐到邊，取了白紙和鵝筆，“十三行除了綢茶葉陶瓷洋人歡迎之外，他們也要藥材，柑皮的產地多是出自南方，如果沒有我沒估計錯誤，那些藥商再過半個月就會大批量地廉價收購櫵柑。”

他在紙上畫著各種關係圖，還寫出了櫵柑進貨多銀子，雇傭工人剝皮多費用，最後曬幹後製柑皮要多銀兩，再轉賣給藥商的話要多銀兩。

如果藥商不要這批柑皮，或者吃不下這麽大的貨，他們也能通過漕幫，將這柑皮賣到北方去。

“柑皮不僅能做藥材，還有其他很多用，如果我們能在藥商之前把櫵柑買下，然後剝了柑皮曬幹，將果泡酒，如此一來再轉手，不也是另外一筆盈利？”微月的眼眸閃著明亮的芒。

方十一了的鼻尖，“連泡酒都想出來了。”

微月拉下他的手，雙頰因為興微微生暈，眸如鑽石的輝一樣熠熠人，“我聽陳娘子說過，他們果園的果子很多時候都沒賣完，我們其實也能買一些，然後製幹果之類的，洋人也喜歡的吧。”

“嗯，這個倒是可以試試，不過這已經不算新鮮事，幹果零廣州也有許多，不見得洋人喜歡。”方十一道。

微月笑道，“不管什麽東西都是需要靠包裝的。”

方十一疑看著。

“一堆幹果放一起，和一瓶瓶裝的幹果，你覺得哪樣比較討人歡心？”微月笑著問。

“可以讓章嘉代燒窯燒出裝幹果的瓷，然後我們將幹果運送去廣州，讓他雇人裝進去，這法子不錯。”方十一讚賞地看著微月。

“就算不靠著同和行，我們一樣能在十三行立足。”微月握著他的手，堅決地道。‖思‖兔‖網‖

其實並不想讓方十一為十三行的行商，畢竟易進難出，隻是如今十三行真正繁盛的時期還沒到，如果就此放棄撈一筆的機會，也有些不甘。

不為行商，也能賺洋人的錢吧！如今就看能找到什麽辦法了。

“我看陳家應該都是陳娘子在做主，我不方便找細談，隻能讓你去跟說了。”跟陳書生本說不到一塊兒去。

“嗯，我看也明的，若是能合作是最好。”微月道。

“我們是外地人，要大批量收購那些櫵柑有些不易，若是有陳娘子出麵，事會好辦許多。”方十一沉思了一會兒又道。

排外的心理每個人都有，微月理解地點了點頭。

夫妻倆又說了一會兒的話，直到茂下學回來才住了聲，方十一要考茂的功課，微月便抱著瑞到裏屋的榻上去。

過了響午，微月午歇起來，方十一已經去後麵的空地不知忙活什麽。

小銀走了進來，“，方夫人使人給您送了帖子。”

微月怔了怔，拿過帖子一看，是邀明日過府一聚的，該不是那方漢玉已經跟方夫人都說明白了，這是找自己上門問話了？

把剛喂了的瑞給金桂，“十一呢？”

“在後麵的空地呢。”金桂道。

微月趿了鞋就往空地走去，這兩天他倒是忙的，一有空就往這裏跑。

剛要走過小門的時候，方十一卻已經滿頭大汗走了出來，見到微月穿得有些單薄，眉頭皺了起來，立刻將摟在懷裏，“也不披件披風，不怕冷啊。”

微月笑著將方夫人來帖子的事兒說給他聽。

方十一的眉心攏得更了，不過還是道，“那就去看看吧。”

第243章孖生

翌日，微月有些忐忑地來到方府，不知方夫人會不會認為自己心機叵測，接近都是懷有目的，是真的喜歡方夫人，實在不想將關係搞僵了。

來到方府，剛走進小門的時候，王氏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笑道，“等了你半天了。”

微月有些寵若驚地看著王氏，見小腹微微隆起，走起路來還是很利落，“怎敢讓等我呢。”

王氏過來攙著微月，“昨天就聽說娘邀了你過來，我這才過來等你，沒想你就過來了。”

“也不知夫人找我是什麽事兒。”微月笑著問，目輕輕從王氏臉上掃過，一點異樣都沒有，難道方漢玉回來之後什麽都沒說。

“難道有事才能找你啊？”王氏笑著問，“娘可要傷心了，對你可比對我這個媳婦還